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腕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地上滴出一串暗红的点。他看着萧逸云与凌霜背靠背站定的身影——萧逸云手里的短刀泛着冷光，凌霜握着淬了药的弩箭，两人眼神交错的瞬间，没有多余的话，却已将对方的死角护得严严实实。
“别以为你们赢了……”他狞笑着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哨声一响，周围埋伏的弟兄就会冲出来，到时候……”
话音未落，凌霜的弩箭已破空而出，精准地射穿他握哨的手腕。铜哨“当啷”落地，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被射穿的手腕跪倒在地。
萧逸云顺势上前，短刀抵在他咽喉：“你说的埋伏，是东边林子里那三个，还是西边坡下那两个？”他脚下碾过那枚铜哨，清脆的碎裂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他们刚被捆着扔到清剿队面前，嘴里还喊着要等你的哨声呢。”
黑衣人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凌霜。她正将另一支弩箭上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以为刚才我们拆机关的空档，是在闲逛？”
原来两人分头处理暗线时，早已借着草木掩护，摸清了周围的埋伏。萧逸云用石块引开西边的人，凌霜则在东边的草丛里布下了绊倒绳——那些自以为藏得隐蔽的伏兵，早在他们对话时就已被悄无声息地制服。
“你们……”黑衣人喉结滚动，看着萧逸云刀上的寒光，又看看凌霜弩箭上闪烁的药光，终于泄了气，瘫在地上。
萧逸云收回刀，踢了踢他的腿：“说吧，你们据点囤积那些禁药，是要运去哪里？”
黑衣人咬着牙不吭声，凌霜却忽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铜哨碎片：“看来你是不知道，你那些‘弟兄’里，有人比你识时务。”她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布包，“这是从西边坡下那家伙身上搜的，里面记着你们的交货地点和时间，你要是不说，这功劳可就全归他们了。”
这话彻底击垮了黑衣人的防线。他看着萧逸云与凌霜默契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不是输在人数，而是输在这种无需言说的信任，输在你动我挡、你攻我守的浑然一体。就像刚才，他以为能偷袭萧逸云的后背，却没料到凌霜的弩箭永远比他的动作快半分；他想绕开凌霜攻击萧逸云，萧逸云的短刀总能恰到好处地封死他的去路。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萧逸云的刀、凌霜的弩，还有地上那串暗红的血点，构成一幅凛冽又安稳的画面。黑衣人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们俩这配合，比我们的弟兄亲多了……”
凌霜没接话，只是朝萧逸云递了个眼色。他会意，弯腰将黑衣人拽起，短刀依旧抵在他后腰：“走吧，跟我们去见清剿队。你的弟兄们还等着跟你对质呢。”
黑衣人被推搡着往前走，路过刚才埋伏的方向时，果然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被捆在树上，正蔫头耷脑地垂着肩。他彻底没了脾气，脚步踉跄地跟着走，耳边还能听见萧逸云低声问凌霜：“刚才那箭要是偏半寸，就射到他动脉了。”
凌霜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刚才刀再快一点，就能直接卸了他胳膊。”
“下次试试？”
“好啊。”
简单的对话里，藏着旁人插不进的默契。黑衣人忽然觉得，自己输得一点都不冤。有些东西，远比人术和阴谋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