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谷的晨雾里,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货郎”正推着独轮车,慢悠悠地在田埂上晃荡。车斗里堆着些针头线脑、糖块之类的小商品,吆喝声却有气无力,眼睛总往远处的铁矿工地瞟——那里,华夏军的新工坊正冒着浓烟,铁锤敲打铁器的声音隔老远都能听见。
“老乡,买点糖不?给娃尝尝。”货郎拦住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手指却悄悄勾住了车把下的铜哨。农夫摆摆手要走,他又急忙追问:“听说你们这儿炼出的铁能做火枪?真的假的?”
农夫猛地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你问这干啥?”
货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赶紧赔笑:“随便问问,俺在悉尼见过红毛鬼子的火枪,厉害得很……”话没说完,田埂那头突然传来马蹄声,三个骑着马的斥候勒住缰绳,为首的赵勇按着腰间的短铳,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货郎:“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货郎的额头瞬间冒出汗珠,手不自觉地摸向铜哨,却被赵勇眼疾手快地按住。“这是啥?”赵勇扯出哨子,又从车座下翻出个用油布包着的小册子,里面画着铁矿工地的草图,还标着守卫换岗的时间。
“带回去。”赵勇使了个眼色,斥候们立刻将货郎捆了起来。独轮车被掀翻,糖块滚了一地,露出车底藏着的短刀和火折子——这哪是什么货郎,分明是来打探消息的探子。
一、暗流涌动,间谍潜入
悉尼殖民总督府的密室里,威廉爵士正看着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报告。查理站在一旁,看着地图上被红笔圈出的华夏城工坊、粮仓、兵营位置,眉头紧锁:“总督大人,已经派了三批人过去,都是经验丰富的斥候,伪装成商人、农夫、货郎……”
“结果呢?”威廉打断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第一批失踪了,第二批回来两个,说没靠近核心区域就被发现了,第三批……刚传来消息,被抓了。”查理的声音越来越低,“华夏城的巡查太严了,他们的斥候好像长了天眼,不管怎么伪装,都能被揪出来。”
威廉猛地将报告摔在桌上,羊皮纸的边缘被撕裂:“废物!连点消息都探不到!那批从红河谷运来的铁矿,硬度比我们的高三成,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还有他们的骑兵,上个月在边界演习,马速比以前快了至少一成,是不是换了新的马种?”
这些问题像毒蛇般缠着他。自贸易开启后,华夏城的变化快得让他心惊——瓷器的釉色更亮了,农具的硬度更高了,连送来的丝绸都织进了新的花纹。他不信这些都是“土着”能琢磨出来的,认定华夏城藏着秘密,或是有外部势力支持。
“再派一批人去。”威廉盯着地图上的青岚港,那里是华夏城与外界通商的主要口岸,人员混杂,最容易混入,“让他们别碰工坊和兵营,先从港口的搬运工、账房先生下手,哪怕只弄到他们的账本,也算立功。”
查理犹豫了:“大人,华夏城刚抓了人,现在去太冒险了……”
“冒险?”威廉冷笑,“等他们的火枪比我们的还厉害,等他们的骑兵踏平悉尼港,那才叫真的冒险!去办!出了事我担着!”
三日后,五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混在英国商队里,登上了前往青岚港的商船。他们穿着体面的西装,说着流利的中文,自称是来采购瓷器的商人,却在登岸后悄悄脱离商队,分头潜入华夏城——有人钻进了码头的酒馆,和搬运工套近乎;有人找到给工坊送原料的货商,想用钱买消息;还有人假装迷路,在兵营附近徘徊,用藏在怀表壳里的微型素描本偷偷画着岗哨位置。
他们不知道,从踏上青岚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盯上了。码头的治安队队员老周,看似在清点货物,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跟着这几个“特别”的商人,手指在算盘上拨弄着暗号,通知暗处的同伴:“鱼进网了,盯紧点。”
二、天罗地网,巡查布防
华夏城的议事堂里,天宇正看着一张由斥候绘制的“巡查布防图”。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巡逻路线:红色是骑兵队的边界巡逻线,每两时辰一趟;蓝色是治安队的城内巡查线,重点盯防酒馆、客栈、码头;黑色是潜伏哨的位置,藏在大树上、屋顶上、甚至货栈的夹层里。
“这些红毛鬼子贼心不死啊。”牛皋拍着桌子,手里的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要不干脆把所有洋人都赶出去,省得麻烦!”
