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湖海境后期，四个中期！”方楠目光扫过，已看穿这些使臣的修为，唇角勾起冷峭弧度，“怪不得敢如此嚣张！”
“可惜，还不够看！”他低声自语，身后猛然腾起五条黑紫色火龙。龙身裹挟着焚天灭地的气势，鳞爪间喷吐着紫黑火焰，齐声咆哮着朝水汽深处的五人猛扑而去。
水汽中突然炸开五道冰棱，带着裂风直刺方楠面门。他足尖一点，拎起身后的小乞儿如柳絮般斜飘丈许，火龙却未停顿，龙首撞在冰晶护盾上发出沉闷轰鸣。
紫黑火焰顺着护盾纹路蔓延，冰层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化作缕缕白汽蒸腾而上。
“破！”方楠低喝一声，灵力陡然催至极限。五条火龙猛地合为一体，化作狰狞龙影盘旋升空，龙息喷吐间，水汽竟被灼烧得发出“滋滋”声响，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为首的使臣脸色煞白，护盾上已裂开蛛网般的细纹。他咬牙祭出一柄冰魄长刀，刀身凝结着寸许厚的坚冰，“结阵！”
四柄冰刃应声而起，与长刀构成五芒星阵。冰蓝色光华暴涨的瞬间，水汽中突然凝结出万千冰针，密密麻麻如暴雨倾盆。
方楠冷笑一声，周身红莲骤然怒放，花瓣层层叠叠化作赤色屏障，冰针撞在其上尽数消融，只余下缕缕白汽。
“就这点手段？”他身影一闪已欺至阵前，指尖凝出一团紫黑火焰。那火焰看似微弱，触到冰阵边缘时却猛地炸开，五人只觉眼前充满无限火焰，阵型瞬间瓦解。
“阁下，我们认输！”
方楠指尖的紫黑火焰微微收敛，眼神却未松懈：“认输？刚才扬手要打孩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
为首的使臣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冰魄长刀的手不住颤抖。方才那团火焰炸开时，他清晰感觉到灵力根基都在灼痛，这等实力早已远超湖海境的范畴，哪里是他们能抗衡的？
“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贵国……贵人。”他咬着牙改口，额角冷汗滚滚而下，“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我等愿赔偿所有损失，立刻离开！”
“赔偿吗？”方楠瞥了眼地上仍在呻吟的两个年轻人，又看了看身后三个紧紧攥着拳头的小乞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是不行！”
“弄死他们固然简单，但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来点实在的！”
方楠心头一转，很快便有了主意。“拿出你们的诚意，不要想着糊弄！”
“不敢！不敢”棒子使臣连连摆手，很快几人便凑出数百金币以及几块灵兽晶核恭敬的递到了方楠面前。
“嗯？”方楠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眼神骤然凌厉如刀，扫过那堆金币与晶核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就这点东西，也配叫诚意？”
他指尖轻抬，一缕紫黑火焰在掌心跳跃，映得那些金币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你们在华国土地上伤人辱民，毁我同胞尊严，难不成觉得几百金币就能买回体面？”
为首的使臣额头青筋暴起，却不敢有半分反驳，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鸽卵大小的蓝色晶核，声音发颤：“这是……深海冰蛟的内丹，蕴含精纯冰系灵力，价值远超方才之物！”
其余四人也连忙翻找起来，又凑出几枚镌刻着防御符文的玉佩、两卷高阶冰系功法玉简，堆在方楠面前时，已是满满一堆宝物。
方楠瞥了眼那枚冰蛟内丹，火焰才缓缓收敛：“这还差不多。”他示意龙功上前收起，目光扫过几人惨白的脸，“这些，算是你们伤人性命的汤药钱，也是对那几个孩子的赔礼。”
“是是是！”使臣们如蒙大赦，连连应诺，只盼着这尊煞神赶紧离开。
方楠却没动，忽然看向那个被方希叼来冰魄长刀：“还有那个，也一并留下。”
那使臣脸色更白，那长刀可是他花大价钱购买而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希将长刀叼给龙功，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记住今日的教训。”方楠最后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滚吧。”
几名棒子使臣闻言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待，踉跄着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挤出人群。有人跑太急撞到了墙角，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揉，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转眼就消失在街角。
围观的人群早已炸开了锅，看着方楠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与兴奋，刚才被使臣气焰压制的憋屈，此刻全化作了畅快的议论声。
“这小哥太厉害了！几下就把那些嚣张的棒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看那堆宝贝，啧啧，这才叫扬眉吐气！”
方楠没理会周遭的喧闹，转头看向龙功手里的东西，对三个小乞儿道：“这些钱你们拿着，其他东西就别想了，给了也是害了你们。”
最大的小乞儿连忙摆手：“哥哥，我们不能要，您帮了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拿着。”方楠把装着金币的袋子塞到他手里，语气不容置疑，“好好生活，别再让人欺负了。”
他又指了指地上还在呻吟的两个年轻人，“去叫人把他们送医馆，剩下的钱够他们治伤了。”
小乞儿攥紧沉甸甸的钱袋，眼圈忽然红了，用力点头：“谢谢哥哥！”
方楠笑了笑，没再多说，带着龙功和方希转身离开。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照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龙功掂了掂手里的冰蛟内丹，忍不住道：“大哥，那冰魄长刀可是好东西，刚才那使臣脸都绿了！”
方楠瞥了他一眼：“想要就直说！”
“谢谢大哥！”龙功笑嘻嘻应着，手上快速抢过方楠手中的长刀。
“呵呵，这臭小子！”
风里似乎还残留着火焰的灼热气息，混着市井的喧嚣，格外让人安心。有些道理，总需要有人用拳头来教明白——在这片土地上，尊严从来都不是忍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