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心累：“是这样，江照的情况很特殊，和林七夜也有所不同，他不具备危险性，所以……”
“所以高层什么指令都没下。”
听到这话，赵空城直接痛骂高层的都是一群傻逼：“那你知不知道，他这种情况，若是被古神教会知道，或是洛尘那王八蛋知道了，再或者是那天的黑暗生灵打探到了他的存在，他会是什么下场？”
孔伤：“古神教会内部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呓语】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要捉水母什么的，他们暂时没有心力去做什么。”
“再说江照现在的情况，也不值得他们再冒险了。”
“毕竟，想在大夏境内做些什么，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要太高估他们了。”
“至于洛尘，恐怕不止是他，就连整个洛家都要承受高层的怒火了，若非家族老祖是人类天花板，洛尘一脉怕是早就被守夜人连锅端了。”
“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他没有对江照出手的资格。”
“另外，消息已经封锁了，短时间内不会传出去，暂时不用担心。”
赵空城一脸凶相：“暂时？怎么全是暂时？”
孔伤无奈，那能怎么办？
守夜人本来就人手不够，照你这意思，是不是要找个人类天花板来保护江照才行？
这可能吗？
于是他没有接赵空城的话茬，自顾自道：“至于黑暗生灵，上次已经全被杀了，其余的家伙则是完全不知道江照的存在，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对于这些家伙的出现，高层也在调查，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的。”
说到这，孔伤把文件收起来，起身准备离开。
在走前，他还说了最后一句话：“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们想让高层派人来保护他，但……不是高层不愿意，甚至叶司令都已经拍板了，想把江照接到上京去。”
“但后来，有个仙风道骨的道人，和叶司令有过一番长谈，这一命令便被撤回了。”
“我相信高层有自己的考量，希望你们也能相信。”
“我们是守夜人，高层也是守夜人，高层做的每一个决定，一定是经过他们深思熟虑的，对同僚最好的决定。”
众人沉默，同时也是默认。
【凤凰】小队又去看了看江照，他此刻刚好幽幽转醒。
因为灵魂受损，所以他每天的清醒时间短的可怜。
至少在这三天内是如此。
再度尝试，再次感受不到精神力的存在后，他放弃了。
露出一个笑容，看向对面身披金色斗篷的人，以及，被他们带着的，显得浑浑噩噩的林七夜。
“要走了吗？”
孔伤点头：“嗯。”
江照：“一路顺风。”
孔伤的嘴巴张了张，有很多话想说，可他却突然把这些话都忘了。
千言万语，只剩下一个“嗯”字。
直到他们带着林七夜离开房间，夏思萌才突然发批疯，一拳就把孔伤糊墙上了。
“你特么……”
孔伤无辜躺枪，实在是绷不住了，脏话都到嘴边了，却不敢说出口。
“没事，发泄一下。”
孔伤：“？？？”
他回去就申请退队，这该死的特殊小队谁爱待谁待吧。
夏思萌感叹道：“这两个家伙从集训营毕业的时候，我还说，要把你打残，向高层申报人员缺损，把他们骗进我们小队呢。”
“结果才过去多久，这两个家伙就成这样了。”
“看来把他们骗进小队是做不到了，那就……只剩下把你打残这一个愿望能实现了。”
孔伤默默躲到了其他队员后面：“这女人疯了，你们记得保护好我。”
……
病房内，众人见江照醒了，也就都围了过来。
江照现在很冷静。
后悔无用，哭也无用，不管怎么样，人生……总要过的。
不是豁达了，只是他认命了，或者，更重要的因素，是他梦见了外婆。
外婆抚摸他的脸，哭着让他好好生活。
说她不要求江照出人头地，也不想要外孙有多厉害，只要过得开心，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
面对突然冷静下来的江照，所有人都感到费解。
红缨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江照，你感觉怎么样？”
江照露出一个笑脸：“挺好的。”
红缨顿时慌了：“完了完了，这是又疯一个。”
江照：“……”
他叹气：“红缨姐，我没事，我好好的，没疯。”
红缨瞬间凑了过来，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那，你这是……”
江照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理和生理状态到底怎么样，总之现在，情绪还算稳定。
“我真的没事……”
结果就在他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发现红缨竟然又流眼泪了。
他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
红缨哽咽：“呜呜，对……对不起，受伤的是你，结果现在还要让你来安慰我，不行，我现在就走，现在就出去。”
“诶，不是……”
江照话没说完，她就跑出去了。
还是赵空城第一个反应过来，恢复了往日和江照交流的，那种不太正经的语气：“啧，有一说一嗷，你小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心里是很不好受的，任谁都看得出江照只是在故作坚强。
江照……终究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啊。
江照：“和医生的判断差不多，而且痛感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失。”
赵空城：“也就是说，以后真的……”
江照不置可否：“也许吧。”
人群中，洛雷雷一行人远远看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洛雷雷想到了一个点，这样的江照，她应该……配得上了吧？
但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她又赶紧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趁人之危，那是什么畜生行径？
何况江照现在一定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他一定很痛苦，所以洛雷雷肯定是不会上去表明心意的。
她连要不要上去跟江照单独说说话，都还在犹豫。
白行夜本来想要安慰她，但突然觉得大腿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姜琳这个疯女人竟然在拿刀子扎他！
“嘶——”
“你特么的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