“不行。”天宇摇头,指着图上的青岚港,“贸易不能停,停了就断了获取西药和技术的路子。但防也不能松,得让他们知道,想在华夏城撒野,没那么容易。”
他对赵勇说:“让潜伏哨多留意那些‘新面孔’,尤其是会说中文的洋人。问问码头的老搬运工,酒馆的掌柜,看看有没有人打听工坊、兵营的事。”
“还有那些账房先生。”李文书补充,“上次从殖民据点请来的两个记账先生,总打听咱们的粮食储备和税收,我已经让他们‘生病’回家了,现在换了自己培养的本地人。”
天宇点头:“做得好。人心隔肚皮,尤其是涉及核心机密的岗位,必须用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青岚港的酒馆里,伪装成商人的间谍正和一个搬运工喝酒。“老哥,你们工坊里是不是有新机器?我听说能自己动,不用人推?”间谍往搬运工碗里倒酒,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搬运工嘿嘿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那是!厉害着呐!不过……”他压低声音,凑近间谍耳边,“这可是机密,不能说。说了,会被赵队长的人拉去打板子的。”
间谍刚想再问,酒馆后门突然传来响动。两个治安队员走了进来,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这位先生面生得很,刚来的?请出示通关文牒。”
间谍心里一慌,伸手去摸怀里的假文牒,却被搬运工按住了手。“官爷,这位是我朋友,来玩的,文牒忘在客栈了。”搬运工笑着打圆场,给治安队员使了个眼色。
等治安队员走后,间谍刚松了口气,就见搬运工变了脸色,压低声音:“你是红毛鬼子派来的探子吧?劝你赶紧走,再瞎打听,小命都保不住!”原来这搬运工是治安队发展的线人,专在酒馆里盯梢。
间谍吓得酒都醒了,借口上厕所溜出酒馆,刚拐进小巷,就被两个潜伏的斥候堵住。“跟我们走一趟吧。”赵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刺骨。
三、抓获间谍,挫败阴谋
五天内,潜入华夏城的五个间谍全部落网。
在工坊附近徘徊的那个,被巡逻的士兵抓了现行,怀里搜出画着工坊布局的素描本;试图贿赂账房先生的那个,被账房反手捆了,送到治安队;还有两个藏在货栈夹层里,想趁夜溜进兵营,被潜伏哨抓了个正着。
议事堂的偏厅里,天宇看着被押上来的间谍。为首的那个还想狡辩:“我是合法商人,你们无权抓我!我要见你们的总督!”
“我们没有总督,只有城主。”赵勇将搜出的证据扔在地上:假文牒、素描本、藏在笔杆里的密码信,“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间谍脸色煞白,却还嘴硬:“这是……是别人栽赃我的!”
天宇没理他,对李文书说:“按规矩办。搜出的证据抄录一份,连同人犯一起,送到悉尼殖民当局,就说‘贵方人员违反协议,擅闯禁地,我方暂予扣押,若再犯,休怪我方终止贸易’。”
“是!”李文书拿起证据,转身要走。
“等等!”间谍突然喊道,“我有重要情报!只要放了我,我就说!”
天宇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你觉得,我们会信一个间谍的话?”
间谍急了:“是真的!威廉总督让我们查清楚你们的铁矿产量,还说……还说等摸清底细,就撕毁协议,派舰队来抢!”
这话一出,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王贵按紧了腰间的佩刀,牛皋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我就知道红毛鬼子没安好心!”
