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任，你居然也会炼丹？”陈烽围着那座小巧的丹炉转了两圈，指尖不住地摩挲着炉身，眼底满是热切，语气里藏不住期待。
“也？咱们火院还有旁人懂炼丹？”方楠眼中一亮，惊喜地扫过面前三百多名师生，满心想要结识这位“同行”——修炼从不是闭门造车，炼丹一道更是如此，能互通心得，或许便能撞出不一样的感悟。
陈烽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院里要是有这号人物就好了，咱们也不至于穷到这份上！”
“穷？这话怎么说？”方楠眉头一挑，满心疑惑。
王烈阳在旁补充道：“学院虽有国家兜底支援，却也只够维持基本运转。至于修炼所需的各类资源，全得各系自负盈亏，学院还要抽走四成分成！”
“那其他各系境况如何？”
“除了炼体系，就属咱们火系最寒酸。”王烈阳掰着手指细数，“金系擅长锻造武器护具，尤其是带品级的灵兵，向来财大气粗；木系精于疗伤医病，底蕴不浅；土系掌控地脉基建，如今外界修城筑墙全靠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水系执掌全城水源安危，日子也绝不会窘迫。”
“那咱们火系呢？平日里都靠什么营生？”方楠按捺不住急切，追问道。
“烧锅炉。”
“啥？？？”方楠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就是烧锅炉，负责全城的冬季供暖。”王烈阳说得有些窘迫，耳尖微微发烫；一旁的陈烽更是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还是院长看咱们实在艰难，特意给揽来的活计……”
“既然知晓炼丹术，为何不教大家学？”方楠目光落在陈烽身上，满是不解，“这三百多人里，哪怕能有几人学成，咱们也不至于困成这样啊！”
陈烽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几个月前，我们几个老师确实遇上过一位炼丹师，也曾耗费心血虚心求教，可不知为何，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怎么也学不会。”
“可那位炼丹师不愿加入咱们火院，没待几日便被军委接走，此后便再无音讯。”话音落下，周遭的师生们也都垂下头，脸上满是失落。
方楠望着众人垂头丧气的模样，指尖轻轻敲了敲身前的丹炉，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场院中格外清晰：“或许，不是你们学不会，是没找对路子。”
这话一出，陈烽猛地抬头，眼里瞬间燃起星火，快步上前攥住方楠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主任，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教我们炼丹？”
三百多名师生也齐刷刷望过来，原本黯淡的眼神里迸发出热切的光，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错过一个字。
方楠笑了笑，目光扫过众人期盼的脸庞，语气笃定：“炼丹一道，讲究火候把控、灵植配比、灵力导引，三者缺一不可。咱们火系天生擅控火，本就是炼丹的好苗子，先前学不会，大概率是功法不对，或是手法偏差。”
他顿了顿，伸手抚上丹炉，指尖萦绕起淡淡的赤红色灵力，炉身竟微微震颤，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晕：“我可以教你们，从基础的控火手法到丹方解析，只要肯学，咱们火系未必不能靠炼丹翻身。”
“真……真的？！”王烈阳激动得声音发紧，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方主任，你要是真能教会大家炼丹，您就是咱们火系的大功臣！”
周遭瞬间炸开了锅，师生们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狂喜，议论声此起彼伏：
“太好了！再也不用烧锅炉了！”
“炼丹啊！要是能炼出丹药，咱们也能像金系那样体面了！”
“主任大佬太牛了！这下有救了！”
陈烽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深吸一口气道：“主任，你需要什么？灵植、器具，只要咱们火系有的，绝不藏私！就算没有，拼了命也给你凑出来！”
方楠颔首，目光落在丹炉上：“先不用急，今日我便试炼一炉基础的聚气丹，让大家看看炼丹的门道。不过……聚气丹需得三叶火莲、凝露草做主料，咱们院里，有这些灵植吗？”
