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追查粉末来源
晨曦微露时，林海域部落的营地已响起细碎的动静。洛尘踏着沾着露水的青石板路走向广场，玄色衣袍下摆扫过草叶，凝出的水珠顺着衣料纹路滑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湿痕。不远处，苏瑶正弯腰检查行囊，素色裙摆被晨风掀起轻晃，她手中握着的青铜小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旁边叠放着三个巴掌大的密封木盒，盒身刻着细密的防潮纹路——那是昨夜特意让部落工匠加急赶制的，为的就是妥善保存可能找到的暗红色粉末。
“都准备好了？”洛尘的声音打破清晨的静谧。苏瑶直起身，将最后一个木盒塞进背囊，抬头时额前碎发随动作轻扬：“嗯，工具和伤药都带齐了，石冬他们已经在营地外候着。”话音未落，石冬粗犷的嗓音便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几声兽吼般的应答，显然是清点人数的动静。
两人快步走出营地，只见空地上已聚集了十余人。除了石冬，还有六个林海域部落的族人，皆是常年在山林间狩猎的好手，腰间挎着长刀，背上背着弓箭，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另有三个冰原部落的战士，身着厚重的兽皮甲，即使在这微凉的清晨也额头见汗，却依旧挺直脊背，手中握着打磨锋利的冰棱长矛——那是冰原部落特有的武器，在常温下也能维持半个时辰不融化。
“洛尘大人，苏瑶姑娘。”石冬见两人走来，上前一步抱拳道，“按您的吩咐，选的都是眼力好、手脚麻利的弟兄，保证不给您添乱。”他身后的族人也纷纷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前些日子黑衣人突袭部落时，洛尘以一己之力挡下数道黑气的场景，早已在族人间传开，如今能跟着这位实力高强的修士办事，众人既紧张又期待。
洛尘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此行是去迷雾沼泽搜寻线索，那里地形复杂，瘴气弥漫，且黑衣人可能留下后手，大家务必小心。待会儿进入沼泽后，两人一组，保持视线可见，若遇危险，先以哨声为号，切勿擅自行动。”众人齐声应是，声音在晨风中传得很远。
片刻后，一行人便朝着迷雾沼泽出发。此时天已大亮，朝阳透过云层洒下金辉，将地面的草叶照得透亮。林海域部落的族人在前引路，他们对这片山林极为熟悉，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林间，时不时弯腰拨开挡路的藤蔓，或是提醒身后人避开地上的陷阱——那是过往猎人设置的捕兽夹，虽已锈迹斑斑，却仍有伤人之力。
冰原部落的战士走在中间，他们虽不适应山林环境，却也咬牙跟上步伐，厚重的兽皮甲摩擦着树干，发出沙沙的声响。苏瑶和洛尘走在最后，苏瑶时不时停下脚步，弯腰观察地面的痕迹，指尖拂过湿润的泥土，若有所思：“昨夜下过小雨，地面的脚印大多被冲刷干净了，恐怕很难找到黑衣人留下的踪迹。”
洛尘闻言，目光投向四周。迷雾沼泽位于林海域部落西南方向，距离营地约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外围是茂密的阔叶林，再往里便是终年不散的瘴气。此时虽未进入沼泽核心区域，空气中已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混杂着草木的清香，闻起来有些怪异。
“无妨，我们主要目标是找到那种暗红色粉末，只要粉末没被雨水冲散，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洛尘声音平淡，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土地，连路边的石头缝隙都未曾放过。他清楚，那粉末是追查黑衣人身份的关键，若是在此处断了线索，后续再想找到对方的踪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抵达迷雾沼泽外围的空地——正是前日洛尘等人与黑衣人对战的地方。此时空地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地面上几道深达数寸的沟壑，显然是修士斗法时灵力冲击所致；旁边的几棵大树拦腰折断，断口处焦黑一片，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空气中隐约还能嗅到一丝残留的黑气，与那日黑衣人释放的邪气如出一辙。
“大家分散开来，仔细搜寻地面，尤其是石头缝隙和草丛里，发现暗红色粉末立刻告知我。”洛尘话音刚落，众人便迅速行动起来。林海域的族人动作最为敏捷，他们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草叶，目光专注地扫视着地面；冰原部落的战士则手持长矛，小心翼翼地拨开较深的草丛，生怕惊动隐藏在其中的毒物。
石冬走到那几道沟壑旁，弯腰查看了片刻，转头对洛尘道：“洛尘大人，您看这里——”洛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沟壑底部的泥土中，隐约残留着几点黑色的痕迹，像是某种物质燃烧后的灰烬。他蹲下身，指尖蘸取一点黑色灰烬，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微皱：“这是黑衣人释放的黑气残留，已经没了灵力波动，没用了。”
