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徽之冷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视线落在曹苑身上：“这话曹大人自己信吗?再说了曹大人怎么就这么肯定，陛下真的相信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就算他们真的是一无所知，在这皇城中栽赃陷害，亦或者是拉人下水应该很容易吧？”
毕竟没人比曹苑清楚这些事情该如何做能让陛下深信不疑，更何况荣妃和楚自恒自己本来也就不干净。
后宫的事情沈徽之不清楚，但她楚清商清楚得很。“这些年陛下为何子嗣稀薄？后宫中得宠的后妃有多少人像当年的母妃一样一夜失宠，被扣上形形色色的帽子，或打入冷宫，或直接赐死。这其中有多少人是荣妃娘娘的手笔，曹大人还需要本宫提醒你吗？”
曹苑：“这……”
楚清商：“你敢说这些，荣妃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楚自恒？不是在替他争储铲除障碍？还有贤妃被荣妃明里暗里算计了多少次，这么好的机会，压根都不需要本宫稍作手脚，她自知道该如何做。”
曹苑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不断的喃喃自语：“贤妃，对！还有贤妃，她虽然无所出，但三皇子自先皇后去世后一直被寄养在她膝下……”
楚清商：“现在才反应过来，着实是有些晚了。这里是京都，是天下财富汇聚之地，是天子脚下，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小觑，即便他现在人不在京都，亦可以运筹帷幄。”
曹苑听着她的话，在下一刻没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一时间充斥整个监房，就连守在外面的七刃等人也听的一清二楚。
沈徽之在反应过来后，迅速来到楚清商身边，要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先一步捂上她的耳朵。“不要听。”
楚清商点了点头，“嗯。”
紧接着曹苑便开始了嘲讽，“你以为你开斗倒了我，将我拉下台。你们便可以就此高枕无忧了吗？陛下是不允许你一个女人在朝堂上如此得意，即便是你现在深得陛下信任，大权在握，今日可以站在这里如一位胜利者一样在这里对我大加嘲讽。这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难保今日的我不会成为来日你。别高兴的太早，端阳公主！”
他说着，还刻意咬重了公主两字。
似乎想借这种方式提醒她。不过，楚清商还未说话，沈徽之便先一步反驳他：“你放心有我在，必然不会这不能轻易如你所愿！公主一定会平安的，不仅会平安还会踩着你的尸骨，踏上你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你？”楚清商抬头看着他，那一刻前所未的底气是他给她的。
沈徽之轻拍着她的肩膀，“放心有我在。”
楚清商：“嗯。”
沈徽之此次前来本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曹苑，可现在如今看来倒是没有那个必要了。因为他，“简直是无可救药！”
他将她护在怀里，顺带上前狠狠给了他一脚。这样失控的沈徽之，好像再一次因为她而出现。
沈徽之当即就要护着楚清商离开，“阿愿我们走。”
“可是，你来见曹苑不是有要事询问吗？”楚清商此刻还在担心他。
沈徽之的态度坚决：“没必要了，我想知道答案也未必只有这一个选择！但是他竟然敢这样诅咒你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谈下去了。”
楚清商：“好！那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沈徽之面色柔和了不少，“那就全部依仗公主殿下了。”
楚清商拍着胸脯保证，大有此后我罩着你的架势：“你放心，有我在。”
在走出监房的那一刻，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牢头在简单行过礼后，与他们擦肩而过彻底锁上了那个牢门。这或许就是曹苑想要的，继续在这个满是霉味和寒冷的刑部大牢里度过他为数不多的日子。
同时，七刃来报：“公主，宫内传来消息说六皇子醒了，您可要进宫看一看？另外，贤妃那边也欲在今日向陛下提交了荣妃等人的罪状，说是贤妃差人想先来问过公主的意思？还有就是，听说现如今荣妃带着晋王和朝阳公主跪在陛下御书房外求陛下恩典。”
这样的好戏楚清商自然是不想错过。
另外，倒还有楚桁这个人，没想到荣妃这么没用，让楚桁在景和帝被刺杀的关键时刻抓到了机会，还好她早有准备。否则死灰复燃，麻烦可就大了。
“公主？”
楚清商思绪这才被唤回，她看向一旁的沈徽之。沈徽之也知道她的意思，正巧他也有事情要处理。“那阿愿先行进宫吧？我想先行回府。”
毕竟，方才对曹苑动手的时候沾染了不少恶臭。这样的他，阿愿会不喜欢的。
楚清商：“那好吧！我先送你回府，之后再进宫到也不迟。”
沈徽之一口应下：“好。”
送至公主府，沈徽之除了对着她又落下一吻之事，还没忘了叮嘱她：“早点回来，现如今天气寒凉，身子要紧。”
楚清商笑着看他：“嗯。”
沈徽之下车之后，还不忘叮嘱守在马车外的沉璧，“照顾好公主，出了什么差错唯你是问。”
沉璧：“是。”
楚清商带着沉璧行至御书房门外，正巧在这里遇到了贤妃，“端阳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福金安。”
贤妃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
楚清商：“娘娘，礼不可废。”
贤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要不说本宫最喜欢你呢，端阳还是这般深得本宫欢心。”
楚清商：“娘娘说笑了，此事能有如此进展，还多亏贤妃娘娘暗中相助。”
没错，那日得知曹苑想要杀人灭口这样好的机会，她当然要拉着贤妃一起，以防不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当然，能借此让远在京都之外的楚惊寒放松警惕也是一方面。
楚清商准备继续走完这一步棋，“请贤妃娘娘放心，关于三皇兄回京一事，端阳必早日提上日程。”
贤妃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连带着握着楚清商的手也缓缓松开。很明显贤妃并不想让楚惊寒早日归京，她这个养母，不喜欢楚惊寒这个养子。
那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