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油纸裹着签子柄，递陆维宁手中时竹签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拿起一串，凑到鼻下闻了闻。
错不了了，就是刚刚引诱他来的那个香味，肉香、酱香、炭火香，完完整整地钻入了鼻腔，比刚才远远闻着更浓郁，咬了一口，外皮果然带着点焦脆，牙齿刚碰到肉，陆维宁就感觉肉汁涌了出来，咸香中带着点微甜，微甜的话，那就应该是白糖了。
口感一点都不柴。
嚼着肉，陆维宁忽然就觉得，烤肉的味道变得有些特别，不过并不是因为烤肉的味道有多好吃，而是因为在元旦的夜晚，和舅舅、还有哥哥一起团聚在一起，在热闹的人群里面。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和他哥在家里面点外卖，姚以纪在外面有空了，还能打个视频，三个人也好隔空团聚一下，如果碰到姚以纪正在忙碌，那就只能是对话回复了。
现在的简单的快乐让陆维宁感觉到整个人都很高兴。
烟花还在夜空断断续续地炸着，陆维宁用力到自己的面部有些扭曲，刚刚卡牙了。
“烤饼？加了葱诶！”
陆维桢现在才拿起装着饼的袋子，烤饼还冒着热气，饼的边缘烤得微微发焦，泛着金黄的油光，饼身拿着也是鼓鼓的，拿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饼中间有一些绿绿的丝，淡绿的葱丝嵌在焦脆的饼皮内。
陆维桢闻到了一股温润的香，是饼皮上的葱花，带着炭火烤过的麦香味儿扎扎实实的，和那股葱香混在一起带着点甜，还有饼皮上刷的一层薄油的香气。
觉到饼身传来的滚烫，陆维桢用手指尖换着倒腾袋子，咬了一小口，饼皮“咔嚓”一声脆响，焦脆的饼皮下是软乎乎的内芯，嚼起来满是麦香，最绝的是饼里夹着的葱花，饼胚里还揉进了切碎的葱段，烤过之后，葱香渗进了面里，不冲不辣，清清爽爽，每一口都能吃到葱的香，却没有生葱的辣，反而带着点回甘。
姚以纪也拿着烤饼慢慢吃着，“慢点吃，这出炉的，烫嘴。”
不过等他自己咬下一口，眼睛也亮了，这烤饼外酥里软，葱香和麦香没有多余的调料。
夜空里又炸开一串烟花，姚以纪觉得空中持续的烟花灯光落在烤饼上，饼皮更诱人了。
陆维宁已经把自己的肉串还有烤饼吃了一个干干净净，声音有些含糊：“还好我鼻子比较灵，也是没有白等。”
烟花渐渐稀疏，姚以纪没有再继续吃，走在了陆维宁和陆维桢的前面，看着身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人，“跟好了，手里面拿着吃的也小心点，不戳到自己，也别戳到别人了，这会儿人没有刚刚那么多了，顺着人往外面走走......”
亮光在空中闪烁，姚以纪三人随着人流慢慢挪动，夜风比来时更凉，身边满是说说笑笑的人，脚步声、谈笑声混在一起，踩着路灯投下的斑驳光影，把夜的冷清冲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