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许听完谭思宁无耻的要求,冷笑了声:“你只不过是赵明权的一条狗,不配和我提条件,让赵明权亲自来和我谈。”
谭思宁没想到温如许不但不听话,竟然还敢反击,愣了一下,气得大骂:“温如许,你这个贱……”
温如许冷声打断她的话:“你跟赵明权说,那孩子并不是我亲生的,我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别人的孩子。
我养他只是为了从顾景深身上捞钱而已,说白了,那孩子只是我的一棵摇钱树。钱固然重要,但也要有命花,我不可能为了钱把命搭进去。”
谭思宁冷静了下来,笑着问:“哦?是吗?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进山?”
温如许淡然地笑道:“这不是还没到绝境么,如果能把那孩子救出来,我当然愿意救他。有了他,我就可以肆意从顾景深那里捞钱。
顾景深虽然比不上叶江,但好歹也是京圈公子哥儿,家世背景也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指头缝里漏点钱都够我吃喝一辈子了。这样不劳而获的机会,我岂能放过?”
谭思宁语气讥讽:“低俗无耻的女人,真不知道叶江为什么会看上你?”
温如许笑着回:“这你就要去问叶江了,问我没用。”
接着,她说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可能是我床上功夫好吧,谭小姐要是愿意苦练床技,说不定也能让叶江对你着迷。哎呀,谭小姐好像天天都在练,但是练过头了也不好。”
谭思宁怒骂:“温如许,你这个贱人,不要脸!”
温如许笑了声:“要脸干什么?要钱才是王道!”
谭思宁彻底看不起温如许,甚至觉得跟温如许多说一句话都降低自己的身份。
她语气冷冷地说:“你进山后一直往东走,只能一个人来,如果被我发现有人跟着你,我立马让人砍掉你儿子的一只手。”
温如许:“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摇钱树。”
谭思宁又说:“你走到一棵挂着蓝布条的地方,把手机丢了。”
温如许问:“我丢了手机,怎么联系你们?”
谭思宁:“这你不用管,你照做就行。”
温如许懒懒地回:“好吧。”
谭思宁:“如果你没丢,我依旧让人砍掉你儿子的手!”
温如许不再顺从,冷声反击:“你再废话我不去了,直接让人把山炸平,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果然,发疯才有用。
谭思宁不再威胁,连语气都缓和了下来:“总归你照做,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的摇钱树毫发无损。”
挂了电话,温如许看向韩钧:“钧哥,你就送到这儿吧,他们肯定在山里埋伏了狙击手,你不能再进去了。”
韩钧点点头:“好。”随即叮嘱道,“你小心点。”
温如许:“嗯,我知道。”
就在这时,一架直升飞机从西面飞过来,径直飞向野人山。
“操!”顾景深惊得爆了句粗口,转脸看向黎宾,“这是你们的人,还是顾山河派来的?”
黎宾辨认后,摇头否认:“不是我们的,也不是顾山河的。”
韩钧刚好走了回来,仰头看了眼,猜测道:“应该是来支援赵明权的。”
黎宾:“以顾首长的身份,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进山。”
顾景深冷笑:“呵,他是怕死吧。”
黎宾很想怼一句“你不怕死你去,被抓的是你儿子”,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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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简易停机坪。
直升机缓缓降落,停在了山顶上。
赵明权从屋里走出来,手一招,十个别着枪的武装军走上前,分两排站立。
舱门打开,率先走出一个灰白头发的男人。
男人穿着米白色府绸衬衫,黑色休闲裤,左手戴着一串坠有九眼天珠的小叶紫檀佛珠,右手夹着一支雪茄。
风一吹,青烟顺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徐徐攀升,朦胧了男人深邃硬朗的脸,显得愈发神秘,愈发危险。
下悬梯时,男人叼住雪茄,左手插兜,右手缓缓抬起,朝站在下面的赵明权打招呼。
在男人身后,走出来十几个高大威猛的雇佣兵,个个手里拿着枪。
哈姆扎紧跟在男人身旁,警惕地扫视周围。
男人步履从容地往下走,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赵明权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眯了眯眼,心里猛然敲响警钟,这位该不会是叶江假扮的吧?
虽然七年前他见过韩宗良,知道韩宗良和叶江长得很像,但此刻看到这张熟悉的脸,还是不免怀疑这位的真正身份。
毕竟七年前,他只是远远地见了韩宗良一面,连话都没说上半句,跟韩宗良更是没有任何交集。
他没法判断这位究竟是韩宗良,还是叶江。
男人走下悬梯,正好吹来一股风。
山风劲烈,掀起男人的衣摆,露出一段肌理紧实的腰腹,而腰腹上那片充满情欲的紫色魔魅纹在众人面前一闪而逝。
赵明权的心落了地,看来是真的。
他虽然跟韩宗良不熟,但他知道韩宗良的一些事,而那些事很少人知道。
“韩四爷。”赵明权笑着迎了上去,“别来无恙。”
叶江却没跟赵明权握手,嘴角提了提,用浑浊嘶哑的声音说:“这就是赵公子的待客之道?”
赵明权手一抬,那十个武装军立马退了下去。
“韩四爷,您别误会,我不是不敬您,而是担心……”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怕叶江假死,冒充……”
赵明权话没说完,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他脑袋。
“韩四爷,您消消气!”赵明权吓得慌忙举起手。
男人夹着雪茄的手按在了赵明权肩上,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是在侮辱我。”
“没,没有。”赵明权急忙否认。
男人两指夹住雪茄,将燃着火的茄脚送到赵明权嘴边,笑容温润地说:“张开。”
赵明权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本能地抿紧嘴。
男人凤眸一眯,指背猛然向前,燃着火的茄脚抵在了赵明权嘴唇上。
赵明权被烫得“啊”一声张开嘴,再想闭上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快速把燃着火的茄脚塞进赵明权嘴里,笑着拍拍他的脸,嗓音愈发嘶哑:“这才乖嘛。”
赵明权被烫出一嘴泡,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能忍着怒意含住雪茄。
男人突然一把掐住他下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力捏紧,捏得赵明权下颌骨都快要断了。
“你很有种,竟敢质疑我?”男人笑容温润地看着赵明权,手上的力气却没松一分,直到捏得发出咔嚓声,才松开手,还嫌弃地在赵明权身上擦了擦手。
赵明权脸都在抖,既怕又恨,不过这也让他更加放心。
韩宗良越狠,说明才越真。
在赵明权看来,叶江虽然也狠,但根本狠不过韩宗良。
没有人能狠得过毒枭。
制毒贩毒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良心。
然而他还是不敢完全放心,等温如许到了,还得用温如许再试一遍。
赵明权揉了揉疼痛的脸,低头哈腰,笑得恭敬又讨好:“韩四爷,屋里请。”接着又说了句,“晚上有一个特殊的礼物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