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蝉蛹所化的夺命金芒,撕裂混沌,无视那不断生灭的奇点散发的恐怖波动,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直刺马宁眉心!
然而——
“铛——!!!!!”
一声完全不符合血肉之躯被刺穿的震响,猛地爆开。
金芒刺中马宁眉心的瞬间,竟爆发出璀璨的火星。
一股远超寻常仙金神铁的反震之力传来,硬生生挡住了黄金蝉蛹这必杀的一击。
金芒受阻,剧烈震颤着倒飞而回,悬停在李辽草身侧,发出不甘的嗡鸣。
马宁的头颅被这股巨力冲击得向后猛地一仰,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但他终究是扛住了。
他缓缓摆正头颅,眉心处,衣衫破裂,露出的并非血肉,而是一块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铭刻着无数细密防御仙纹的奇异板材。
那板材与他的头骨完美融合,散发着亘古不坏、万法难侵的道韵。
马宁死死盯着李辽草,声音因刚才的冲击而略显沙哑,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宣泄:
“我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很久以前……在历练时,就曾有个不开眼的蝼蚁,用一柄破神弩指着本仙的头!”
“自那以后,本仙便在头颅之中,熔炼了这块取自九天星核、经万载仙火淬炼的‘不灭护神金板’!”
“任你神通万千,道法玄奇,也休想破开本仙的识海防御!”
他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李辽草!你的偷袭,对本仙无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让所有旁观者瞠目结舌。
“头颅里镶板子?”
“这是何等怕死……不,是何等“未雨绸缪”的仙人?!”
黄盖看得是捶胸顿足,暗骂这马宁太过无耻,居然在身体里藏这种东西。
王霸天父子更是张大了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刷新。
然而,面对这出人意料的防御,李辽草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挫败或惊讶。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被震回的黄金蝉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状若疯狂的马宁,淡淡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哦?是吗?”
话音未落,李辽草那一直与马宁对抵的右掌,掌心之中那演化混沌的“归元”之力骤然性质一变,从之前的包容、化纳,转为一股霸道无匹、牵扯万物的吞噬之力。
与此同时,他左手指诀如风,一道玄奥莫测的印法瞬间成型。
“既然外面打不破,那便……进来吧。”
一股仿佛来自整个天地本身的吸力,骤然作用在马宁身上。
这吸力并非作用于肉身表面,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存在本源,作用于他与这片天地的一切联系。
马宁脸色剧变,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脚下生根的擂台变得虚幻,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
他拼命催动寂灭仙掌的力量,想要稳住身形,却发现对方掌中传来的吞噬之力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不仅吞噬他的仙元,更在吞噬他所在的“空间”!
“你……你想做什么?!”
马宁惊骇欲绝。
下一秒,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擂台中央那僵持的二人,身影猛地一阵模糊、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溃散的冲击。
前一瞬还是大道争锋、生死相搏的战场中心,后一瞬,就仅剩李辽草一人在场。
消失了?!
巨大的哗然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吾爱道馆。
“人呢?!”
“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什么样的空间转移能如此毫无征兆?连一丝空间涟漪都未曾泛起!”
贵宾席上,皇帝司楚养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凝重。
吴病(独孤败)眯起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低声自语:“芥子纳须弥……不,是更本源的……吞噬与容纳?此子,当真深不可测。”
雏菊国王子王大锤更是张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拢,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来参加这个比赛、还想娶司瑶瑶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就在全场陷入巨大混乱与猜测之际,一个响亮而充满自豪,甚至带着几分“尔等皆是凡夫俗子”优越感的声音,在看台上响起。
只见王霸天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对着周围那些惊慌失措的观众,用一副“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语气大声道:
“吵什么!吵什么!大惊小怪!”
瞬间,无数道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王霸天享受着这种瞩目,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拔高了几分:“都给我听好了!这不是什么同归于尽,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空间法术!
这是我们老大——李辽草大哥的无上绝技!
此乃‘身纳乾坤’,将他那敌人,直接拖入了自身胃袋熔炉,自成天地之中进行镇压!”
他环视四周,看到众人那依旧茫然和难以置信的眼神,更是得意,开始了他激情澎湃的“科普”与“吹捧”:
“我老大早已超脱了寻常吃喝的范畴,那是直指本源的无上法则!”
“他的胃,早已不是凡俗之胃,而是一片正在孕育、成长的混沌小世界!”
“在那里,老大就是绝对的主宰!是天!是道!任那马宁是上界仙人又如何?”
“进了老大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仙元被压制,法则被改写,他拿什么跟我们老大斗?”
他唾沫横飞,手舞足蹈:“你们是没见过老大胃袋世界的玄妙!那里元气充沛堪比洞天福地,遍地都是机缘!”
“我们‘味真族’的核心弟子,都在里面修炼过!”
“不然你们以为我们修为怎么提升这么快?这都是老大赐予的造化!”
他一番话,半真半假,极尽夸张,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但结合李辽草之前生吞神雷、湮灭仙术的恐怖表现,似乎……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