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柏霖不吭声，俞意衡一口咬在柏霖下巴上，没有留情。
柏霖猛地睁眼，瞬间对上已经无泪却依然眼眶泛红的漆黑眼眸，就算是谎言也要顺着俞意衡说下去。
“我永远都不是哥哥的麻烦。”
俞意衡满意点头，拉着柏霖的手就往门的方向去走。
“我们离开副本，我现在一定很狼狈。”
柏霖乖乖跟着俞意衡的脚步，轻声表达自己的想法：“哥哥什么时候都好看。”
俞意衡脚步有几秒钟的停顿，很快又恢复如常。用比较轻松的口吻纠正：“不能睁眼说瞎话，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怎么可能好看。刚刚哭成那样肯定吓到你了，我本来打算冷静平和跟你谈谈。结果一想到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揽一大堆罪责在默默歉疚，就没办法平复情绪。”
柏霖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有幸遇上俞意衡，要行善积德多少世才能遇到一个这样顶顶好的人。
“是实话，哥哥在我眼里怎样都好看，这世上就没有比哥哥更好看的人。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胡思乱想惹哥哥难过伤心了。”
在即将踏入离开副本的门前，俞意衡站定出声。
“柏霖，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总怕自己不够好。我知道你有同样的心情那一瞬间真的又喜又忧，喜的是你和我有同样的心情，我们对彼此的爱意是一样的；忧的是我太清楚被困在自我怀疑里的滋味不好受，我很怕你走不出来。”
柏霖不怀疑俞意衡给的爱。他怀疑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怕自己不满足被爱的条件，失去被爱的资格。
一无所有的他能拥有俞意衡这件事就像是一场梦，不想让任何人毁掉这场梦。
俞意衡转身定定望着柏霖的双眸，狭长的眼眸在看向自己时总带着独一无二的偏爱，只给他一个人的爱意与清醒沉沦。
“我以前总想让你在我不在的时间多和其他玩家一起打本刷怪，是因为我怕你有情绪没办法自己消解。跟其他人相处会得到一些消解情绪的办法，其中会有适合你的。后来发现你确实不愿意跟别人一起玩，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我没想到导火索在我身上，你会因为担心我在现实的处境而陷入自贬自责，甚至把错归到自己身上。”
柏霖不是不懂俞意衡的用意，只是他不想去与俞意衡以外的人有太多交际，他的世界不需要有太多人。
“俞意衡，我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拯救，可是来的人是你的话，我愿意被你救。如果没遇到你，我或许会在不同玩家边缘游走感受那份热闹。遇到你之后，你就是我的热闹，我不需要去偷偷感受属于别人的热闹。”
柏霖抓紧俞意衡的手，像是在说能握在手里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俞意衡无奈叹息一声，“我早就放弃让你单独去社交的想法，不过这次副本有进步。我看你跟梁珏相处的还算不错，你教他挺多。”
柏霖教梁珏有私心，眼下俞意衡提出来，他决定摊明面上说：“那是进副本以前就答应他的事，目的是不想让他缠着哥哥。”
俞意衡右侧眉头轻挑几分，眼睛里却没多少意外。
“这么说来，你教他不仅有前提条件，他还答应了。”
柏霖现在想想觉得梁珏答应的太干脆，显得对俞意衡这个师傅一点都不在乎，不好。这样看似乎不是个忠诚度高的好队友。
“我让他别缠着哥哥一起进副本，但我打boSS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哥哥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这次副本就是例子。”
俞意衡听出柏霖这话不假，像这种boSS考究的是玩家之间的配合和信任。匹配在一个副本内的玩家整体实力还是要过得去，随机匹配玩家水平参差不齐对他们通关不利。如果这次不是梁珏和孟知忱也在，只凭借他和李峋刮血条想把boSS逼到残血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
“只是有点后悔，说明你还有其他一起进副本的人选，梁珏在你眼里不是最优选。”
柏霖点头，给出中肯评价：“梁珏实力凑合，但对哥哥的忠诚度不够。我只是教他双手剑招式，他就答应不再缠着你一起进副本，太随意。”
随性的人容易背叛。
俞意衡闻言没忍住笑，柏霖说这话实在是为难梁珏。梁珏的性子确实可能会哪天脑子一抽觉得好玩随机坑他一下，但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举动背叛他。他们这层师徒关系虽然不深，但也不至于这点信任都没有。
“是你给的诱惑太多。梁珏热衷提升实力，一般玩家说这话他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你的实力摆在这里，跟你学招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你说的只是不缠着我进副本，我平时也不怎么和他一起，对他影响不大又有好处的事自然一口应下，犹豫是对渴望进步的不尊重。”
“……热衷变强，也没有多强。”柏霖拧眉，觉得是俞意衡把梁珏想的太好。
俞意衡哑然失笑，亏得现在副本里就剩他们两个，让梁珏听到怕是要失去理智跟柏霖决斗一场。打不过是一回事，被瞧不起这种事实在不能忍。
“什么时候嘴变毒了？”
“只是实话实说。我这是嘴毒吗？”柏霖缓慢眨动眼睛，眼睫一颤一颤让人爱怜。
“很毒，至少能把梁珏毒死。”俞意衡说完轻啄柏霖唇瓣一下，把人拉入离开副本的门中。
他们出来的晚，热闹却没落下。副本口这一片区域正在激烈对打，梁珏和孟知忱也都没走，站在一旁看好戏。
梁珏眼尖注意到俞意衡立马招呼过来一起看热闹：“师父，这边～”
俞意衡和柏霖走过去，向梁珏和孟知忱问眼前什么情况。
梁珏兴致勃勃看戏，顺便跟俞意衡说清前因后果：“公会之间抢野外boSS，没抢到boSS急眼追杀到副本口，进副本再打没有在外面打划算，两边就在这儿打的热火朝天。”
“你们慢慢看，我们先走了。”俞意衡对公会之间的争抢没兴趣，他在副本里报废那么多武器得想办法补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