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学堂的窗棂,落在泛黄的《论语》书页上。教书先生握着戒尺,领孩子们念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稚嫩的声音在土坯房里回荡,像一串清脆的风铃。这是华夏城在自治区域开设的第三十七所学堂,课桌是村民们凑木料打的,课本是工匠们用边角料印刷的,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还贴着孩子们画的“礼义廉耻”四字图。
一、学堂遍地,文脉生根
“先生,‘孝’字咋写?”红河谷的阿木举着炭笔,指节因常年握弓而粗糙,脸颊却透着认真。他是个土着少年,半年前还只会用兽皮记猎获,如今已能在沙盘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教书先生拿起他的手,在沙盘上一笔一划地写:“‘孝’字,上面是‘老’字头,下面是‘子’,意思是子女要承托老人,就像你打猎回来总想着给阿妈留块最嫩的肉。”
阿木似懂非懂地点头,炭笔在沙盘上反复描摹,把“孝”字刻得深深的。学堂里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有流民的娃、有部落的崽、有曾与华夏城为敌的猎户之子。先生们从不问他们的出身,只教识字、算数、讲“孔融让梨”“曾子杀猪”的故事,告诉他们“守信”“尊敬”“互助”才是立身处世的根本。
为了让更多孩子上学,天宇让人在各村贴出告示:凡入学的孩童,每日管一顿午饭,冬天发棉衣。起初有家长不乐意,觉得“不如在家放牛打猎实在”,但看着邻村上学的娃能帮着记账、能看懂官府的告示、甚至能给远方的亲戚写家书,心渐渐活了。没过半年,学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以前部落里吵架,靠拳头解决;现在娃们说‘有话好好说’,还会搬先生教的‘道理’劝架。”红河谷的族长摸着胡子笑,“这教化啊,比刀子还管用,能把人心磨得软软的。”
二、度量衡一,秩序渐立
“这布明明是三尺,你凭啥说四尺?”集市上,卖布的商贩和顾客吵了起来,各执一词,差点动起手。围观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喊:“找官差来!用新尺子量!”
官差提着标准木尺赶来,尺身上刻着清晰的刻度,是华夏城统一监制的“市尺”。一尺下去,不多不少正好三尺五寸——原来商贩的尺子是旧木尺,比标准尺短了一截。“按规矩,短斤少两要罚双倍!”官差拿出罚单,语气不容置疑。商贩红着脸认罚,围观的人却拍手叫好:“早就该这样!以前买东西总怕吃亏,现在有准头了!”
这是推行统一度量衡的第三个月。起初阻力不小,老商贩们藏着旧秤旧尺,觉得“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部落里用贝壳当货币,不认可华夏城的铜钱。天宇没强逼,只是让官差在集市摆了“标准台”,挂着标准尺、标准秤,旁边写着“免费校验”。有次一个卖粮的老汉不信,拿着自家的老秤来比,发现一百斤粮食竟少了七斤,当即红了眼:“怪不得总觉得卖亏了!这新规矩好!”
除了长度、重量,货币也慢慢统一。华夏城的铜钱上铸着“同心”二字,能在各村集市流通,还能兑换贝壳、兽皮。有部落首领问天宇:“凭啥你的钱能当钱?”天宇笑着拿出铜钱:“凭这上面的‘同心’——大家用一样的钱,买一样的东西,才叫一家人。”
律法也跟着规范起来。以前各村有各村的规矩,偷只鸡在甲村罚米,在乙村可能被打断腿。现在官府贴出《自治区域律法》,用通俗的话写着:偷东西要赔还,伤人要治罪,欠债要还钱,清清楚楚,童叟无欺。官差下乡宣讲时,还会编些快板:“偷鸡摸狗不学好,抓到官府把罪遭;邻里和睦多帮忙,日子才能节节高……”
“以前怕去外村赶集,规矩不一样容易吃亏。”卖布的商贩事后对人说,“现在走到哪儿都一样,心里踏实。”
三、认同生根,合力渐成
教化推广得越深入,怪事就越少——以前各村械斗频发,现在有矛盾会找“说理人”(官府设立的调解官);以前商贩欺生,现在看到外乡人的腰牌(华夏城统一发放的身份证明),反而更热情,怕“坏了规矩”;以前孩子们见了外村人就躲,现在学堂里分属不同部落的娃会凑在一起写作业,还会互相教方言。
秋收时,黑风口的麦田遭了虫害,往年各村只顾着自己抢收,今年红河谷的人竟推着新打制的驱虫车来帮忙。“先生说‘守望相助’,这虫害要是蔓延,大家都没好粮吃。”来帮忙的阿木擦着汗说,手里的驱虫工具还是用统一标准打造的,比旧工具效率高两倍。
天宇在巡查时,看到几个不同部落的老人聚在晒谷场,用统一的斗量着公粮,嘴里念叨着“今年的税粮比去年少了一成,官府说是给学堂留的”,脸上带着笑。他突然明白,教化不是要抹去各民族的不同,而是要在不同里找相同——都想好好过日子,都想孩子有出息,都想邻里和睦。
学堂里的孩子开始用“我们华夏城”称呼这片土地,集市上的商贩会说“咱的铜钱”,调解官处理纠纷时,双方会说“按咱的规矩来”。这个“咱”字,就是人心凝聚的信号。
四、润物无声,未来可期
入冬时,学堂的孩子们排着队,给守城的士兵送姜汤。阿木捧着大碗,对士兵说:“先生教的‘保家卫国’,你们守着城,我们才能安心读书。”士兵们接过姜汤,眼眶红红的。
度量衡的标准器被擦得锃亮,摆在各村最显眼的位置,成了“公平”的象征。律法告示旁,渐渐有人贴起“善行榜”,写着谁帮了邻村、谁拾金不昧,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天宇站在山岗上,望着炊烟袅袅的村落、书声琅琅的学堂、热闹有序的集市,突然想起刚来时的荒芜。那时这里只有冲突和猜忌,如今却有了“家”的模样——不是靠武力征服,而是靠教化播撒的种子,靠规矩筑起的堤坝,靠人心深处对“好好过日子”的共同期盼。
教化若水,润物无声。当孩子们能背出“四海之内皆兄弟”,当商贩们习惯用统一的尺度交易,当人们说“咱华夏城”时自然而然,这股凝聚起来的合力,就会像冬日的暖阳,融化所有隔阂,照亮前路。
未来还有很长,但只要这教化不停、规矩不改、人心不散,华夏城就会越来越稳,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