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绝的声音渐低，温润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
她轻轻侧身，青丝如瀑散落云榻，指尖拂过李长聚的手背。
寝殿内烛火摇曳，在她绝美的侧脸上投下温柔的光影。
李长聚呼吸一滞。
眼前的师尊，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容颜，却因方才吐露的前世秘辛，平添了几分跨越轮回的沧桑与缠绵。
他想抽回手，却被她轻轻握住。
“师尊，您刚醒，需要休息……”
李长聚耳根微红，试图寻找理智。
“休息？”
苏清绝轻笑，梨涡浅浅，“长聚……”
她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触感微凉。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眼底的脆弱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执着取代。
“为师憋不住了……”
话音落下，她轻轻一拽。
李长聚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她拉得俯下身，几乎贴上她的脸颊。
苏清绝的指尖轻柔抚过李长聚的侧脸，眼中涌动着万载轮回也未能消磨的情愫。
寝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只剩下两人渐趋急促的呼吸声。
“师尊……”李长聚喉结微动。
“叫宝宝……”
她打断他，温润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氤氲水光，“今夜，我只是你的师尊宝宝。”
话音未落，她纤手轻抬。
九霄流云伞自殿角飞来，悬于寝殿穹顶，伞面垂落朦胧光幕，将整个寝殿笼罩其中。
隔绝内外，自成天地。
李长聚还未来得及反应，苏清绝已倾身向前。
温软的唇瓣印上他的唇。
那一吻，跨越了万载轮回，浸透了前世今生的执念与渴求。
李长聚脑中“轰”的一声，所有理智都在这一吻中焚烧殆尽。
他反手揽住她的腰肢，掌心触到她微隆的小腹时微微一顿，但随即被苏清绝更热烈的回应淹没。
衣衫如蝶褪落。
“孩儿，抓紧为娘的脐带……”
李长聚：“？？？？？？？？？”
……
三日，整整三日。
直到天光微熹，苏清绝才在李长聚怀中沉沉睡去。
她眉宇间带着倦色，嘴角却噙着一抹满足的弧度。
李长聚轻轻起身，为她掖好锦被。
他赤足走到殿中，盘膝坐下。
体内，各种力量正在疯狂涌动。
混沌劫力、魔神血脉、轮回之力、前世印记的余韵、还有昨夜与苏清绝阴阳交合时获得的精纯仙元……
这些原本各自为政、甚至相互冲突的力量，此刻竟隐隐有了融合的迹象。
“是时候了。”
李长聚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丹田。
他要突破——
从超凡境巅峰，直入入圣！
入圣，超凡入圣。
此乃修行路上第一道天堑。
一旦跨过，寿元陡增三千载，神魂与天地交感，可引动法则之力。
寻常修士突破入圣，需寻一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布下重重阵法护法，还需师长在侧照看，以防心魔入侵或灵力暴走。
但李长聚没有这些准备。
也不需要。
因为他体内的力量层次，早已超越了此界的认知。
“万法归源，混沌为基。”
李长聚开始引导体内诸力融合。
首先暴动的是魔神血脉。
漆黑如墨的魔纹从他心口蔓延，瞬间爬满全身。
紧接着，眉心处那枚沉寂的紫色印记再度亮起。
前世的力量开始苏醒。
但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它没有试图压制魔神血脉，而是化作柔和的紫光，缓缓渗透进魔纹之中。
嗤——
魔气与紫光接触的刹那，发出如同冷水滴入热油般的声响。
剧痛！
李长聚浑身肌肉绷紧，额角青筋暴起。
那是两种截然不同、本该水火不容的力量在强行融合。每一次碰撞，都像有无数钢针在他经脉中穿梭。
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停下。
轮回之力在此刻悄然介入。
那是一种玄妙的时间法则，它没有直接参与融合，而是在魔神血脉与前世力量之间构筑了一条“缓冲带”——如同在两个高速旋转的齿轮间加入润滑油。
碰撞的烈度开始减弱。
融合，正式开始。
