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程暖阳抬头，脸上还沾着面粉，“你怎么来了？”
“午休，过来看看。”周墨川接过她手中的烤盘，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程暖阳笑着擦了擦汗：“正好，帮我尝尝这个新配方。”
周墨川拿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口，酥皮在齿间碎裂，甜而不腻的枣泥香气立刻充满口腔。
“好吃吗？”程暖阳期待地问。
“嗯。”周墨川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那个白宇豪，怎么还在前台？”
程暖阳眨了眨眼：“他在招呼客人啊。”
“我看他笑得跟朵花似的。”周墨川闷声道。
程暖阳噗嗤一笑：“那不是挺好？顾客都喜欢他。”
“喜欢他？我看是太喜欢了。”周墨川撇了撇嘴，目光透过布帘缝隙盯着前台的白宇豪。
那小子正俯身给一位女顾客打包点心，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对方咯咯直笑。
脑子里全都是刚认识程暖阳的时候她说的梦话。
那时候她还想着有钱了要……
现在他们也算是有点钱了吧，这就直接找了两人在店里！
这朝夕相处的！
而且还都这么年轻！他可比程暖阳大了整整十岁！
程暖阳擦了擦手，凑近周墨川耳边：“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周墨川的耳根瞬间红了：“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太轻浮。”
“好啦，”程暖阳笑着推他，“人家工作认真着呢。你午饭吃了吗？”
“还没。”周墨川这才想起自己急匆匆赶来，连饭盒都忘带了。
程暖阳立刻从蒸笼里取出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快吃吧，刚蒸好的。”
周墨川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肉汁立刻溢了出来。
布帘突然被掀开，白宇豪探头进来：“老板，有位客人想订二十盒点心，问能不能...”
见人进来，周墨川故意往程暖阳身边靠了靠。
程暖阳解下围裙，抬头看了看浑身都是小动作的周墨川笑了笑：“我去看看，墨川，你...”
“吃点东西我就我该回去了。”周墨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午还要上工。”
“那你先吃几个包子凑合一下。”程暖阳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别多想，晚上回家给你做红烧肉。“
周墨川的嘴角微微上扬：“嗯。”
周墨川嚼着包子，掀开布帘往外看，视线一直都在跟随程暖阳。
他看到白宇豪正俯身在程暖阳耳边说着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
他是不是应该对程暖阳信任一些？
吃完和程暖阳打了个招呼，他就回厂里去了。
下午的糕点店依然忙碌。
白宇豪确实很会招揽生意，不少顾客都是冲着他的热情服务来的。
程暖阳在后厨忙活完，就开始算着今天的收入。
“老板，”白宇豪掀开布帘，“有位客人想订做生日蛋糕，问咱们接不接？”
“生日蛋糕？“程暖阳擦了擦手，“可以做，但是价格……”
白宇豪兴奋地说，“那位客人说愿意出高价。”
程暖阳想了想：“行，先接一个试试，得收定金然后让她们留下想要的样式和时间日期。”
“我已经收了。”白宇豪从口袋里掏出钱，“这是五块钱订金，说是后天要，早上十点来取。”
程暖阳惊讶地看着他：“你连价格都谈好了？”
白宇豪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看您价目表上的点心价格，估摸着算的。”
程暖阳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好好干，今天这个生日蛋糕给你提成五分钱。”
“这么好？”白宇豪兴奋了起来。
本来工资就是一块五，今天因为这个又多了五分钱，一块五毛五分。
这工资可比在别的地方高多了！
“好好干，以后还能揽到这种生意还会有福利的！”程暖阳拍了拍白宇豪的肩膀。
傍晚关店时，程暖阳给两个新人结了工钱。
“今天辛苦了，”她笑着问道，“明天继续？”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等他们走后，程暖阳开始清点今天的收入。
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的营业额比平时高了近一半。
“看来招人是对的...”她自言自语道。
收拾完店铺，程暖阳锁好门往家走，还顺便去供销社买了块肉。
她想起周墨川中午那副吃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周墨川正坐在桌前教周小军认字，面前摆着两盘炒菜。
“你做饭了？”程暖阳惊讶地问。
“嗯。”周墨川头也不抬，“小军说饿了。”
程暖阳洗了手坐下，夹了一筷子青菜，然后絮絮叨叨地和周墨川说今天店里发生的事儿：
“今天店里生意特别好，小翠已经可以自己做枣泥酥了，白宇豪还接了个生日蛋糕的订单...”
周墨川的动作一顿，语气止不住酸溜溜的：“他倒是能干。”
“是啊，”程暖阳眯起眼笑了笑，逗起了周墨川，“他还说可以帮忙设计新包装呢，招人招对了，收入多了不少呢！”
周墨川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怎么才吃这么点？”程暖阳皱眉。
“厂里有个新项目，”周墨川站起身，“我去画会儿图纸。”
程暖阳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她快速吃完饭，洗好碗筷，轻手轻脚地走到周墨川的卧室门口。
周墨川正伏在桌前，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程暖阳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还生气呢？”
“没有。”周墨川头也不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停了。
程暖阳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他就是个打工的，你才是我丈夫。”
周墨川的笔尖顿住了。
他转过头，对上程暖阳含笑的眼睛。
“我知道。”他低声说，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就是看不惯他靠你那么近。”
程暖阳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小心眼。”
周墨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郁气突然散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明天我午休还去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