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龙的命令干脆利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率先压下机头，座下的p-51如同一只猛隼，朝着零式机群最密集的地方俯冲而去。
“哒哒哒哒哒！”
六挺12.7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同时怒吼，六道炽热的弹链像死神的鞭子，狠狠抽向一架毫无防备的零式战机。
那架零式战机的飞行员显然没想到对方的攻击来得如此迅猛，他还在试图爬升抢占高度。
弹链瞬间从他的机翼根部扫到驾驶舱，薄薄的蒙皮和铝合金框架被撕开，驾驶舱爆出一团血雾，飞机拖着黑烟，打着旋栽了下去。
一击得手，周海龙没有丝毫恋战，猛地拉起操纵杆，凭借强大的动力和俯冲带来的巨大动能，飞机再次呼啸着爬升，脱离了零式机群的缠斗范围。
这就是“一击脱离”战术，简单，粗暴，有效。
整个p-51机群在周海龙的带领下，像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反复切割着零式机群的阵型。
天空中，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
“干掉一架！”
“老李，你左边！”
“狗日的，还挺灵活！”
无线电里，飞行员们的呼喊声、咒骂声和兴奋的叫声混杂在一起。
零式战机的飞行员们被打蒙了。
他们习惯了在天空中凭借无与伦比的机动性戏耍对手，可今天遇到的这群敌人，根本不跟他们玩技术，就是简单粗暴地俯冲、射击、拉起、脱离。
p-51的速度太快，装甲又厚，零式战机上的7.7毫米机枪打在上面，跟挠痒痒差不多，叮叮当当地响一阵，连块漆都蹭不掉。
而p-51的六挺重机枪，只要擦着边，就能在零式的机身上开个大口子。
“八嘎！散开！缠住他们！”
日军的指挥官，王牌飞行员山本健二中佐在无线电里声嘶力竭地吼叫。
他驾驶着一架机头涂有两道红色条纹的零式战机，这是他击落二十架敌机的标志。
他看准了一架正在拉升的p-51，猛地一推机头，凭借零式优异的垂直机动性，死死咬住了对方的尾巴。
“砰砰砰！”
山本健二座机上的20毫米机炮开火了。
那架p-51的尾翼瞬间被打碎，飞机失控，飞行员甚至来不及跳伞，就随着飞机一同坠向大地。
“干掉一架！”山本健二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他迅速扫视战场，很快就锁定了那架带头冲锋，打法最为凶悍的p-51。
他知道，那是支那空军的指挥官。
擒贼先擒王！
山本健二拨转机头，像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悄悄地朝着周海龙的侧后方摸了过去。
“团座！六点钟方向有条疯狗！”僚机飞行员及时发出了警告。
周海龙不用回头，从后视镜里已经看到了那个迅速逼近的红头零式。
“你去找别的目标，这家伙交给我！”周海龙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兴奋起来。他最喜欢跟高手过招。
他猛地向左压杆，p-51一个漂亮的侧滚翻，试图甩开山本。
但山本的驾驶技术确实顶尖，零式战机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个更小半径的转弯，依旧死死地贴着。
“砰砰砰！”
机炮再次开火，一串炮弹擦着周海龙的机身飞过，在机翼上留下几个窟窿。
周海龙感到机身一震，但他毫不在意。
p-51的坚固结构，这点伤不算什么。
“想跟我玩绕圈？你还嫩了点！”
周海龙不再做水平机动，而是猛地向前推杆，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进入了近乎垂直的俯冲。
比速度，零式就是个弟弟！
山本健二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俯冲追击。
他不能让这个大家伙跑了。
两架飞机在数千米的高空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死亡竞速。
p-51的仪表盘上，速度指针飞快地向上飙升，很快就突破了零式战机的极限俯冲速度。
山本健二感到机身开始剧烈颤抖，机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他知道，再追下去，飞机就要空中解体了。
“八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架银白色的飞机越飞越远，最终改出俯冲，重新爬升到了自己头顶。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该我了！”
周海龙调转机头，居高临下，锁定了正在奋力改出俯冲的山本健二。
山本此刻的速度很低，机动性也降到了最低点，成了一个绝佳的靶子。
他绝望地看着那架p-51的机翼下，亮起了六点火光。
“哒哒哒哒哒！”
复仇的弹雨瞬间将山本的座舱笼罩。
驾驶舱的玻璃罩应声而碎，山本健二的身体被打成了筛子，鲜血染红了整个座舱。
那架涂着二道红杠的王牌座驾，无力地翻滚着，坠向地面。
日军王牌的陨落，像是一个信号。
零式机群的士气瞬间崩溃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机动性在绝对的速度和火力面前，成了笑话。
“撤退！撤退！”
不知道是谁在无线电里喊了一句，剩下的零式战机立刻调转机头，仓惶地向东北方向逃去。
“想跑？问过老子没有！”周海龙在无线电里大吼，“兄弟们，给我追！把他们全留下来！”
p-51机群立刻展开了追杀。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地面上，田中义一通过望远镜，目睹了己方航空兵从气势汹汹到一败涂地的全过程。
他的脸从煞白变成了死灰，最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完了……”
他喃喃自语，身体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半个小时后，空战结束。
南苑机场的上空，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p-51战斗机盘旋的引擎声。
“报告团长，清点完毕。我方损失战机二十一架，击落日军战机九十七架，其中确认击落零式战机九十二架！小鬼子跑了不到三十架！”
“狗日的，还跑了这么多！”周海龙骂了一句，但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通知地面的赵师长，天上的苍蝇已经打扫干净了！该他上场表演了！”
“收到！”
周海龙驾驶着战机，在南苑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
他低头看去，日军的阵地已经失去了天空的掩护，像是一群被扒光了衣服的待宰羔羊。
他咧嘴一笑，按下了通话器。
“所有轰炸机，听我命令！给老子把下面那群狗日的，炸回他娘的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