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皮？
那是什么？
为什么要磕西皮？
君离衍虽然略显疑惑，但也没问。
“……”
见璃王半晌没开口，也不动作，就这样无声地看着自己。
舒瑜心里直发毛，她抱了抱胳膊，咦惹一声，“王爷，现在是晚上，可不兴这么盯着人看啊，人吓人，会吓坏人的！”
“我就想要你袖子里的那本书，不过分吧？”
她说着朝璃王友善地笑笑。
“你很喜欢看那话本子？”男人闭了闭眼。
舒瑜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我觉得挺好看的。”
“啊不是，难道你不喜欢？”她又问。
君离衍：“喜欢什么？”
“啊？”
舒瑜：“你不喜欢那你顺走我话本子干嘛？还在这里点灯一个人偷偷看。”
“我——”
璃王突然愣了一下，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他确实是拿走了这女人的书，不过并不是喜欢，而是……
见璃王不说话了，舒瑜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她摇头挥了挥手，“嗐！”
“王爷，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你怎知不是坏事？”
君离衍下意识开口，末了又发现自己过于有些过激了，他沉了沉眸子：
“舒瑜，同性相恋，是世人所不容的。”
烛光明灭，于是舒瑜没看清璃王眸子里的话里有话，认真道：
“可是王爷，世人常常祝福相爱的两人，祝福他们携手白头，难道这相爱的两人就一定得是男子和女子？”
君离衍闻言微愣，他听见那女子继续说：
“我上次在皇姐那也解释过，人的性取向不只有一种。世人认可男女之间的爱情，那是因为顺应了阴阳调和的自然规律以及繁衍后代的需求，可除开这些有别于爱情本身的东西，只谈论爱情本身，它其实很简单、很纯粹。”
舒瑜说到这顿了顿，她朝身前男人微微一笑：
“王爷，喜欢一个人是无关性别的。”
“就比如，当你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心跳加快了，呼吸急促了，你的眼睛也离不开ta了。这个时候——你会第一时间去在乎对方是男是女吗？”
“其实我还想说……”
“舒瑜。”
君离衍打断了她，“所以你呢？”
“什么？”
舒瑜愣了下，有些不懂璃王为何突然扯到她身上了，他们不是在谈论异性恋和同性——哎？
“哦，王爷，你想问我的性取向是吗？”
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如今都嫁入王府了，怎么才问自己这个？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啊也对，忘了这里不是后世。
依稀还记得，后世网友在社交平台上捞人，不管捞的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附上一句话：码住，有男\/女朋友就算了（表情：对手指\/小心翼翼\/无）。
……
舒瑜见对面的男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舒瑜不知道，此时的君离衍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浸了一层汗水，夜色掩盖了他额上跳动的青筋，也削弱了他的灼灼目光。
“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我目前喜好是男。”
斯滕伯格的爱情三角理论认为，完整的爱情需要亲密、承诺、激情这三个要素，所以单论激情，眼下只有男人的肉体才能激发她的荷尔蒙。
耳边没有听见她的心声。
“呼……”
君离衍听见自己重重地松了口气，这两天脑中萦绕的乌云顷刻间消散，突然，他又蹙紧了眉：“你说，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对啊。”
舒瑜咧开嘴，大大方方承认：“王爷，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人的性取向其实是流动的。”
“流，动，的？”
君离衍只觉自己天又塌了。
那女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人这一生很长，在每个不同的阶段对生活、对情感都会有不同的理解，情感偏好自然也可能会发生改变。”
“就比如说——”
“够了，别说了。”
璃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冷不丁勾了勾唇角，“舒瑜，你给本王记着，不论你说得有多天花乱坠煞有其事，在本王这里，你的喜好只能是男子。”
舒瑜听完心下暗自翻了个白眼，就要反驳，这时又听璃王道：
“还有，既然你不喜欢女子，那便不要和若儿走得太近。”
“啊？”
舒瑜懵了一瞬，“王爷，这怎么扯到白小姐了？”
“我靠十二，狗王爷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
十二磕着瓜子，“是的是的。”
……
见璃王面色有些不好，舒瑜大胆推测：“所以王爷，您这两天不对劲儿，是因为看了我的话本子，然后误以为我喜欢女子？又碰巧看到我和白小姐那会儿……呃，她摔我身上了，所以那天才会这么生气？”
男人不置可否，但在舒瑜这儿，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于是她想了想，又道：
“王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璃王心头一跳，犹豫了下，“你问。”
得到肯定回答，那女子俨然很得意。
只见她将双手放在背后，笑着朝自己走近了一步，仰头：“这么生气，你吃醋啦？”
“！！”
十二羞红了脸：“啊啊啊啊啊瑜宝！你调戏良家少男！！”
舒瑜没理十二，她在观察璃王的反应。
两秒过后。
很好，狗王爷果然修炼到家，自己居然发现不了他前后的表情变化。
苟作者（阴暗爬行码字ing，抽空推了推眼镜）：那个，有没有可能，璃王他人已麻。
君离衍确实石化了片刻。
那女子话音刚落，他耳廓便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只能依照本能的反应，看着她。
心跳回笼。
“喂，你回答啊，是不是？”
舒瑜这会儿有些不确定了，她真该死啊！
居然会认为璃王这种人会吃醋！
他有爱人的能力吗他就醋。
纯粹的占有欲，以及上位者所需要的绝对掌控罢了。
爱情那么高贵的东西，璃王还不——
“是。”君离衍突然开口。
“什么？”
这回轮到舒瑜表情一点一点石化，她张了张嘴，感觉脑子不会动了。
“王爷，你再说一遍？”
为了避免空耳或者听错的可能，舒瑜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