魔纹逐渐染上紫意，紫光中也渗入漆黑的魔性。二者不再泾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这还不够。
李长聚心念一动，昨夜从苏清绝那里获得的精纯仙元涌入丹田。
仙元至纯至净，与魔神血脉本该相克。
但此刻，在轮回之力的调和下，仙元竟如春风化雨，温柔地包裹住正在融合的魔纹与紫光。
三力交汇！
魔、仙、前世本源——三种力量开始以轮回之力为轴心，缓缓旋转。
最初很慢，如同老旧的磨盘。
但随着旋转加速，一个微型的混沌旋涡在李长聚丹田中成型。
旋涡中心，一点金光悄然亮起。
那是……圣源！
入圣境的标志——凝练圣源，铸就圣基！
然而就在圣源即将成型的刹那，异变陡生！
嗡——
一股精纯到不可思议的混沌本源，顺着血脉联系，汹涌注入李长聚体内。
这股力量，与李长聚正在凝练的圣源同根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纯粹。
轰！！！
圣源金光大盛！
丹田中的混沌旋涡瞬间膨胀了十倍！
魔神血脉、前世力量、仙元、轮回之力、混沌本源。
五力终于彻底交融，化作一股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力量，既有魔的霸道，又有仙的纯净，还有前世的超然，轮回的玄妙，以及混沌的包容。
它不该存在于世。
但它此刻就在李长聚体内，奔流不息。
“破！”
李长聚低喝一声。
咔嚓——
体内仿佛有什么枷锁被打破了。
超凡境的瓶颈，如同纸糊的一般，一触即溃。
入圣境，成！
而且不是初入圣境——五力交融的恐怖底蕴，让他一突破就直接踏入了入圣境中期！
气息还在攀升！
入圣境后期！
巅峰！
直到触及入圣境大圆满的门槛，才缓缓停下。
不是不能继续突破，而是李长聚强行压制了。
根基需稳，一步登天固然爽快，但若因此导致根基虚浮，未来大道将难以为继。
他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左眼混沌如渊，右眼圣洁如日，瞳孔深处还有紫色与灰色的光晕流转。
四瞳异象！
这是力量层次过高、尚未完全收敛的外在表现。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那口气息离体后，竟化作一条微型的混沌长河，在殿中盘旋三周后才缓缓消散。
“这就是……圣人的力量吗？”
李长聚握了握拳，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能“看见”空气中流动的法则丝线，能“听见”大地深处灵脉的搏动，甚至能隐隐感知到。
在遥远的时空尽头，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他。
那是……前世的因果？
还是未来的变数？
他无从知晓。
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
从今日起，他真正有了在这片天地立足的资本。
入圣境大圆满，加上五力融合的恐怖底蕴，即便面对寻常的圣王境强者，他也有一战之力！
“唔……”
云榻上，苏清绝悠悠转醒。
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李长聚的变化。
“你突破了？”
她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莹白肩头，眼中满是惊喜。
“嗯。”
李长聚走到榻边，握住她的手，“入圣境大圆满。”
苏清绝倒吸一口凉气。
三日，从超凡巅峰直入入圣大圆满？
这跨度……简直骇人听闻！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他可是那个人啊。
“感觉如何？”
她轻声问。
“很好。”李长聚看着苏清绝那绝美的面容和她那晶莹剔透的粉纯，道：“我感觉还能为师尊你……再往前突破突破……”
……
李长聚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某种危险的磁性，四瞳异象的眼眸在殿内昏暗的光线中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泽。
苏清绝呼吸微滞，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却并未退缩，反而抬起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那……聚聚大人……多多指教……”
她尾音轻扬，带着几分挑衅，几分期待。
就在李长聚俯身，两人的唇即将再次相触的瞬间——
轰！！！
