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萧逸云汗湿的后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纵横交错的血痕被照得愈发清晰，有的还在缓缓渗着血珠，混着泥土和草屑，在粗布衣衫上晕开深色的印记。凌霜握着短铳的手微微发抖，指腹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可眼神却稳如磐石，落在萧逸云挺拔却已显疲惫的背影上，像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砰！”又一声枪响划破林间寂静，子弹擦过萧逸云的胳膊，打在身后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萧逸云闷哼一声，却没有回头，只是反手将刀鞘甩向凌霜：“接住！里面有火折子，去左边那棵老松树后，那里有我藏的备用弹药。”他的声音因失血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凌霜接住刀鞘，指尖触到里面硬邦邦的小铁盒，知道那是他早做的准备。她没动，只是举着铳对准离萧逸云最近的黑衣人：“要去一起去，你说过‘随后就到’，我信你。”
黑衣人被她的枪法震慑，一时不敢上前，为首的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想一起死，老子就成全你们！”说着挥了挥手，两人从两侧包抄过来，手里的砍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萧逸云侧过身，刀背重重磕在左侧来人的手腕上，趁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刀刃顺势划过他的咽喉，动作干脆利落。可右侧的刀已劈到眼前，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用左臂挡了一下，“嗤啦”一声，衣袖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涌出血来。
“萧逸云！”凌霜急得眼都红了，扣动扳机将右侧那人击倒，快步冲过去想帮他按住伤口，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萧逸云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滴落在地，“手上有细菌……”话没说完，又有两人扑了上来。他咬着牙迎上去，刀光与月光交织，每一次挥舞都牵动着后背的伤口，血浸透衣衫，在地上滴出一串歪歪扭扭的红点。
凌霜看着他浴血的样子，忽然想起三天前他教她装弹时的情景。那时他坐在篝火旁，手指修长，动作娴熟，篝火映在他脸上，暖融融的。他说：“这玩意儿看着凶，其实不难，记住三点——稳、准、狠。就像做人，犹豫不得。”当时她还笑他把什么都扯到做人的道理上，现在才懂，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在教她怎么活下去。
“稳、准、狠……”凌霜喃喃自语，深吸一口气，举起短铳。这一次，她的手不再发抖，目光锁定最后一个黑衣人。那人正举刀砍向萧逸云的后背，而萧逸云已力竭，只能勉强侧身，眼看就要被劈中。
“砰！”子弹精准地穿过那人的手腕，砍刀“哐当”落地。
萧逸云回头，对上凌霜的目光，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他咧嘴一笑，露出的牙齿上沾着血，却笑得比月光还亮：“学得挺快。”
“你教得好。”凌霜回以一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砍刀，掂量了一下，握刀的姿势还有些生疏，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最后一个黑衣人捂着流血的手腕，眼神惊恐地看着这对配合渐入佳境的男女，转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