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裴池澈似乎极好说话,颔首同意了。
四人进了净房。
“一个浴桶,谁先洗?”
花瑜璇捏捏两个小家伙的耳垂,软软的,很好捏。
见她抿着笑意,裴池澈不禁多瞧了两眼,看来她确实很喜欢大宝二宝。
“爹爹娘亲嫌一个个洗麻烦,就把我们剥光了,一起丢浴桶的。”
“啊?”花瑜璇温声与裴池澈道,“夫君,二哥二嫂怎么给孩子洗,我们不好评判。但今日在咱们院子,我觉得还是分开为好。”
说着,看向裴大宝:“可以让妹妹先洗么?”
裴大宝仰起脑袋,萌萌地道:“我同意,婶婶说我是男子汉嘛。”
裴池澈罕见温润道:“我带大宝出去等。”
裴大宝虽说还小,还是个幼儿,但性别总归为男。
他不喜让她瞧见什么。
当即拉了裴大宝出了净房。
花瑜璇倒水进浴桶,还在试水温时,裴二宝皱着小眉头,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娘亲给我搓澡时,很痛,婶婶会温柔点吗?”
“我给你轻轻擦洗。”
“好。”
裴二宝将小兔子搁下,开始自个脱衣裳。
花瑜璇帮她一起脱,而后将小姑娘放进浴桶,拿巾帕轻轻擦洗。
裴二宝感觉到了与娘亲的强势完全不同的温柔,鼻子一嗅,便提出要求:“婶婶身上好香,我也想要香香的。”
“好,我给你放香露。”
如此一来二去的,外头的裴大宝等不及了。
“还没好么?要不一起洗吧。”
他利索地将衣裤都脱了,丢在床上,浑身光溜溜,仿若一条行走的小肥肉,径直往净房跑。
见状,裴池澈眼眸一缩,闪身过去,一把将小家伙抓住。
“穿上衣服,否则我送你回去。”
“叔叔真要把我送回去?”
“嗯。”
威严尽显。
小家伙连忙讨饶:“不要送回去,我穿衣服,我能等。”
裴池澈这才将人放下,看着他乖顺穿衣。
净房内传出花瑜璇说话的声音:“我们马上就好了。”
话音落了片刻,她将香喷喷的裴二宝抱去了床上。
“妹妹身上好香。”裴大宝深深吸了口气,“与婶婶身上一样香。”
“那大宝洗澡时要不要用香露?”
“要。”
“好。”花瑜璇应下,与裴池澈道,“夫君等会给大宝滴两滴香露,滴在水里好了。”
裴大宝瞥了眼裴池澈,委屈巴巴道:“叔叔方才凶我,婶婶,我想你给我洗。”
花瑜璇对某个人的凶很有感触,沉吟应下:“这样啊,也行。”
裴池澈哪会给机会,一把将侄子夹在胳膊肘内,丢下一句:“我给他洗。”
便带人进了净房。
花瑜璇不知道裴池澈是如何给侄子洗澡的,只知道才片刻,人就被拎了出来。
以她给二宝洗澡的时间来算,大概能洗二十个大宝。
裴大宝上了床,一脸的小大人模样,唉声叹气。
“叔叔拿水一冲,往我身上滴了两滴香露,又拿水一冲,完事。”
“比我爹爹还不如,爹爹好歹还在我身上一顿猛搓。”
花瑜璇听得咯咯地笑:“你们今晚洗过一遍,所以不必再搓。”
“往后叔叔婶婶若是生了弟弟妹妹,我要告诉他们,叔叔是个唰唰冲一冲的父亲。”
裴大宝喋喋不休,到底怕叔叔责骂,往床内躲。
裴池澈也不接话,只让花瑜璇先去洗,自己看着侄子侄女。
颇为和乐的一晚就这么过去。
次日上午。
裴彦寻到了姚绮柔:“二嫂,我想说些心里话。”
他们叔嫂的关系极好。
自妻女离开后,他萎靡不振好几年,连父母都劝不了他。
就因为二哥一句话,让二嫂照顾好他,二嫂从那时开始照顾他至今。
也是二嫂让他摆脱了酗酒的不良嗜好。
此后,他打心底里尊敬二嫂,连与父母都不说的心里话,他只会与二嫂说。
今日想说了,便来寻她。
一旁坐着看书的裴彻嗤声:“啧,是没看见我,还是当我不存在?”
“别管他。”姚绮柔将裴彦的轮椅推到跟前,温声道,“说罢,我听着。”
“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她,二嫂,你说我该去找她么?”
“想找便去找,但前提是你做好与她相见的准备了么?”
“这……”裴彦苦笑,“还真没有准备好。”
裴彻毫不给情面地道出要害:“最起码你得能完全站起来,否则人家一跑,你连站起来的本事都没有,怎么追人?拿你的轮椅么?这世上多的是轮椅行进不了的路。”
“二哥说得是。”
裴彦垂了眼帘。
姚绮柔温柔问:“怎么突然这般想她了?”
以往很少听小叔子说起过。
小叔子的性子,她很了解,情绪内敛。今日他这般来说,可见这份思念怎么都压不住了。
“我也不知为何,昨夜就很想她。”
有些话难以启齿,裴彦只道了这么一句。
话正说着,裴明诚到来。
“二伯二伯母,我求您二位一个事。”
人尚未跨入主院小花厅,声音先传了进来。
“说罢。”
姚绮柔朝外应声,手上忙着给裴彦倒了凉茶,时令水果也从丈夫跟前端去了三弟跟前。
裴彻正拿二齿叉戳了块蜜瓜吃,视线才从书页挪去,打算再戳一块……
果盘不见了。
“啧——”
遂没好气地轻斥侄子:“叫叫囔囔的,与外头的知了一般。”
裴明诚行到厅内,先毕恭毕敬地作揖,而后道:“请二伯父二伯母做主,帮我寻个合适的姑娘,我想成婚。”
裴彦骂出声:“臭小子,你爹我在这,你不让我做主?”
“啊哟,爹,您也在啊。”裴明诚仿若这才看到父亲,嬉皮笑脸地道,“您自个选的妻子都能跑了,我敢让您替我做主么?”
裴彦气得动了动臀部,想要站起来去打儿子。
到底尚未锻炼好站立,才挪了点距离,跌回轮椅上,气得不行。
见状,裴彻起身,卷起书在侄子头上拍打一记。
“你爹方才说想你娘了,这段时日你闲着也是闲着,去查一查你母亲与妹妹目前情况如何。”
裴明诚捂着脑袋应下:“听二伯的。”
裴彻捏了捏书,心里不由腹诽,怎么一个两个的,包括昨夜的他,都在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