苏瑶则走到一块巨大的青石旁，这块石头正是前日黑衣人躲避洛尘攻击时倚靠过的地方。她绕着石头走了一圈，目光落在石头西侧的缝隙处——那里的泥土颜色比周围略深，似乎沾染了什么东西。她从背囊中取出青铜小铲，小心翼翼地拨开表面的泥土，生怕破坏了底下的线索。
“沙沙——”小铲与石头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苏瑶的动作极轻，每铲一下便停下来观察。片刻后，一抹暗红色映入眼帘，她心中一动，连忙放慢动作，将周围的泥土一点点铲开。很快，一小撮暗红色的粉末便暴露在空气中，粉末颗粒细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光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芒。
“洛尘，你看，就是这种粉末！”苏瑶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回头朝着洛尘喊道。洛尘快步走过来，只见那暗红色粉末被苏瑶小心地堆放在石头表面，颗粒粗糙，与那日黑衣人消散后留在地上的粉末一模一样。他从背囊中取出一个密封木盒，打开盒盖递到苏瑶面前：“小心点，把它装进去。”
苏瑶点点头，拿起小铲，将粉末一点点铲进木盒中。她的动作极为轻柔，生怕粉末被风吹散，直到最后一点粉末也落入盒中，才轻轻合上盒盖，将木盒递给洛尘。洛尘接过木盒，入手微沉，他打开盒盖，一股淡淡的腥味扑面而来，与那日闻到的气味分毫不差。
他伸出指尖，蘸取一点粉末放在掌心，指尖轻轻揉搓。粉末触感粗糙，像是细小的沙粒，却又比沙粒更重一些。他将指尖凑到鼻尖，仔细嗅了嗅，眉头渐渐皱起：“这味道有点像‘血铁矿石’的味道，但又比血铁矿石的味道更浓一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邪气，恐怕是经过特殊加工的。”
“血铁矿石？”一旁的林海域族人中，一个名叫阿木的青年突然开口，脸上带着几分惊讶，“洛尘大人，我知道哪里有血铁矿石！在我们林海域西边的‘红石山’，那里整座山都是暗红色的，盛产血铁矿石，我小时候还跟着族里的长辈去那里采过矿呢。”
洛尘眼前一亮，转头看向阿木：“你确定？红石山具体在什么位置？距离这里有多远？”阿木见洛尘追问，连忙点头：“确定！红石山在林海域部落以西约半天路程的地方，山上有很多矿洞，以前族里的铁器都是用那里的血铁矿石炼制的。不过后来山上出现了很多异兽，经常袭击采矿的族人，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去了。”
“异兽？”石冬皱起眉头，“什么样的异兽？实力如何？”阿木回忆了片刻，脸上露出几分忌惮：“都是些体型庞大的石甲兽，外壳坚硬如铁，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而且力气极大，一爪子就能拍碎巨石。前几年有个采矿队遇到了一群石甲兽，十几个人只回来了三个，从那以后，部落就禁止族人再去红石山了。”
洛尘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手中的木盒上。血铁矿石本身并无邪气，而这粉末中却带着明显的邪气，显然是有人在红石山附近对血铁矿石进行了加工，而那些异兽的出现，或许并非偶然——很可能是加工粉末的人故意引来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人靠近，掩盖自己的行踪。
“不管有什么危险，我们都必须去红石山看看。”洛尘语气坚定，“那粉末是追查黑衣人的关键，若是能找到加工粉末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苏瑶和石冬纷纷点头，众人也都没有异议——既然已经找到了线索，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洛尘将木盒收好，转头对众人道，“阿木，你带路，尽量避开异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大家都打起精神，一旦遇到危险，听我号令行事。”阿木连忙应下，走到队伍最前方，脚步轻快地朝着红石山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沿着林间小道前行，此时太阳已升至半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林海域的族人依旧走在前面，阿木时不时停下来，观察路边的树木和岩石，口中喃喃自语：“这条路是以前采矿队常走的，虽然绕了点，但能避开石甲兽的巢穴……”
苏瑶走在洛尘身边，目光时不时扫过周围的环境，轻声道：“你觉得加工粉末的人，会不会就在红石山的矿洞里？”洛尘点点头：“很有可能。矿洞隐蔽，又能就近获取血铁矿石，是绝佳的藏身之地。而且阿木说那里已经很久没人去了，正好方便他们行事。”
两人说话间，前方突然传来阿木的声音：“洛尘大人，前面就是红石山的地界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座暗红色的山峰矗立在天地间，山体陡峭，岩石裸露，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巨大的红玛瑙。山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矿洞，洞口被藤蔓和杂草覆盖，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一行人加快脚步，很快便来到红石山脚下。山脚下的土地也是暗红色的，上面长着稀疏的杂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与木盒中粉末的腥味隐约相似。阿木指着山上的矿洞，对众人道：“那些就是以前的采矿洞，最深的能通到山体内部，里面错综复杂，像个迷宫一样。”
