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一副“这不是在奖励你吗？”的表情，凑近了道：“现在装的和个没事人一样，之前不知道是谁躲起来哭呢。”
白行夜直接就红温了：“你跟踪我？不……不对，谁躲起来哭了？”
要不是打不过这家伙，他非得让姜琳尝尝被一枪捅穿的滋味。
姜琳微微勾起嘴角：“其实，现在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和江照说你那个隐秘的心思，他就算想杀了你也做不到。”
白行夜：“滚。”
首先，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其次，谁有什么隐秘的心思了？完全没有！
姜琳见这家伙有些玩不起的样子，赶紧拉住他，道：“你真可以考虑一下，当然，不是现在，至少等人家真的接受现实，情绪稳定之后再说。”
“不过有一说一啊，江照手臂上那层层叠叠的裂痕，就跟快碎掉似的，肉身肯定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就是不知道那地方……”她话说一半，就往白行夜腰下看去：“啧啧，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碎了。”
白行夜气得七窍生烟，长枪从黑匣子里“锵”的一声弹出：“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开黄腔。”
“姜琳，我今天要是不把你脑袋打成一片一片的，我管你叫妈！”
姜琳：“嗯？那不是奖励你吗？”
当然，姜琳也知道，在病房里搞来搞去的不像话，于是她也趁这个机会，溜出去了。
白行夜追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了这是？
洛雷雷也有些尴尬，这两个人经常这样，她都习惯了。
但很显然，是把其他人给雷到了。
她悄无声息地擦掉眼角泪痕，假装摸了摸鼻子：“那个，他们一直都这么抽象，不用管他们。”
这说话的语气，大家都能听出来，是刚刚哭过。
在悲伤情绪的渲染下，不但容易流眼泪，就连鼻腔也容易充血，这就是为什么哭腔那么容易被听出来的原因。
江照叹口气，挤出一个笑容：“老赵叔，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赵空城指挥吴湘南：“你手已经好了，你去。”
吴湘南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把赵空城拉走了。
假面小队的漩涡正满心疑惑地研究江照手臂上的裂纹来着，蔷薇一听这话，就扯住他的耳朵，把他拉了出去。
假面小队其他人也默默离开。
只有漩涡一脸懵逼：“不是，干嘛呢这是？你别扒拉我，他要喝水你就给他倒啊，碰我干嘛。”
蔷薇：“傻子一个。”
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江照是想单独和洛雷雷说几句话，才说要喝水的，你和赵空城都是些什么货色？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毕竟，洛雷雷和江照之间的某些情感问题，并不是秘密。
洛雷雷见所有人都出去了，也装作没有看懂江照的意思，低下头：“我……我去给你倒水。”
她不是看不出江照的意思，只是她太紧张了，没做好心理准备。
江照：“我不渴。”
洛雷雷：“那，那你……”
江照看到洛雷雷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好笑：“过来坐。”
他回想起和洛雷雷刚见面的时候，洛雷雷对他的态度完全不是这样。
那时候，他自身的心性也和现在不一样。
那时候他对一切都是充满期待和希望的，没想到仅仅不到两年时间，一切就不一样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外婆总会盯着老照片出神了。
不是因为当初的生活有多美好，只是因为，曾经……比现在好。
或是有什么值得追忆的事情。
江照甩甩脑袋，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甩出大脑。
他直入主题，给洛雷雷递去一张纸巾：“别哭。”
“我只是暂时失去了能力，不是死了。”
洛雷雷抬起头，眼圈一阵发红：“可是，医生说……”
“没什么可是的，也许哪天我真能恢复，也说不准。”
江照不等洛雷雷发问，继续道：“只是，有些事情，我可能要食言了。”
“但就算这样，你身后也不是孤身一人。”
“老赵叔、武梦安，还有……某个有钱的太子爷，他们都不比我差，你要一个人面对整个洛家，会很难很难，他们会帮你的。”
江照笑着笑着，脸色就有些发苦：“你曾经对我说喜欢，可现在，我配不上你了。”
“把这本就不该生长的情愫，掐断吧。”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喜不喜欢不重要，至少对江照而言，情感什么的，是种奢侈。
而且……陨落的天才，配不上大家族的天之骄女。
自古如此。
话说完，只见洛雷雷湿润着眼睛看他。
“我不。”
“江照，知道吗？我从来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你的天赋，才对你说喜欢的。”
她好想说，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
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现在说这些，只会给江照本就杂乱的内心再添一层堵。
“……算了，你好好休息。”
“另外，我会加油的。”她又挤出一个笑脸：“等我站到大陆的巅峰，就陪你去看遍世间那些最美好的风景。”
江照沉默了很久很久，点头：“好……”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多少豪言壮志、海誓山盟，都被时光洪流冲击的连渣都不剩。
……
两日后，江照身体和灵魂上的痛楚已经消失了。
嫦娥说往后三天的疼痛会很难熬，现在熬过来了，也不代表就没事了。
肉身好说，虽然经脉错乱，但再乱，也是会生长到一起的，到那时也就不会再疼了。
灵魂受的伤不一样，破损了就是破损了，没有长在一起的说法，往后那头痛欲裂的感觉，还是会时不时出现。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现在，大家也就该离开了。
洛雷雷等人和江照告别之后，也该回幽州市了。
一切都挺好的，唯一让江照不解的是，白行夜抱着他的腿哭了半个小时，江照都怀疑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给他整的怪无语的。
【假面】小队也要走了。
连吴湘南，也要回归上京。
赵空城则是该去云梦市小队报到，这么长时间没去，搞不好人家都以为他死在沧南神战了。
在走前，他再三确认了江照的身体状况还可以之后，千叮咛万嘱咐，说他们可以带江照去云梦市找他玩。
反正神战留下的气息，至少能让沧南三年之内，不会滋生任何一只神秘。
江照说好，红缨和温祁墨则决定先配合后勤小队，把沧南重建之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