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抱抱。”
房门一关，喝醉酒的林时安立马原形毕露。
江肆月羞得去捂他嘴，“你小点儿声。”
一家人喝到深更半夜，男人除了未成年的都醉了。
林时安是最会装的一个，虽然走路多少有点飘还能帮着把林茂森抬到牛车上。
刘淑芹赶牛车，江肆月坐在车辕另外一侧。
一一留在江家，她睡着了，不适合再抱回去。
路上只有公公林茂森的呼噜声。
谁知道刚进门林时安就开始变身。
江肆月都还能听见婆婆在隔壁喊公公脱外套的声音。
林时安显然已经没有神智去思考这种问题，他直接吻了下江肆月盖在他嘴上的掌心。
江肆月：“……”
正在犹豫要撤回手放任他发疯还是继续堵着他的嘴牺牲自己，掌心就被舔了一下。
麻痒的感觉让江肆月倏地抽回手，背在背后。
温润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
林时安不给她考虑的机会，双手揽在她的腰上，低头在她额上轻吻。
“月月，我的好月月！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林时安每说一句就亲江肆月一下。
“月月，谢谢你。”
吻落在鼻尖。
“月月，对不起。”
吻落在江肆月脸颊。
“月月，我爱你！”
吻落在江肆月殷红的唇上。
江肆月微微一颤。
这是林时安第一次说爱她。
不待她回应，浓烈的酒香裹着烟草味席卷江肆月。
最先麻痹的是舌尖，然后是大脑、胸腔。
江肆月觉得自己也醉了。
醉在林时安深情地告白中。
醉在林时安专注地黑眸中，以及他带给她的意乱情迷中。
衣服一渐渐掉落在地上，江肆月身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她却不觉得冷，只觉得热。
林时安还在她身上点火。
江肆月渐渐没了力气，抱着林时安的背攀附在他身上。
掌心摸到几处凹凸不平，江肆月清醒了几分，艰难地躲开林时安的唇和手，“等等，等等。”
林时安眼神幽深却不复清明，粗喘着停下低头看着江肆月。
江肆月摸索到炕边的铝皮手电，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林时安不舒服地皱起眉。长期训练的关系，他在黑夜也能视物，反倒是突然亮起来让他有些不适应。
江肆月拿着手电筒在林时安身上扫了一圈，倒吸一口气。
职业的关系，林时安的身材一直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八块腹肌壁垒分明。
江肆月以前就喜欢上手，不说对他身上每一处都了若指掌，但是这么大的变化她还是一下就感觉出来了。
以前林时安身上也有伤疤，但是没这么多。
多到已经可以用密集来形容了，有新伤也有旧痕。
江肆月颤着手抚上他的胸口，这应该是子弹当胸穿过留下的疤痕，后背处有道对称的疤。
小腹上也是利刃划过和擦伤留下的痕迹。
有些很浅，几乎看不清，有些还很新，应该才好不久。
有些伤口深，疤痕会很明显，江肆月一道道摸过，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
林时安顿时清醒了几分，小心翼翼擦去她脸上的泪，“乖，别哭！”
“为什么会受这么多伤？”江肆月明知故问。
答案谁都知道，可此刻她没有理智。
林时安手顿了下，在炕沿边坐下，习惯性想摸烟，却发现两个人都是坦诚相见的状态，便伸手把江肆月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圈住她的腰，下巴垫在她肩膀上。
“这三年里，除去在海上飘着的时间，我们大约有一年的时间在打仗。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参加的战役大大小小加起来五百多场。”
江肆月眼泪流地更凶，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最严重的这一场你是知道的。本来收复大部分被偷占的海岛后 我们已经准备返航了。结果半路碰见了海盗，我们连恰好在最后的船上负责殿后。”
起初只看见一小股海盗，所以大部队先行回行，给他们留下了一艘小船。
没想到这群海盗并不是真的海盗。
林时安吻去江肆月脸上的泪，这些她早晚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他们有潜艇。”
“敌军？”江肆月立马明白过来。
潜艇不是海盗应该有的东西。
“我的月月真聪明！”林时安轻刮了下江肆月的鼻尖。
“后来呢？”江肆月拍掉他作乱的手，红着眼追问。
大部队年前就回来了，林时安他们却足足晚回来了的大半年。
林时安明显不太想提，一语带过，“就打了呗！在公海打架，武力至上。打赢了就回来了。”
江肆月抿着唇，低头看着林时安。
他坐着，她站着，总归是她更高些。
林时安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手又开始不安分，这里捏捏那里摸摸，都被江肆月拍开。
“不说，你自己睡，我回娘家。”江肆月说着作势往外走。
林时安哪能让她走，圈着江肆月的腰把人捞回怀里，不太情愿道：“不能说的。”
“不用你说打仗的事。我就想知道你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林时安见糊弄不过去，摸摸鼻尖，“我们连是先遣部队，追着追着“海盗”在海面上消失了，我们就意识到不对。但还是晚了。”
林时安他们战力再彪悍，在断层式的武器差别下，他们连的人到底没有突围成功。还因此牺牲了几个兄弟。
剩下的人都被活捉后严刑拷打。
林时安作为连队最高主官自然免不了各种威逼利诱，用刑都是最轻的，还会让他亲眼看着战友是怎么被活活折磨死的。
“其实，有很多次我都想跟他们同归于尽。特别特别想！”林时安脸埋在江肆月腰腹处，“想到你我就劝自己再熬熬。说不定就等到一个报仇的机会。”
“有次快死的时候我又梦见你了。”
江肆月接话：“梦见我什么了？”
林时安抬起头，发红的眼睛幽怨地看她，“你跟我说我要再不回来找你你就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