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武器？！”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身边的参谋和联队长们，也全都被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傻了。
这根本不是炮击，这是天罚！
对于他们这些鬼子来说不认识火箭炮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见识过其威力的人都已经死翘翘了。
仅仅一轮齐射，日军的第一次冲锋就彻底宣告失败。
冲出去的数千人，回来的寥寥无几，阵地前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土地和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
“魔鬼……他们是魔鬼……”一个幸存的日军士兵连滚带爬地跑回来，精神已经彻底崩溃。
赵峰在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看着日军的惨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娘的，跟老子玩冲锋？”他啐了一口，“还当这是甲午年呢？”
“师长威武！”旁边的参谋由衷地赞叹道。
“这才哪到哪。”赵峰摆了摆手，“告诉炮兵，别停，给老子继续轰！把他们的炮兵阵地也给我端了！”
“是！”
很快，第二轮、第三轮火箭弹和155毫米炮弹再次呼啸而至，对日军的后续部队和炮兵阵地进行了延伸覆盖射击。
日军阵地彻底乱了套。
田中义一终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大吼：“隐蔽！快隐蔽！呼叫航空兵！快呼叫航空兵支援！”
他知道，没有制空权，光靠步兵，根本不可能冲过那片死亡地带。
南苑机场的上空，一场更大规模的空中对决，即将来临。
田中义一的吼声还没落下，指挥部的电话就跟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
“报告师团长阁下！左翼的第二十二师团进攻受阻！他们也遭到了支那军同样猛烈的炮击，损失惨重！”
“报告！右翼的二十师团，刚刚发起冲锋就被炮火覆盖，部队已经溃散了！”
一个又一个坏消息传来，田中义一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他这才明白，宋明远根本不是只在他面前摆了一道铜墙铁壁，而是在整个南苑外围，都布下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三个师团，超过五万人的进攻部队，在对方那种闻所未闻的“喷火炮”面前，连一道像样的防线都没摸到，就被打得抬不起头。
“停止进攻！所有部队就地转入防御！等待航空兵的支援！”田中义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道命令。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天上的零式战机。
只要能夺取制空权，敲掉支那人的炮兵阵地，这场仗就还有的打。
而在另一边，南苑机场独立师的指挥部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师长，鬼子不动了，全趴窝了。”团长放下望远镜，嘿嘿一笑，“看来是被咱们的‘喀秋莎’给打怕了。”
“怕？”赵峰哼了一声，“这帮畜生什么时候知道过怕字怎么写？他们这是在憋大招呢。”
他走到地图前，指了指机场的位置：“鬼子肯定在等飞机。津市那边已经跟鬼子的新飞机交过手了，不好对付。告诉咱们的飞行团，都把屁股擦干净了，准备迎接硬仗。”
“是！”
“还有，炮兵团那边，”赵峰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狠色，“告诉王团长，别给老子省炮弹！每隔十分钟，就给鬼子的阵地来一轮急速射！”
“不用多，就打个两三分钟，让他们连挖工事的时间都没有！老子要让他们在飞机来之前，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师长，这么打，咱们的弹药消耗……”参谋有些迟疑。
“消耗个屁！”赵峰眼睛一瞪，“总司令把咱们摆在这，就是当钉子用的！”
“钉子就是要硬！弹药打光了，老子亲自去泰安要！今天，就是要让杉山元那老鬼子看看，这颗钉子到底有多扎手！”
命令传达下去，人民军的炮兵阵地再次响起怒吼。
刚刚试图构筑临时工事的日军士兵，又一次被突如其来的炮火炸得人仰马翻。
炮击不追求大规模杀伤，但精准而刁钻，打几炮就停，停一会儿又打，搞得日军士兵草木皆兵，神经都快要绷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上午十时二十分。
绝望中的日军终于听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声音。
“嗡——嗡——”
东北方向的天际，传来了大片引擎的轰鸣声。
“是我们的飞机！是大日本帝国的飞机来了！”
战壕里，一个日军军曹激动地探出头，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黑点，正迅速向南苑机场方向飞来。
黑点越来越大，逐渐显露出狰狞的轮廓。
那是超过一百架的战斗机群！
两个大队的零式战斗机，如同蜂群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这是华北方面军航空兵的精锐，也是杉山元敢于发动此次决战的最大底气。
“哟西！终于来了！”田中义一举着望远镜，激动得浑身颤抖，“传令下去！等航空兵夺取制空权后，所有部队，立即发起总攻！”
“呜——呜——呜——”
与此同时，尖锐的防空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南苑机场。
“敌机来袭！敌机来袭！”
机场上，地勤人员飞快地将刚刚完成加油挂弹的p-51野马战斗机推离掩体。
飞行员们从休息室里冲出来，一边跑一边穿戴飞行装具，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股子兴奋劲。
“狗日的，终于来了！老子等得花儿都快谢了！”飞行团团长周海龙骂骂咧咧地跳进自己的座舱。
“团长，这次来的可不少啊，看着得有一百多架！”僚机飞行员在无线电里喊道。
“多才好！多才够咱们分的！”周海龙拧开电门，熟练地推动节流阀，“兄弟们，都给老子精神点！今天就在南苑的上空，给小鬼子上堂课，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这片天的主人！”
“收到！”
“起飞！”
伴随着引擎的咆哮，一架又一架银白色的p-51野马战斗机从跑道上呼啸而起，直冲云霄。
机场上部署的整个飞行团，三百余架p-51，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剑，急速升空。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战机都升空。
地面上，赵峰放下了电话，走到指挥部门口，抬头望向天空。
他看到，两片巨大的乌云，一片银白，一片暗绿，正在空中急速靠近。
一场决定南苑乃至整个华北战局走向的史诗级空战，即将拉开序幕。
天空中，周海龙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零式机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全体注意，自由猎杀！打光他们的飞机！”
无线电里，只传来一阵整齐而响亮的回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