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涩谷区,一栋不起眼的商务楼内,肖志云在一个仅有基础装修的房间里,会见了梁子武。房间内烟雾缭绕,只有一张旧桌子和几把椅子。梁子武被肖志云制服之后,就留在了东京,在东京这片地界上,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这样的人去处理。
“叶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梁子武的声音沙哑,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集英社的那几位常务董事……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把他们高尔夫球杆是什么牌子,情人住在哪个区,甚至更隐秘的事情,都挖出来。”他说话干脆,带着一种地下世界特有的效率感。
肖志云面无表情,将一个小型公文箱推过去:“这是前期费用。记住,要快,要准,更要干净。”
“放心,规矩我懂。”梁子武掂量了一下箱子,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
与此同时,在港区一栋宁静的高级住宅内,却是另一番光景。叶飞在山下芳雄的陪同下,正式拜访了山口百惠与三浦友和夫妇。客厅布置得典雅温馨,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
叶飞带来的礼物并非贵重物品,而是一套精心挑选的、产自华夏景德镇的青花瓷茶具,素雅大气,极具东方韵味,符合山口百惠的品味。同时,还有一份他亲笔润色过的《西游记》动画部分剧本,重点标注了其中适合配音的、一位充满智慧与慈悲的女性角色(他心中设想的是观音菩萨之类的角色)。
“百惠桑,三浦先生,冒昧打扰。”叶飞态度谦和,执晚辈礼。
“叶飞君,欢迎。”山口百惠微笑着回应,她气质温婉,虽处于事业巅峰,眉宇间却已可见一丝对平凡生活的向往。她看着那份剧本,眼中流露出兴趣:“《西游记》的故事,我一直很喜欢。叶飞君打算以动画的形式呈现,真是令人期待。”
寒暄过后,叶飞并未过多绕弯,在适当的时候,提起了目前樱花社遇到的麻烦,尤其是集英社等老牌势力的渠道打压,以及艺能圈内针对中森明菜的那些不利流言。
三浦友和闻言,眉头微皱。他在艺能圈多年,深知这些手段的龌龊。山口百惠则轻轻放下茶杯,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
“明菜酱是个很努力、很有天赋的后辈。那些流言,对她很不公平。”她看向叶飞,眼神清澈而坚定,“叶飞君请放心,我和友和会向明菜的事务所表明我们的态度,也会在一些合适的场合,澄清这些不实之言。优秀的后辈,应该得到的是提携,而非无端的打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西游记》的剧本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至于这个角色……如果时间合适,我很乐意参与配音。能够用声音参与到这样宏大的东方故事中,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这就是山口百惠的分量。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去争吵,只需表明支持的态度,就足以让许多暗中作祟的人掂量掂量后果。她的承诺,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开始驱散笼罩在明菜头上的阴霾。
拜访结束,叶飞坐在回程的车里,接到了肖志云简洁的汇报:“梁子武那边已经动起来了。”
叶飞望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东京夜景,眼神冰冷。白道的路已经铺开,黑道的刀也已出鞘。接下来,就是等待。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叶飞正在千代田区的宅邸内阅读曹仁聚从香江发来的《叶飞漫画》期刊最新销量报告(在香江及东南亚依旧火爆),电话响了。
是明菜。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像往日清脆,带着一丝压抑的低落和鼻音,显然那些恶意的流言和事务所因此施加的压力,让这个看似坚强的少女感受到了沉重的负担。窗外,东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更添了几分寂寥。
“叶酱……”她只是轻轻叫了他的名字,后面的话语便被细微的抽泣声取代。她不需要诉说太多委屈,他知道。
叶飞没有用苍白的语言去安慰。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将话筒稍稍拿远一些,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只小巧的c调口琴。
他没有说“别哭”,也没有承诺“我会解决”。他只是将口琴凑到唇边,对着话筒另一端那个在雨夜中感到孤单和难过的少女,轻轻地、缓缓地,吹奏起一段旋律。
那旋律空灵而悠远,带着一种穿透云层、直抵星辰的辽阔与希望。正是他为《西游记》动画创作的配乐之一,《云宫迅音》的片段。没有歌词,只有纯粹的音符,透过电话线,跨越东京的雨夜,如同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慰着另一颗不安的心。
电话那头的抽泣声,渐渐地停止了。只剩下平稳的、细微的呼吸声,与窗外沙沙的雨声,以及这透过电波传来的、安抚灵魂的口琴声交织在一起。
一曲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明菜带着浓浓鼻音,却明显轻松了许多的声音:
“叶酱,”她轻声说,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谢谢你……在我身边。”
叶飞放下口琴,拿起话筒,声音温和而坚定:“嗯。”
有些风暴,需要亲自去面对。但知道有人在身后默默支撑,便有了穿行风雨的勇气。
也就在这个雨夜,肖志云再次出现在叶飞的宅邸,带来了梁子武调查的第一批成果——几份关于集英社某位负责渠道业务的常务董事,与某些灰色资金往来、以及一桩未曾公开的桃色纠纷的详细资料。证据确凿,足以让对方焦头烂额。
叶飞翻看着这些资料,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复制一份,匿名送给这位董事在社内的最大竞争对手。”他平静地吩咐,“我想,他们会知道该怎么用。”
亮剑,不一定需要自己亲手握住剑柄。有时候,借刀杀人,更为优雅,也更为致命。
暗流依旧在涌动,但反击的序曲,已经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