洛尘抬头看向山顶，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矿洞。他能感觉到，整座山上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邪气，虽然微弱，却与那暗红色粉末中的邪气同源。而且邪气在半山腰的一个矿洞附近最为浓郁，显然那里就是关键所在。
“大家小心一点，分散开来搜寻，但不要走太远，保持哨声能传达到的距离。”洛尘对众人吩咐道，“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发出信号，切勿擅自进入矿洞。”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石冬，你带三个林海域的族人负责山脚警戒，防止有人从背后偷袭。剩下的人和我一起上山，搜寻矿洞。”
石冬应了一声，立刻挑选了三个族人留在山脚，自己则手持长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洛尘则带着苏瑶、阿木和另外三个林海域族人、三个冰原战士朝着山上走去。山上的路极为难走，岩石光滑，稍不留意便会滑倒，众人只能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冰原部落的战士们虽然身手矫健，却不适应这种岩石地形，好几次险些摔倒，幸好旁边的林海域族人及时扶住了他们。苏瑶则一边攀爬，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发现一些矿洞的洞口有被人为清理过的痕迹——藤蔓被斩断，杂草被拔除，显然近期有人来过。
“洛尘，你看那里。”苏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矿洞，对洛尘道。洛尘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矿洞位于半山腰，洞口较大，约有两人高，周围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洞口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脚印。而且从洞口处，一股浓郁的腥味和邪气扑面而来，比其他地方浓烈数倍。
“就是这里了。”洛尘眼神一凝，对众人道，“大家退后，我先去探查一下。”他纵身一跃，身形如箭般落在矿洞门口，手中悄然凝聚起灵力，警惕地注视着洞口内部。矿洞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山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瑶和众人也随后赶到，阿木看着漆黑的矿洞，脸上露出几分紧张：“洛尘大人，这矿洞以前是族里最大的一个，里面岔路很多，而且据说深处还有地下河，小心别迷路了。”洛尘点点头，从背囊中取出火把，又拿出火折子点燃。火光瞬间照亮了洞口附近的区域，只见洞内的墙壁上布满了凿痕，地上散落着一些生锈的矿镐和矿石，显然是以前采矿时留下的。
“里面黑漆漆的，我们先点燃火把再进去。”苏瑶从背囊中取出几根火把，分给众人。众人纷纷点燃火把，火光连成一片，将洞口附近照得如同白昼。洛尘举着火把，率先走进矿洞，苏瑶紧跟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把短剑，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阿木和其他族人则分成两队，分别走在两侧，手中的武器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矿洞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宽敞，高度约有三丈，宽度足以容纳四五人并行。地面凹凸不平，散落着许多碎石和矿石，行走时需要格外小心。火把的光芒在洞内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墙壁上，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腥味和邪气就越浓。洛尘能感觉到，这邪气中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与黑衣人释放的黑气极为相似，却又多了几分血腥气，显然是与血铁矿石融合后的结果。他放慢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岔路——矿洞内部果然如阿木所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岔路口，通往不同的方向，若是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很容易迷路。
“阿木，你以前来这个矿洞吗？知道哪条路是通往深处的吗？”洛尘转头问道。阿木拿着火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墙壁，片刻后指着左侧的一个岔路口道：“我记得以前长辈说过，左边这条岔路是通往矿洞核心区域的，那里的血铁矿石储量最多。不过我小时候只在矿洞外围待过，没去过深处。”
洛尘点点头，决定沿着左侧的岔路前进。众人继续深入，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矿洞突然变得狭窄起来，只能容纳两人并行。墙壁上的凿痕更加密集，显然这里是以前采矿的主要区域。地上的矿石也越来越多，大多是暗红色的血铁矿石，有些矿石上还残留着新鲜的凿痕，显然是近期被开采过。
