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也渐渐凉了。
桌上的气氛愈发热络，说话的声音都比先前大了些，带着酒气的玩笑话此起彼伏。
李振东面前的空酒瓶已经堆了三个，他靠在椅背上，领带松了半截，平日里沉稳的气场里多了几分慵懒的醉意。
他偶尔会眯起眼睛听别人说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里，明显带了些酒后的恍惚。
小陈悄悄观察着他，见他端杯的手都比先前稳了些，知道他确实喝多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他面前的酒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又给他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放在他手边，低声说：“董事长，喝点水缓缓吧。”
李振东“嗯”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酒后的直白：“你……今晚确实不一样。”
小陈的心猛地一跳，刚要说话，旁边的张总又端着酒杯凑过来：“李董，这最后一杯，咱得干了，预祝咱们明年合作更上一层楼！”
李振东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驱散些醉意，重新坐直了身体，拿起酒杯：“好，干了！”
清脆的碰杯声在喧闹的席间响起，小陈看着他再次仰头饮尽，心里暗暗想：看来，董事长今晚确实要喝多了。
酒气在空气中弥漫，小陈看着李振东微醺的模样，心里那点盘算愈发清晰。
她装作有要事禀报的样子，身体缓缓向他倾靠过去，旗袍的开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
“董事长，有句话想跟您说……”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李振东的耳畔。
李振东本就带着醉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心头一荡，他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小陈泛红的脸颊上，鼻尖萦绕着那股清雅又勾人的香气，不由得脱口而出：“你身上……好香啊。”
这句话让小陈的脸颊瞬间烧得更旺，她顺势把头埋得更低，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董事长，您喝多了，我先扶您回房间歇会儿吧。”
李振东此刻确实有些头重脚轻，听她这么说，便顺着她的力道颤颤悠悠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晃了晃。
小陈连忙稳住他，转身对桌上的几位老总歉然一笑：“各位老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李董喝多了，我先扶他回去休息一下。”
李振东还在逞强，含混不清地摆着手：“各位……你们先喝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舌头已经明显打了结，惹得桌上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去吧去吧，让陈秘书好好照顾李董！”王总笑着挥挥手，眼里的调侃意味十足。
小陈扶着李振东，半搀半架地穿过喧闹的宴会厅，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只剩下李振东偶尔发出的嘟囔。
她熟门熟路地把他带到早已预订好的客房前，刷卡开门时，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这间房是她下午特意来订的，就在宴会厅楼上，此刻想来，真是明智之举。
推开房门，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小陈扶着李振东踉跄着走进来，关上门的瞬间，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这是……哪啊？”李振东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眼神涣散。
“是酒店的房间，您喝多了，先躺会儿。”小陈说着，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床边。
柔软的床垫一陷，李振东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念叨：“小陈……你今晚……好漂亮啊……身上好香……”
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像是没了骨头。
小陈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心跳如鼓。
她定了定神，弯腰伸手去解他的领带，声音柔得像水：“董事长，您喝多了，我帮您把衣服脱了，睡得舒服点。”
手指刚碰到领带结，李振东却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眼神里带着几分酒后的迷离，又有几分莫名的炽热，嘴里含糊地问：“你……怎么在这啊……老婆？”
小陈的心猛地一跳，随即稳住心神——他果然是醉糊涂了。
但她没有解释，反而顺着他的话，声音愈发娇媚：“我这不是来服侍您么。”她说着，另一只手继续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就在这时，李振东突然用力一拉，小陈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被他紧紧搂住。
熟悉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让她瞬间红了脸。
她没有挣扎，甚至悄悄往他怀里靠了靠，心里却明镜似的：看来还是没醉透，这反应，清醒得很。
她能感觉到李振东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强劲而有力。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小陈正琢磨着该如何进一步行动，却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紧接着，一阵均匀的呼噜声慢悠悠地响起。
她惊讶地抬头，只见李振东双眼紧闭，眉头微蹙，竟真的睡着了。
小陈有些哭笑不得地挣脱他的怀抱，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心里暗骂一句：怎么这么快就睡死了？
但事已至此，她怎么可能半途而废。“算了，不管了。”
小陈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解开自己旗袍的盘扣，然后轻轻躺到了他的身边，把自己的命运，赌在了这个醉酒的男人身上。
黑暗中，酒店房间的遮光帘拉得严丝合缝，只留几缕月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小陈侧身躺着，离李振东不过半尺距离，鼻尖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酒气与淡淡的须后水味道。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长这么大，她从未和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哪怕此刻两人只是并排躺着，中间还隔着层薄薄的空气，她也觉得浑身僵硬，后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说到底，她打的不过是“制造既成事实”的主意。
借着李振东醉酒，让他第二天醒来时看到这暧昧的场景——她衣衫微敞地躺在他身边，头发凌乱，眼角带红，任谁看了都会脑补出一夜荒唐。
到时候，凭着这份“不清不楚”，她总能从李振东这里讨到些好处，或许是升职，或许是更稳固的地位，再不济，也能让他对自己多几分在意。
可真到了这一步，她又忍不住后怕。方才解开旗袍盘扣时，手指抖得几乎按不住布料；躺下来时，后背贴到床单的瞬间，她甚至想过立刻起身逃走。
“幸好他是真醉了……”她悄悄侧过脸，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李振东的睡颜。
他眉头微蹙，嘴唇紧抿，呼吸沉而均匀，显然睡得很熟。
小陈松了口气，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下——若是他没醉，以他平日的气场，自己这点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看穿了，到时候别说算计，怕是连怎么收场都不知道，搞不好真要失身于此，那可就彻底偏离了初衷。
她就这样睁着眼睛，在紧张与忐忑中挨了不知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突然，身侧的人动了动。
李振东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像是被宿醉的头痛惊醒。
他挣扎着睁开眼，视线模糊，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又胀又痛。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陌生的香气，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我这是……在哪啊？”他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困惑，下意识地动了动胳膊。
这一动，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柔软的肌肤。
李振东猛地一怔，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僵硬地转过头，顺着触感望过去——只见自己身边赫然躺着一个女人！
她侧身依偎在他怀里，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几缕发丝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身上的月白色旗袍松松垮垮地敞着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旗袍盘扣几乎全部被解开，裙摆也向上卷了些，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那姿态，亲昵得仿佛两人共度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