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呈衍并不知道又放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来了。
所以，面对陆宁溪的质问，他也说不出解释的话。
他深呼吸，只觉得薄凰羽那家伙是个祸害，“我会处理好那些。”
陆宁溪看他冷静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更加凉的彻骨。
他好像并不认为把违背她的意愿把她骗来医院有什么问题……
他唯一认可的，也只是没有处理好那些绯闻。
“那你就去处理，别来打扰我就是了。”
陆宁溪用力将他推开，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她要回家……
封呈衍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他的下颚靠在她的肩膀，语调比她还脆弱，“你骂也骂了，有多少气也消了吧。我会处理好那些绯闻，以后也坚决不允许有半个不好的字传出来，行不行？”
“可带你来医院这件事，我没有丝毫的后悔。”
他双臂缠绕在她身前，握住她白皙的手掌，“你看，手都在抖了……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就这么害怕被我知道情况吗？可你的病情迟早有一天会让所有人知道的。你想一个人扛到什么时候？”
她声音微微颤抖，“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南絮快回来了，爸爸妈妈这两天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陆家终于变得像一个家了。
这个时候说出她的病情，让所有人知道她得了无药可治的病，那仅剩的快乐期盼都会变成哀伤。
至少……等确认自己身体里是什么毒再说。
她不想再看见南絮哭了，更不想看见南絮为自己哭。
她的妹妹应该一直都是笑着的。
想起家里那些事……想着自己的小景忆……陆宁溪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一旦有情绪波动，身体里的药性就会更难控制。
她的身体有着轻微的抽搐颤抖，这是以前都没出现过的症状。
好像……更严重了。
陆宁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药克制的后遗症。
封呈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握住她的手臂，态度变得坚硬，“走，我带你去检查身体。”
“不要。”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甩掉他的手，“已经离婚了，我去不去医院，你都无权干涉。”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封呈衍拽着她，把她按在车镜面前，“看见了吗，你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没事？”
“陆宁溪我不是傻子，你为什么连病情都不愿意让我知道。”
他心里有些疼。
不只是因为她说的话冷漠，更是因为她脆弱的模样。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轻易答应离婚。”
封呈衍以为，放手会让她轻松幸福一点。
可结果依旧是她过的艰难。
那他的放手还有什么意义？
“去检查。”他坚决的说。
陆宁溪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甩掉他的手。
她没敢看他的眼，可语调却是冷硬的，“既然离婚之后不能好聚好散，那干脆连朋友都别做算了。封呈衍，别再打扰我。”
封呈衍薄唇微启，似乎想说点什么。
她却没给他机会，用最薄凉的话打断了他，“南絮可以逃，我一样也可以。封呈衍，别再逼我了。”
终于，封呈衍沉默了。
他脊背僵直的站在原地，看她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
陆宁溪强撑着最后的精神走出医院，在门口打车
她的眼前有些混沌，幻觉又出现了。
车流中，那个属于景湛的幻影在对她笑。
陆宁溪也是笑着的，“我不是故意对他重话的，你知道我对自己的控制快到极限了。”
分开。
是让自己解脱，也是让封呈衍解脱。
哪个男人能跟一个在疯癫边缘时常发疯的的女人相濡以沫的过一辈子？
她望着车流中的景湛幻影，“我还会好起来吗？”
那个“景湛”是不会说话的，他只会对她温柔的笑而已。
有一瞬的失神，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走向车流。
幸好，身后一双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
封呈衍脸色铁青。
陆宁溪回过头，他在她眼里的模样都模糊的有些重影了。
封呈衍这次却什么也没说。
他也没有送她回去，只是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把她塞了进去。
他丢了几百块钱给司机，报了封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