“你们看，这些矿石是刚被凿下来的。”苏瑶蹲下身，指着一块血铁矿石对众人道。只见那块矿石的断口处极为新鲜，没有丝毫风化的痕迹，上面还沾着些许湿润的泥土。洛尘也蹲下身，伸手触摸了一下断口，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同时一股淡淡的邪气顺着指尖传入体内，被他体内的灵力瞬间驱散。
“看来这里确实有人在活动，而且时间不长。”洛尘站起身，目光变得更加警惕，“大家再小心一些，对方很可能就在前面。”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移动重物。众人立刻停下脚步，熄灭了手中的火把，矿洞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洛尘示意众人屏住呼吸，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他的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指尖偶尔触碰到墙壁时，才会传来轻微的摩擦声。黑暗中，他的视力不受影响，能清晰地看到前方的景象——只见不远处的矿洞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熔炉，熔炉内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火焰上方悬浮着一些暗红色的粉末，正是他们要着的那种。
石室周围站着四个黑衣人，皆是头戴斗笠，面遮黑布，看不清容貌。他们手中握着黑色的法杖，正在念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一道道黑色的邪气从法杖顶端涌出，注入熔炉中。熔炉内的粉末在邪气的作用下，不断旋转、凝聚，散发出浓郁的腥味和邪气。
洛尘心中一凛，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四个人，而且看他们施法的架势，实力都不弱。他悄悄退回，对身后的众人低声道：“前面有四个黑衣人，正在施法加工粉末，我们先埋伏起来，等他们施法结束，趁其不备再动手。”众人纷纷点头，按照洛尘的指示，躲在岔路口的岩石后面，屏住呼吸，等待时机。
石室中的黑衣人似乎并未察觉有人靠近，依旧专注地念诵着咒语。熔炉内的暗红色粉末越来越多，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散发出的邪气几乎要将整个石室笼罩。洛尘能感觉到，这些粉末中蕴含着强大的邪气，一旦被黑衣人用于战斗，后果不堪设想。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停止了念诵，手中法杖一挥，熔炉内的暗红色粉末瞬间凝聚成一团，悬浮在半空中。他沙哑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好了，这批‘血邪粉’炼制完成，立刻送往总坛，不得有误。”其他三个黑衣人齐声应是，上前一步，准备将那团血邪粉装入容器中。
就在此时，洛尘眼中精光一闪，低喝一声：“动手！”话音未落，他便纵身一跃，身形如闪电般冲向石室中的黑衣人。手中灵力凝聚，化作一把银白色的长剑，朝着为首的黑衣人刺去。苏瑶和众人也紧随其后，手持武器，朝着其他黑衣人发起攻击。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脸上露出几分惊愕。为首的黑衣人反应极快，手中法杖一挥，一道黑色的邪气化作盾牌，挡在身前。“铛——”银白色的长剑与黑色盾牌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为首的黑衣人被震得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竟然有人找到这里来，找死！”
其他三个黑衣人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挥舞法杖，释放出一道道黑色的邪气，朝着洛尘等人攻来。邪气在空中化作毒蛇、利刃等形状，带着呼啸的风声，威力十足。苏瑶手持短剑，身形灵活地避开一道邪气，同时反手一剑，刺向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那黑衣人猝不及防，被短剑划伤，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散发出一股恶臭。
“该死！”受伤的黑衣人怒吼一声，手中法杖一挥，一道更粗的邪气朝着苏瑶攻来。苏瑶连忙侧身躲避，邪气擦着她的衣袖飞过，击中身后的墙壁，墙壁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碎石飞溅。洛尘见状，心中一急，手中长剑挥舞得更快，一道道银白色的剑光朝着为首的黑衣人攻去，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阿木和林海域的族人则手持长刀，与另外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他们虽然没有修炼灵力，却身手矫健，配合默契，凭借着多年狩猎的经验，勉强能与黑衣人周旋。冰原部落的战士则手持冰棱长矛，朝着黑衣人发起猛攻，冰棱长矛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寒气，偶尔击中黑衣人，便能在其身上留下一层薄冰，减缓对方的速度。