寝殿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确切的说是——血凰双匕裹挟着涅盘魔焰，狠狠劈在九霄流云伞布下的光幕上。
“师尊，你也太不公平了！”
萧红鸢暴怒的嗓音穿透光幕，震得殿内烛火狂摇：
“你们在里面三天了！三天了！！！”
“刚才那股圣人气息是怎么回事？！小聚聚你是不是突破了？！”
紧随其后的是苏妙妙带着哭腔的声音，这次哭得情真意切：
“师尊……长聚哥哥……你们不能这样……”
“妙妙也有宝宝了，也需要人陪……”
“你们在里面双修突破，妙妙在外面吹冷风……嘤嘤嘤……”
林小碗的大嗓门也不甘示弱：
“师尊！长聚！我带了灵米粥！还有烤灵兽肉！”
“长聚你知道的……我喜欢吃肉最棒了！”
慕容呆呆的轻笑声温温柔柔地飘进来，却字字戳心：
“小聚哥哥，突破圣境可是大事呢～”
“不过三天三夜不出门……是不是太操劳了点？”
“呆呆这里有些固本培元的丹药，需要吗？”
素无心的琴音也加入了“讨伐大军”，这次弹的是《怨郎归》，琴声幽怨缠绵，如泣如诉，听得人头皮发麻。
李长聚：“……”
苏清绝：“……”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得，进一步突破计划彻底泡汤。
“要不……再坚持一会儿？”
李长聚不死心。
“坚持？”
苏清绝瞥了眼被血凰双匕劈得波纹狂闪的光幕，幽幽道，“再坚持，你的好师姐怕是要把为师的流云伞拆了。”
她轻轻推开李长聚，随手一招，衣衫自动飞来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平日里清冷仙尊的模样。
如果忽略她微肿的唇瓣和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的话。
“收了吧。”
她朝穹顶的流云伞示意。
李长聚长叹一声，也穿戴整齐，抬手撤去了光幕。
轰——
光幕消失的瞬间，五道身影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萧红鸢，她猩红凤眸喷火，血凰双匕在手中嗡鸣。
她的目光先是在李长聚身上扫过，感应到那股还未完全收敛的圣境威压时瞳孔一缩。
随即又看到苏清绝颈间的痕迹，顿时火冒三丈：“你们……你们真的……”
苏妙妙紧随其后，挺着微隆的小腹，泪眼婆娑地看向李长聚：“长聚哥哥……你就只顾着师尊……”
林小碗端着个比脸盆还大的食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憨憨地问：“师尊，好吃不……”
苏清绝：“……”
李长聚：“……”
“师尊，根据值日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萧红鸢猩红的凤眸死死盯着苏清绝，手中血凰双匕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她身后，苏妙妙、林小碗、慕容呆呆、素无心一字排开，五双眼睛如同十柄利剑，齐齐钉在李长聚身上。
就连刚走到殿门口的青葙和雪芙兰，也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向殿内。
“值……值日表？”
李长聚嘴角抽搐。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苏清绝面不改色，温声道：“红鸢，为师与你师弟确是在助他稳固圣境根基。
值日之事，容后再议。”
“稳固根基需要三日？”
萧红鸢寸步不让，“师尊，您若执意偏袒，休怪弟子无礼！”
她周身涅盘魔焰开始升腾，寝殿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二师姐息怒。”
慕容呆呆轻笑上前，左眼金芒流转，“不过师尊，值日表确实是大家商议定的规矩。
既然小聚哥哥已破圣境，那按顺序……”
她顿了顿，梨涡浅笑：“也该轮到我了呢。”
“不对！”
苏妙妙挺着肚子，眼泪说来就来，“妙妙怀着孩子，理应优先照顾！
长聚哥哥，你说是不是？”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李长聚，那眼神里满是委屈。
林小碗挠挠头：“可是……可是我先带了早饭……”
素无心指尖拂过琴弦，清冷的嗓音响起：“论实力，我在这里排第二，我插个队不过分吧？”
萧红鸢：“你凭什么插队？要插也是我先插！”
“我先插！”
“……我先插！”
众人扭打作一团。
李长聚：⊙▂⊙
这该死的熟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