申游缨对危山兰的恶俗发言没什么反应,听见后微微一愣,陷入沉思。
传染?这倒是个好的暗杀手法,要不要携带传染性强烈的疾病去接近释长乐?说不定能轻松杀死目标。
卫淼站在原地,看着像疯子般哈哈大笑的危山兰,心想这招也太损了,不过在看见许苒气得发抖的背影时又忍不住感叹很好用。
只要自己不觉得恶心,恶心的就是别人。
危山兰是真觉得这招很好用,她笑是因为觉得自己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对她跟她的族人来说,舌头碰舌头其实是很常见的,大家在捕猎过后的进食过程中,舌头经常会无意间碰到彼此,感情好的还会用舌头给彼此舔毛,算不上什么。
但对人类来说就不一样了,舌头是很私密的器官,她这样说对许苒是十分冒犯且不尊重的。
危山兰也很明显清楚这一点,她看着许苒狰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别人不爽爽的就是她。
而且许苒的表情实在太好笑,明明已经愤怒到极点却还是强撑着笑,要保持自己的形象。
危山兰可不认为许苒是什么无害小白花。
她杀易声时闻见了数百米外传来的另一股血腥气,不过当时正在兴头上,懒得去看。
在没被请去刑事堂询问前,危山兰还以为是卫淼干的,结果从审问弟子那里得知许苒跟易枭有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后,她能确定杀人的绝对是许苒。
不过危山兰还没蠢到把许苒供出去。
许苒这死丫头贼精,她不能说许苒可能杀了易枭,要想把她钉死只能说自己看到许苒杀了人,不然许苒肯定会有脱身的机会。
但要是说她看见许苒杀了易枭,也不好。
她知道了不说,是隐瞒实情,这算包庇。
就算她杀的是易声不是易枭,但没往上报还是会被定义成同伙。
刑事堂不仅要罚许苒,还要罚她,搞不好被逐出御兽宗就完蛋了,回去后族长肯定要骂她。
危山兰看着面前满腔怒火却还要保持平静的许苒,心想这哪里是什么纯情小白花,分明是株恶毒的食人花。
卫肆跟她感情那么好,手串扯断还不戴新的,那手串绝对不干净,还好她当时没收。
哼,危山兰心想,走之前她哥还说她没脑子容易搞砸。
什么没脑子,她明明就是很聪明,只不过懒得动脑子罢了。
许苒已经愤怒到极致了。
她看着危山兰,气得牙痒痒,肚子又饿起来,想吃了面前这个哈哈大笑的癫子,但人太多,她又不好动手。
危山兰见许苒不动手,以为自己不够过分,突然停下笑,若有所思开始想阴招。
很快她抬头,认真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先排练一下吧?”
许苒:“?”
卫淼:“?”
申游缨:“……?”
说完她大步走上前,许苒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别过来。”
危山兰依旧大步走上前,就在许苒打算动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又是你们四个?”
卫淼扭头,发现是池玉真,他皱眉走过来:“在这站着干什么呢?一堆人看着你们,挡着后面人的路了知道不?赶紧走。”
许苒沉默了一下,突然大哭出声:“师兄!危师姐要猥亵我!”
池玉真:“?”
池玉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许苒捂脸嚎啕大哭:“你去问卫师姐!卫师姐知道!她就在旁边看着!”
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卫淼:“?”
池玉真看向卫淼:“怎么回事?”
卫淼看了眼盯着她的危山兰,果断把问题抛给别人,捏着嗓子道:“你问申游缨,我嗓子不舒服。”
池玉真又看向申游缨。
申游缨破天荒开口:“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应该去问危山兰。”
池玉真最后看向危山兰。
危山兰耸肩,漫不经心道:“我忘了,要不然让许苒回忆回忆吧。”
池玉真:“……”
池玉真看着越聚越多的弟子,忍无可忍,一拳捶墙上:“你们四个都给我去刑事堂!”
*
刑事堂内。
知道来龙去脉的池玉真坐在危山兰面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他身后,许苒站在卫淼旁边,哭一下卫淼就拿帕子给她擦一下泪;申游缨面无表情地站着,像是在发呆。
危山兰坐在池玉真对面,翘着二郎腿掏耳朵,把掏出来的脏东西揉成团,弹在池玉真面前,很挑衅地看着他。
池玉真:“……”
池玉真猛地一拍桌子,把绿豆大小的脏东西震到危山兰面前。
危山兰不以为意,继续掏耳朵:“怎么了师兄?我违反宗规了吗?你要把我抓起来吗?”
池玉真面无表情:“你觉得我不敢吗?”
危山兰才不怕池玉真把她关起来。
她没打人没骂人,要说对许苒有什么伤害,可能是对她的人设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崩塌。
危山兰嗯了一声:“那你说说我犯啥事了。”
池玉真:“伤害同门。”
危山兰冷笑:“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池玉真:“隐形的伤害也是伤害,你对许苒的精神世界造成了很大创伤。”
危山兰:“真的吗?那为什么她还活着?”
池玉真:“……”
池玉真看着危山兰认真的表情,闭了闭眼:“给许苒道歉,不然你会抄五千遍宗规。”
危山兰不服:“凭什么!”
池玉真淡声道:“就凭我不松口你走不出刑事堂的大门。”
危山兰咬牙:“你滥用私权!”
池玉真嗯了一声,靠在椅子上:“我就滥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危山兰瞪了池玉真好一会儿,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向许苒。
许苒依旧装可怜,假装被吓到,往卫淼身后缩,危山兰直接把她拽出来。
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刚打算开口道歉,就看见许苒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池玉真走上前,大惊:“你干了什么?!”
危山兰:“她自己晕的,不怪我。”
池玉真忍不住了:“不怪你那怪谁?!许苒她本来就怕你!你温和点跟她说行吗?”
这话说出口池玉真就后悔了,这话说的有些太过分,更像是危山兰应该说的话,而不是他该说的话。
谁曾想危山兰理所应当道:“怪你啊。”
危山兰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要不是你让我道歉,许苒会晕吗?”
池玉真:“……”
池玉真拳头硬了,他揪住危山兰的衣领,把她甩给卫淼,卫淼慌忙接住危山兰,又见池玉真把许苒塞给她。
“卫肆!带着她们滚!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