天宇却很平静,仿佛早已料到:“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管,别让他自尽。”等间谍被押走,他才对众人说:“这正好提醒我们,和平是打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协议可以签,贸易可以做,但刀枪不能放,防备不能松。”
他对王贵说:“堡垒的防御再加强,尤其是红河谷和青岚港,加派一倍的守军。”
对牛皋说:“火枪队的训练再加紧,争取年底前让每个士兵都能熟练使用燧发枪,还要琢磨着仿制,不能总靠买。”
对李文书说:“和殖民当局的贸易,暂时停一批,就说‘因间谍事件,需重新评估安全风险’,让他们知道疼。”
命令一道道传下去,华夏城像一架精密的机器,迅速调整到戒备状态。工坊里的铁锤敲得更响了,兵营里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边界的巡逻队增加了频次,连青岚港的吊桥,晚上都提前一个时辰升起。
悉尼殖民当局收到华夏城的照会和人犯后,威廉气得砸碎了书房的花瓶。查理看着那些确凿的证据,知道这次理亏,劝道:“大人,还是先认个错,把人赎回来,别真把贸易断了。我们的铁路还等着华夏城的铁矿呢。”
威廉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三天后,殖民当局派人送来道歉信和一批西药、火器作为赔偿,请求释放间谍。天宇见目的达到,便将人犯交还,但扣下了那批作为“罚款”的火器——这既是警告,也是实力的彰显。
四、警钟长鸣,防患未然
间谍事件过后,华夏城的防备更严密了。
天宇让人在各个关口设立“身份查验处”,所有外来人员都要登记姓名、籍贯、事由,由本地商户或村民担保才能入城;工坊、兵营、粮仓等要害部门,除了卫兵,还加设了“暗哨”,多是些不起眼的老人、孩子,负责监视可疑人员。
在青岚港的码头,老周带着治安队员给搬运工、货商们上课:“记住,凡是打听‘多少人当兵’‘粮仓有多少粮’‘工坊出什么新东西’的,不管他说得多好听,给多少钱,都要立刻报告!”
课堂上,那个曾协助抓间谍的搬运工站起来,拍着胸脯:“周队放心!咱华夏城的好日子刚开头,谁也别想破坏!再让我遇上探子,一准儿给捆得结结实实!”
孩子们也成了“小哨兵”。在私塾先生的教导下,他们知道了什么是“奸细”,看到陌生人在村口徘徊,就会跑去告诉巡逻的士兵。有一次,几个孩子发现一个“问路”的洋人总盯着村里的粮仓,立刻跑去报告,结果抓出个藏着粮仓图纸的间谍——这事儿让孩子们得意了好久,觉得自己立了大功。
天宇时常去各个据点巡查,看着严密的守卫、警惕的百姓,心里既踏实又沉重。他知道,殖民当局的窥探不会停止,只要华夏城还在发展,还在变强,这种明里暗里的较量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不能掉以轻心啊。”他对王贵、牛皋说,“这次抓了他们的人,下次他们可能会用更隐蔽的法子,甚至收买我们内部的人。我们不仅要防外面的,还要防里面的。”
于是,一套“连坐保甲制”应运而生: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若有一户藏奸,全甲受罚;若能揭发奸细,则全甲受奖。这法子虽然严厉,却让家家户户都绷紧了神经,成了一张遍布全城的“人防网”。
夕阳下,华夏城的城墙更显坚固。巡逻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甲胄在余晖中闪着冷光;远处的堡垒上,炊烟袅袅,哨兵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边界的动静;工坊里传出新机器的轰鸣,那是工匠们根据带回的图纸,仿制出的第一台水力锻压机。
天宇站在城头,望着这片充满生机又戒备森严的土地,知道和平的背后,永远需要实力来守护。殖民当局的窥探,像一记警钟,提醒着每个华夏人:好日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靠双手挣来的,更是靠警惕守住的。
夜色渐深,城墙上的火把次第亮起,连成一条火龙,照亮了通往未来的路。这条路或许布满荆棘,或许暗藏陷阱,但只要华夏城的人团结一心,警钟长鸣,就一定能走得稳,走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