石室中的战斗愈发激烈，火光与黑气交织在一起，映得众人的脸忽明忽暗。为首的黑衣人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令牌，口中念诵着咒语。令牌瞬间爆发出浓郁的邪气，邪气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朝着洛尘等人扑来。
“小心！”洛尘大喊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巨大的银白色剑气朝着骷髅头斩去。“轰隆——”剑气与骷髅头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整个矿洞都为之震动，碎石从顶部落下。骷髅头被剑气斩碎，化作点点黑气消散在空中，但洛尘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后退了两步。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点实力，也想阻止我们？简直是不自量力！”他手中法杖再次挥舞，准备释放更强大的法术。就在此时，苏瑶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玉瓶，拔掉瓶塞，将瓶中的液体朝着为首的黑衣人泼去。
那液体是苏瑶之前炼制的破邪水，专门克制邪气。液体落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瞬间冒出阵阵白烟，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邪气瞬间减弱了几分。“贱人！”为首的黑衣人怒吼着，朝着苏瑶扑来。洛尘抓住机会，纵身一跃，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刺穿了为首黑衣人的胸膛。
“呃——”为首的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斗笠掉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显然是长期被邪气侵蚀的结果。其他三个黑衣人见首领被杀，心中大乱，攻势顿时减弱。洛尘等人趁机发起猛攻，很快便将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斩杀。
战斗结束后，众人皆是气喘吁吁，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阿木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脸上露出几分后怕：“幸好有洛尘大人和苏瑶姑娘，不然我们今天恐怕很难活着出去。”苏瑶笑了笑，走到熔炉旁，看着里面残留的血邪粉，眉头微皱：“这些粉末蕴含着强大的邪气，若是流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洛尘走到熔炉旁，伸手触摸了一下熔炉壁，入手滚烫。他看着里面的血邪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些血邪粉应该是黑衣人用来修炼邪术的，而且看规模，他们已经炼制了不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总坛，阻止他们继续炼制。”
就在此时，石冬的声音突然从矿洞外传来：“洛尘大人！你们没事吧？刚才听到里面有巨响，我们担心出事，就赶过来了！”洛尘朝着矿洞外喊道：“我们没事，你们进来吧。”片刻后，石冬带着三个林海域族人走进石室，看到地上的黑衣人和熔炉，脸上露出几分惊讶。
洛尘简单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石冬，然后对众人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将这些血邪粉处理掉，然后立刻返回部落，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众人纷纷点头，苏瑶从背囊中取出几个特制的陶罐，将熔炉中的血邪粉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贴上符咒——那符咒是洛尘绘制的，能暂时封印邪气。
处理完血邪粉后，洛尘又仔细检查了石室中的其他物品，发现了一些记载着邪术修炼方法的竹简和几袋未加工的血铁矿石。他将这些东西全部收好，准备带回部落研究，或许能从中找到黑衣人的总坛位置。
众人收拾妥当后，便沿着原路返回。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夕阳将红石山染成了一片金红色，空气中的腥味和邪气也随着黑衣人的死亡而渐渐消散。走在下山的路上，阿木看着远处的林海域部落，脸上露出几分轻松：“终于可以回去了，希望以后再也不用来这个地方了。”
洛尘闻言，转头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要黑衣人的总坛还在，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不过放心，我一定会查明他们的身份，彻底解决这个隐患，让林海域和冰原部落的族人都能安心生活。”苏瑶走到他身边，轻轻点头：“我们一起努力。”
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中，只留下红石山矗立在天地间，像是在默默见证着这场刚刚结束的战斗。而他们都知道，这只是追查黑衣人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