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再说。”
赵承妤打断楚霭。
“你知道本王的性子，胆敢说错一个字，你知道要受什么罚。”
“……”
楚霭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一年来，与楚今沛每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良久后，他反抓住赵承妤的手，“……殿下？”
“还行，”赵承妤用另一只手抹去他眼尾的湿润，“没蠢到认不出本王来。”
楚霭呆了。
赵承妤松开他，回内殿捡起之前打斗中掉落的火折子吹燃，把殿里的灯烛点亮，也把那个面具捡起来，拍了拍，放到榻边的小几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楚霭跟进来，看着她苍白的脸，乌紫的唇，喃喃低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承妤在榻边坐下，朝他勾了勾手。
被她的眼睛看着，楚霭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把手递给她——
手猛然被握紧，他往前一扑，在反应过来前，屁股已经熟稔地坐了上去。
四目相对，楚霭先红了脸。
赵承妤笑了声，“看来，你的身体要比你的脑子，要更加熟悉本王一点。”
楚霭抿着唇不敢说话。
他四岁就被楚今沛捡到，在暗卫营里训练了九年，十四岁到她的身边，是最靠近她的暗卫，也是她床上的x奴。
“先告诉本王。”
赵承妤的手往下捧住一团臀肉，听不出喜怒地问，“那个披着本王皮囊的假货，在这一年里，有没有碰过你？”
楚霭吓得脸都白了。
从赵承妤腿上爬起，跪到地上，他又怕又慌的禀:“我没有！殿下信我，我从洛城回京后，她一次都没碰过我！”
楚今沛曾说过，她不喜欢脏东西。
楚霭生怕她觉得自己脏了，急得眼泪都冒了出来，“殿下，求你信我……”
“好了。”
赵承妤弯腰握住他的手臂，“你说没有就是没有，起来，你来了也好，本王中了毒，要你的血才能解，本来打算过两个月，去扬国接你过来的，来。”
楚霭顺着她的动作起身。
重新坐回赵承妤的腿上，楚霭看着她含笑的眉眼，不安的心落回了原地。
“殿下中了何毒？”
“是天下第一剧毒‘长渊’。”
楚霭点点头没再问。
他解开腰带，让衣袍都堆到腰间，献祭一般挺起挂着一颗金铃铛的胸膛，“殿下咬吧，喝了我的血，毒就解了。”
赵承妤点了点那一颗铃铛，附上手掌完全盖住，然后凑近，咬上另一边。
尖牙刺破皮肉，她尝到血味，握紧楚霭的腰，闭上眼用力地吸吮了一口。
两息之后，‘解药’落入腹中，赵承妤微微后撤，楚霭习惯性地低下头来。
赵承妤取来一张手帕，在唇上擦了擦，确保没有血后，在他唇角亲了亲。
“自己收拾干净。”
楚霭舔了舔唇，乖乖起身，没有一丝的怨言，自己拢上衣服，去了外间。
他四岁被带到暗卫营时，十岁的楚今沛就告诉他，她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为了能做一个有用的人，为了能留在楚今沛的身边，他自请去做了药奴。
九年难以言说的折磨中，他的血终于成了这世上，能够解百毒的神药。
楚霭在胸前的伤处撒了点药粉，随便撕了一条布条包扎好，就用衣袖擦了擦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鲜血，等了半刻钟后，轻声迈进内殿。
赵承妤已经睡熟了。
楚霭看她的唇色已经不紫了，明白长渊的毒已经解了，开心地笑了笑，将床帷放下来，趁着天没亮，回了驿站。
他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也有好多想说的事没说，但不急于一时。
等殿下的身体好了，他再来找她。
……
888来到这个世界时，正巧撞见赵承妤咬破楚霭的胸口，吸他的血解毒。
它第一眼就看到楚霭胸口的铃铛，熊眼险些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些古人真是，
太会玩了耶！！
888看完全程，收起猥琐的笑脸，皱着眉头瞪了眼赵承妤，跟着楚霭离开皇宫，来到驿站。
它一个外熊都看得出来，那位殿下完全就是把楚霭当成没有思想的解药，工具，她把他用完了，就丢到一边去。
楚霭作为当事人，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替人家高兴。
真是个傻子。
888赶紧搜索世界信息。
「世界信息确认中——」
「第二大世界下，第十九小世界，女主楚今沛，男主方棋……」
「世界信息确认完毕。」
888看完所有，‘啧’了一声。
这个世界的女主楚今沛，是穿越来的，她原来是叫万芹。
万芹穿越到扬国，从宁安王楚今沛的身体里醒来，只用了三年，就一路顺风地坐上皇位，娶了丞相之子为君后。
丞相之子方棋，从十二岁开始就喜欢楚今沛，欢欢喜喜地进了宫，过了一年却发现，眼前的楚今沛是一个假货。
楚今沛早在五年前就病死了。
如今在她的身体里的，是一个从其他世界穿越来的，叫万芹的女人。
方棋崩溃不已。
他察觉的太晚，腹中已有万芹的骨肉，他恨万芹骗他，偷偷服了堕胎药。
等万芹发现时，孩子已经没了。
万芹顶着楚今沛的壳子，在与方棋成婚的一年里，从未冷落过他，从始至终都待他很好，为他还免了一次选秀。
一年时间的朝夕相处，万芹其实已经喜欢上了方棋，所以在面对他时，才不再伪装成楚今沛，露出本来的性情。
她早料到，方棋会发现她不是真的楚今沛，却没想到，方棋会如此决绝。
孩子没了，面对冷若冰霜的方棋，万芹心也冷了，自嘲地丢下一句:“你真爱她，又怎会现在才发现我不是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也没来过。
万芹没学过表演，更不是演员。
旁人察觉不出楚今沛的变化，是万芹有意拉开距离，可与她日日夜夜缠绵不休的方棋也认不出来，就实在可笑。
而今认出来了，却毫不犹豫地打掉腹中，也属于他的孩子，可见其心狠。
万芹感觉自己从不了解方棋。
如果方棋的爱恨，是这样浅薄的，偏激的，没脑子的，她万芹不要也罢。
作为在现代活了二十三年的女性，万芹对男子，一向是没了这一棵树，只要往前走两步，就会拥有一整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