话音刚落，众人的兴奋稍稍一滞，陈烽面露难色：“灵植……咱们院里存货极少，先前请教炼丹师时，那点存货早就耗尽了，如今库房里只剩些普通草药，根本不够炼聚气丹……”
就在众人刚升起的希望又要黯淡时，人群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我有！我这里有三叶火莲和凝露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挤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青色的布袋，脸上带着腼腆又坚定的笑：“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一直没舍得用，要是能帮大家学会炼丹，拿出来正好！”
方楠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接过布袋，指尖轻捻，两枚带着灵气的灵植便出现在掌心，干净的叶片显得处理之人格外用心。
“够了。”他微微一笑，转身对着丹炉抬手，紫黑色的火焰瞬间从指尖腾起，不烈不燥，稳稳裹住炉身，“看好了，这是炼丹的第一重关——控火。”
火焰舔舐着丹炉，炉身渐渐泛起赤红，场院中三百多人屏息凝神，目光死死锁在方楠的动作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是火系翻身的希望，是他们摆脱“烧锅炉”宿命的开始。
紫黑色的火焰在方楠指尖流转，似温顺的灵蛇舔舐着丹炉，温度把控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烈到焚毁灵植药性，又足以催发其精髓。
屈指一弹，三叶火莲与凝露草便化作两道流光坠入炉中，伴随着“滋啦”一声轻响，清冽的草木灵气混着淡淡的莲香瞬间漫开，萦绕在整个场院。
“控火绝非蛮力，需随心念调节火候，火莲性烈，要缓火蕴养；凝露草性寒，需文火催融，二者相融方能平衡药性。”方楠的声音平静沉稳，指尖火焰忽明忽暗，却始终稳稳裹着炉身，“这便是炼丹第二重关——融药。”
众人屏息凝视，只见丹炉内壁渐渐泛起一层莹白光晕，炉内隐约有灵力翻涌，时而平缓如溪，时而轻荡如波。
陈烽攥紧了拳头，掌心沁出细汗，他先前跟着那位炼丹师学过，深知融药最是考验功底，稍有不慎便会让灵植药性相悖，整炉丹彻底报废。
忽然，炉身微微一颤，内里灵力骤然紊乱，一丝焦糊气悄然弥散。
王烈阳惊呼一声：“不好！”周遭师生也瞬间揪紧了心，脸上刚燃起的希望又蒙上一层阴影。
方楠却神色不变，指尖火焰猛地一收，转而化作几道纤细的火丝探入炉中，如同灵巧的手指梳理着紊乱的灵力。不过数息，那丝焦糊气便消散无踪，炉内重新恢复平稳，甚至有更浓郁的灵气溢出，香得人精神一振。
“遇乱莫慌，灵力失衡时，以火丝导气而非强压，方能护得药性周全。”方楠缓缓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波澜，却让几位老师彻底折服——他们当初就是折在这一步，导致失败告终。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方楠猛地抬指，火焰骤然暴涨，而后又瞬间敛去，丹炉盖“嘭”地一声被灵力顶起，三枚圆润饱满的丹药腾空而起，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灵气逼人，正是上品聚气丹！
“成了！真炼成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场院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三百多名师生激动得热泪盈眶，有人用力鼓掌，有人相互拥抱，连陈烽都红了眼眶，死死盯着那三枚悬在空中的丹药，仿佛看到了火系光明的未来。
方楠屈指一引，三枚聚气丹稳稳落在掌心，递到那扎马尾的少女面前：“多谢你的灵植，这枚上品聚气丹，归你。”
少女愣了愣，慌忙摆手：“我……我不用，能帮到大家就好！”
“拿着吧，”方楠笑了笑，将丹药塞到她手里，“往后炼丹的机会多着呢，咱们火系，不会再缺丹药了。”
他转身看向陈烽与王烈阳，语气笃定：“从明日起，我分批次教大家炼丹——先练控火基础，再学灵植辨识，最后解析丹方实操。只要大家肯下苦功，不出三月，咱们火系定能靠炼丹站稳脚跟，再也不用靠烧锅炉过活！”
“好！”陈烽率先应下，声音铿锵有力，“我们都听你的！”
三百多名师生齐齐躬身，声音震得周遭树叶簌簌作响：“多谢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