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每一个选择，打一开始想的都是自己能不能活得更久。
这听着挺自私的。
但也没辙，在这个拼速度、拼反应、拼命硬的生存局里，不为自己着想的人，早晚会被人淘汰。
心软、讲情义、想着牺牲自己救别人？那等于在找死。
就在这当口。
“老冯，赶紧靠边停一下，有事找你！”
后头突然传来一阵喊话，夹着刺耳的喇叭声。一辆警车猛踩油门追上来，迅速跟他们并排跑着。
柳休脸色一沉。
喊的“老冯”，显然是这辆警车原来的司机。
这下麻烦了。停，身份当场穿帮；不停，更显得可疑，照样露馅。
这路，真是前后都是墙。
略微顿了顿，柳休慢慢把车往路边靠，停稳。
边上那辆井车也跟着停下。紧接着，一个穿着制服、两鬓发白的中年人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车，一边走一边嘀咕：
“老冯你搞什么名堂？电话不接，对讲机也不回，偷懒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到了柳休车窗前。
（唉……）
柳休心里暗叹一口气，顺手按下按钮，玻璃缓缓降下。
“你不是老冯？”中年人一愣，脸上顿时露出诧异。
就在这一瞬——
柳休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对方胳膊，动作快得像抽鞭子，“咔嚓”一声轻响。
那人眼睛一翻，身子立马瘫软下去，像袋面粉似的倒了下来。
柳休迅速下车，麻利地把人拖进李涛那辆车里塞好，随即朝李涛四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换到另一辆井车上。
开井车虽说有点风险，但眼下比起普通越野车，反而更不容易惹眼。
两辆井车一前一后，低速启动，悄然驶离原地。
……
异能者总部。
“胡天明没了！”
办公室内，韩牧眼神一冷，语气沉得像结了冰：“死因查清楚了没？”
“全身碳化，确认是高压电击致死，基本能断定是柳休干的。”聂海站在旁边，低声汇报。
“什么时候死的？”韩牧问。
聂海顿了顿，说：“大约一个半小时前。”
“一个半小时？！”
韩牧捏了捏眉心，压着火气：“一个人死了这么久才报上来，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说明你的指挥系统烂透了，漏洞大得能跑卡车！”
他站起身，冷冷盯着聂海：“我原本以为你能执行命令就行，没想到你连这点事都办砸。从现在起，你指挥权交出来，后续追捕，我亲自接手。”
“是。”
聂海垂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可眼底却闪过一道狠光，那是冲着柳休去的。
这次出事，韩牧肯定对他彻底失望。他在总部的前途，怕是要凉了。
“把你掌握的所有线索，全部说一遍。”
韩牧说完，转身朝中央控制室走去。
聂海赶紧跟上，边走边道：“胡天明是在关卡附近一家超市的地下车库被发现的。按时间推算，柳休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前进城。但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定位显示在城南的小商品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