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往前走一点嘛，这些素材别的旅行社可拍不到。”
女子踩在积雪上，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一阵阵散开。
她一边说，一边回头冲他眨眼。
“放心，只要被采用了，报酬少不了你的！”
张哥背着沉甸甸的摄像机，脚步却有些迟疑。
他抬头望着前方，眉头微微皱起：“再往前就是边境了，前面是军事禁区，不让进，也不能拍。”
“军事禁区？”女子轻声重复，眼睛一下睁大，“你怎么知道的？”
张哥咳了一声，故作深沉的回答：“本地人都知道啊，这一带早几年就划成管理区了。”
他指了指远处被风雪掩映的几间房屋，又补充道：“那边有登记在册的村民，外来游客不能随便靠近。
审批也过不来，这里不能算小众景点。”
女子低下头，脚尖轻轻在雪地上画圈，声音带着几分失落：“好吧……既然张哥这么说，我也不让你为难。”
她抬起头，又露出那种软软的笑：“不过我第一次来这儿，能不能自己四处看看？”
她眨着那双清亮的大眼睛，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雪光映在她脸上，让张哥一时间有点恍神。
“行啊，我陪你看看。”他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还顺势走到她身边，边走边给她讲这里的地理、气候，还有自己小时候在这片山下的趣事。
女子听得认真，不时插上几句小问题，笑声脆生生地飘在空旷的雪原上。
张哥心里一阵暖意翻涌，像是这冬天都突然多了几分温度。
这一暖，脑子就不太听使唤了，什么都往外说。
从远处看，两人肩并肩走在雪地上，像极了一对在旅途中散步的情侣。
你一句我一句，偶尔张哥还停下来，用相机替她拍照。
她笑着、转身、回眸，镜头里全是风雪间的柔光。
直到...
“前面的——！”
“请立即止步，站在原地不许动！”
张哥猛地抬头，只见几名身着迷彩的军人从雪地对面走出，肩上的枪口在白光下闪着冷意。
往远处看，后方还有人员不断人员赶过来。
女子愣在原地，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地望向张哥。
张哥心头一紧，连忙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同志，我们只是拍风景，没打算越界！”
“警告一次，放下手中的相机，双手抱头！”
张哥愣愣的站在原地，女子不仅不退，还一脸兴奋的举起相机。
“砰！”
没有给她按下相机的机会，一颗子弹从枪膛射出！
子弹擦过空气，精准地击中她的手腕。
疼痛像电流一样窜上来，连带着惊恐冲进她的眼里。
她下意识摸向伤口，手指发抖。
女子眼里闪过慌乱，最要紧的居然不是停下动作，往身上摸着什么。
下一秒。
冰冷的金属带着热气顶上了她的太阳穴。
身后的雪仿佛凝住，时间也被这一刻拉长。
为首的军人贴近，声音低而冷：“要不要赌一把，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
林天眼里的凌厉，凝成实质的冰，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这下彻底慌了，她能感受到，抵着她脑袋的枪，真的会打开。
当恐惧恐慌和未能完成的懊恼混在一起的时，最终总会走向大喊大叫。
“你们不是解放军吗？为什么要开枪！”她喊得歇斯底里，“对本国人民开枪，我要告你们！”
“我要曝光你们，把你们送进监狱！”
话音里带着颤，然而在她的瞳孔深处，林天捕捉到了一丝不符合慌乱的冷静。
那是在极端情境下依然能迅速评估局势的目光。
林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手枪转花似的到腰间。
“咔嚓！”
把女子的下颚卸掉。
两名士兵上前，一把按住她的双臂，动作干净利落。
后来的增援已经围了个半弧，枪口齐刷刷地盯着两人。
张哥吓得腿直打颤，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耳边那一声“砰”在回荡。
女子的鲜血顺着手腕滑落，滴在白雪上。那一抹红，在此刻是那么耀眼。
在身后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枪声！
就是信号。
尤其看到血滴落在白色背景上。
有人立刻反应过来，寒光一闪，“咔嚓！”一名年轻士兵已经将枪上膛，警惕地举起武器，指向前方。
班长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瞪大眼，压低声音惊呼：“你干什么！”
“报告班长，有危险！”新兵的声音有些颤，但握枪的手反而更紧。
“危险你个头！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开火！”班长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伸手死死压住新兵的枪口。
天神爷呀，现在的新兵，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这边士兵在她腰间摸索，发现了一个被雪水浸湿的黑色小盒子，盒盖上还指示灯。
林天蹲下，打开盒子，指尖沾了点冰冷的电路板和细小的天线。
“你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没有通讯信号。”
“所以，这些东西，等离开这里，会自动上传对吧？”
女子偏开了头，闭上了双眼，全身被辖制，连下巴都被人卸掉了。
情况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张哥”慌不择路的解释：“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只是，我只是...”
话说到一半，对上少校清冷的眼神，他脑子突然灵光了一瞬。
为什么自己一个只拍风景照的人，能吸引到如此热情的女孩。
这几个月的聊天暧昧，每天晚上打的电话，高薪的诱惑，极度丰裕的情绪价值。
曾几何时，他真的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
所以当女孩想过来他的家乡看看的时候，他比中了大奖还高兴。
见父母吗？为感情有大进展沾沾自喜。
枪响之后，他明白了。
感情进展没有，自己可能，真的犯上大事了....
林天冷冷的说：“带走！”
另两名士兵快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
其余士兵依照班组展开行动，沿着林缘与雪坡交错的地带依次排查。
雪被拨开，脚印与轮胎印被一一记录，通讯里不断传来短促的汇报声——
“东南方向安全。”
“北侧未发现其他人迹。”
林天独自半蹲在原地，手里托着那台摄像机。
镜头碎裂的边缘闪着细微的反光，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尤其手中的芯片，他拿不准什么程度会自动发送出去。
于是，拿出通讯器，按下侧键。
“这里是边防警戒组零九，发现疑似间谍设备......”
得到很快有人来对接处理，他还不放心。
顿了顿，又打开通讯器，让空军同志拦截可疑信号。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点儿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