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树爷说到一半的时候,梅洛的手下意识越抓越紧,
指甲几乎要嵌进树爷的脖颈皮肉里。
树爷喉结剧烈滚动,眼球死死瞪着前方,瞳孔因窒息而微微放大,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直到他连咳带喘、声音嘶哑地喊了几声,梅洛的手才慢慢地松开。
“你干什么,这么勒着,我还能说话吗?”
咳!咳。
树爷眼神发慌、喉结不停乱滚,而梅洛此时正两眼通红的瞪着他。
原来树爷原名叫树之宝,是云滇人,前几年在老家犯了命案逃窜到驼城。
由于他心狠手辣,打架非常勇猛,所以到驼城没多久,就成了一些小混混的崇拜者。
从此自称树爷。
因为在驼城没有什么根基,又需要挣快钱,就专门做起了游赌这一行。
他手下虽然有十几个人,但都是些不入流的混混,最得意的就数兵哥和那个平头男。
他命案在身,怕白道上的人注意到他,所以都是躲在后面,每次开临时的场子,就让兵哥两人负责。
那天晚上赌场的保安就是兵哥临时叫来的,因为临时叫小混子,钱不用给那么多。
所以,那些人才连自己的老板都不认识。
而彪哥是他这段时间才认识的,开场子久了树爷自然也知道里面的道道。
知道赌场经常有老千出没,他们这些人对千术一窍不通,知道彪哥会千术后,就想叫他过来做暗灯。
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来那个赌场,也是为了让彪哥熟悉场地,但没想到一来就碰到梅洛他们。
这些都不是梅洛气愤的点,让他愤怒的是,这树爷还有另一个身份。
就是玄铁门在驼城刚刚培养起来的杀手。
而且上次打砸阿红的店,就是他组织的。
他说那天晚上梅洛大闹赌场后,第二天就想纠集人过来报复的,但突然接到玄铁门的命令,说暂时不能动,因为大鱼跑了,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只负责监视,每天报告就行。
于是才有了他们迟迟没动手的原因。
“谁是大鱼?”
梅洛盯着树爷,声音冰冷如霜。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堂堂的千门圣手,竟然成为别人钓鱼的饵。
而且对方还是两次袭击自己的玄铁门。
树爷捂着脖子又咳了几声,瞳孔骤缩、才摇头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每次他们只给我下达任务,让我不要多问,完成任务后去领钱。”
“联系你的人叫什么?他现在在哪?”
树爷身体抖了一下,苦着脸看着梅洛。
梅洛用力掐着他的脖子,怒声道: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而且你又是玄铁门的人,本就该死,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一滴不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
树爷被掐的脸色惨白,眼球凸起、身体不停的颤抖。
他不想说,但在生死面前,还是选择活着,于是说道:
“他叫球哥,是玄铁门的三大玄首之一,目前在驼城,但具体的位置我不知道,毕竟我才加入他们不久,还不算他们内部的人,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球哥,三大玄首?
在驼城?
梅洛沉思片刻,接着问: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他们招集人是采取放烟花,但传送信息肯定有别的渠道。
“打电话。”
“电话号……..”
梅洛刚想问电话号码是多少,但突然忍住了,接着问道:
“你们约好什么时候打电话?”
“每天晚上8:00。”
“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吗?”
树爷身体颤了一下,惊悚的看着梅洛:
“知,知道,有什么重大任务,在电话里说不清时,我们就会选择在这里聚点。”
梅洛打量一眼整个屋子。
这个叫暗楼的总共两层,一楼除了这个大厅,两边还有三间房。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这房子四周,左边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清澈,哗啦啦的不知道流往何方。
右边是一块长满杂草小树的荒地。后面他看不到,但想来应该也是荒山野岭。
进来的巷子虽然很深,但两边的房子都很破旧,大部分都没人住。
这也许就是他们选择这里做据点的原因。
在这里杀个人都没人知道。
梅洛瞟了眼地上的七个人,问树爷:
“他们是什么人?球哥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这是我刚刚找来的,因为按照玄铁门的规矩,要八个人一组,所以他们让我自己组织人,等任务完成后,如果表现好的话,就可以成为他们内部的人,我就是第四个玄首。”
树爷说这话时头埋极低、手心冒汗,他终于老实了,问什么都全盘招待。
梅洛冷笑一声。
玄首?
只要抓到你们,一个个让你们没首。
他眉锋一扬,盯着树爷问:
“想活命吗?”
“想,当然想。”
树爷点头如捣蒜。
“好,想活的话就按我说的做,一,等下打电话给球哥…………”
当梅洛说完时,树爷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
“这,这我做不到……..”
“做不到可以。”梅洛漠然一笑,接着从吴晓瑶手里拿过开山刀说:
“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玄铁门的人两次袭击我,我正想找他们报仇了呢,你虽然刚入玄铁门不久,但也算是他们的人,既然我们那么有缘,那就先拿你开刀,早死早投胎吧。”
说着,右手放开他,左手扬起开山刀朝他脑袋劈了下去。
“不,不,我做我做…….”
他猛抱着脑袋,身体像堆烂泥似的滑瘫在地上。
接着,一股液体从地面慢慢散开。
这货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