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又到了周末回家的日子,那个该丝的家,真是可回可不回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这么碎碎念吐槽。但还是回去了,饱饱地睡了一觉,一下睡到了下午14:27。外面太阳好大,宋睿伸了伸懒腰,然后去厕所。家里的大门不知道为何被打开,也许又是宋仁投(宋睿爸爸)又烂醉如泥、断片啥也没管吧。
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男子,喊着卖水,一直嚷嚷也没人回应,他便自顾自地往里面走。我靠在厕所门边,透过厕所门的缝隙看他。他敲了敲厕所的门,没等他礼貌性的开口,我便打断了他,:“怎么,我上厕所,你还要围观啊。”他说了句抱歉,然后便后退了几步。
上完厕所,洗完脸、刷完牙,我看向他,还赖在我家。我让他去门口坐着,他很乖,像只羊驼。门口还有一个妹子,俩人看着像兄妹。但女孩看向男孩,那爱意的眼神抵挡不住地满溢出来。或许男孩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吧,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真懵懂。
他们说他们是从广东来的,现在在卖水。我打趣道,:“不会是偷了家里的钱,离家出走的吧……”
女孩慌了神,连忙解释,:“不是,不是……”
“广东那么发达的地方,你们来安徽干嘛?还是合肥一个小小的村里!”
男生的眼神里露出警惕,但还是礼貌性地回复了我,:“我们迷路了,然后又被偷了钱……”
女孩打断了男孩的说话,看向男孩,又看向我,我看着这个妹子最多撑丝初三了,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地,“佳楠哥,告诉这个姐姐吧,她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男生看了看我,默许了女生。
“姐姐,其实我们两家是世交,可是彼此家里的人出现内鬼,携手联合,对我们赶尽杀绝,说好听点我们是离家出走,加上迷路,实际上我们是在逃命!”
听着她的说辞,我显然是不信的。但是有人编这么一套说辞,让我陷入了沉思……
法治社会啊,报紧不就好了,势力多强?只手遮天?不顾人命?拍电视剧啊???!!!……
看我一脸不信,男生看向女生,眼神鄙夷,:“多嘴!”
女生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姐姐,你相信我吗?是真的,我二舅和他二姑婚内出轨搞在一起了,他们有警察的人,还用很多的钱收买人,为他们干事、卖命……”
想起来,我前段时间貌似有写小说的打算,我笑出了声,这段不错,可以加入我的小说素材……
突然逯望康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想在他来之前,把面前两个麻烦蛋给打发掉,显然我还是不相信他们的说辞,不知道是在拍戏,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出来体验生活来了。
“你看,你们卖水,这一瓶‘尖叫’四五块吧,这里是农村,渴了自己烧开水喝,要买饮料也是一两块的,你们挣什么呢?还有……”突然我脑子一紧,疼了起来,看我要晕要倒一般,男生快步,扶住了我,:“还有,还有,现在疫情期间,陌生人的东西更不敢买,不敢碰。”他们相互对视,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词,脑子里最近蹦出好多千奇百怪,醉生梦死,云里雾里……
瞥了眼前面,逯望康已经走到我前面了,他的表情很微妙,许是听见我说的自己都不太清楚的莫名其妙话……
“哪里两个来的?小孩还不回家?乱跑乱跑。”
“我们不是小孩!!!”女孩气鼓鼓地回击着逯望康,像只被抢食物的小仓鼠。
逯望康看向女孩,又看向男孩“你妹妹?”
“不是。”
“你喜欢的人?”
“不喜欢。”男孩对逯望康的态度比对我还差,我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小欣喜。相比我的欣喜,对面女孩听见男孩这么说,瞬间面如死灰。
“那,你面前的这个姐姐你喜欢吗?喜欢,我把她送给你了……”
“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附属品了,需要你这样把我推销出去?”边说我边送给他一双大白眼。
逯望康笑了笑没有回我,男生鄙夷地笑着,还说好啊!逯望康眼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我也说不上来。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姐姐?”
“谁……谁喜欢她啊!?”逯望康眼睛看向远方,眼里全是坦荡。
我听见远方在敲锣打鼓,有人搬着白色三脚架钢琴、鼓架……各种音乐设备,往我们这个小村子抬。我看见人群中闪过熟悉的身影,是叫萧什么?我的生母叫萧什么?可是我脑子她的名字却被另一个名字代替——盛玥!
天空上方,出现一片片方格块,好像世界末日……
又过一会儿,又都好了。但是看不见逯?逯什么?路吗?路在脚下。那俩小屁孩还在我后面,我说,“诶,小孩,刚才一直是我们三个人,没有其他人吗?”
男生不屑理我,女孩乖巧点头,“对啊,对啊,姐姐,只有我们三个人。但是刚才你突然脸色唰白,吓了我们俩一大跳呢!……”
我敲了敲头,最近真是忘事儿太大了。远处好像一股气,或者一股神,从我的脑子上方越飘越远。是我的神?我的元气,我的记忆吗?
我突然看到宋睿坐在一个女人的电瓶车后座,我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容。但是她好开心,那么开心那么阳光的人不是我,所以哪怕她和我长得一样,我一眼就可以辨别,她不是我本人。
重复睁眼、闭眼数次,面前搬音乐器材的人还在陆续忙着。刚才那一个画面也许是源自我的想象,大脑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想的东西千奇百怪的,并且毫无逻辑。
人群中盛玥好显眼,好美丽。一点不像三十多岁快四十的人了。
我看见国际钢琴大师,一头白发,在向学员教学,还有摄像机、电脑对着他。我走向盛玥,小时候学过一星期的钢琴,手痒了,好想再试试。
“我可以弹吗?”我竟然和这个抛弃我的女人开口说话了……
她斩荆截铁地回应给我生冷的两个字,:“不能!”
后面的女孩笑着说,:“姐姐,别管她们了………”
我转过头身后没有一人,再向前看,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黑漆漆的地方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被敲醒了……
是政治课的那个地中海发型的老师,拿着政治书把我敲醒的。
此时我穿着大红色厚厚的校服,窝在帽子里面。
盛玥是谁?我记得我的妈妈姓萧,但是是萧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
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也许世界上有另一个光彩夺目、生而耀眼的宋睿享受着父爱、母爱……
但那个人不是我……
我应该是被父母抛弃的那一个……
我到底身体机能出现了什么问题,脑子又开始不自觉地疼了起来,错误的记忆和片段席卷而来,脑子愈发疼了,想起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