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羽“暂时没想好”的回答,渔晚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又低头摆弄起她的游戏机。苏瑾则只是温柔地看着秦羽,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
秦羽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超宇宙空间,看着那座孤悬的三层琉璃源塔。它依旧散发着纯粹的引力规则,冰冷而绝对,是构成世界不可或缺的一根支柱,却也因观察者的强行占据与滥用,沾染了不应有的因果。
“此物,毕竟是世界根基之一,放任不管,恐生变故。”秦羽轻声自语,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伸出手,并非朝向超宇宙空间,而是对着身前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轻轻一握。
下一刻,在渔晚略显惊讶、苏瑾好奇的目光中,那座原本悬浮在遥远超宇宙空间深处的三层琉璃塔,其庞大的塔身微微一震,随即迅速缩小、虚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跨越了无尽的空间阻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渔村之外,那片平静的海滩旁!
嗡……
微不可查的轻鸣响起,缩小至约百米高的琉璃塔稳稳地坐落于沙滩之上,塔身流光溢彩,与渔村的质朴宁静形成了奇异的对比,却又诡异地和谐。它不再散发那令人窒息的绝对威压,气息变得内敛而平和,仿佛本就是这渔村风景的一部分。
“你……你就这么把它拿过来了?”渔晚抬起头,看着窗外那座凭空出现的琉璃塔,眨了眨眼。
“嗯,放在眼皮底下,安心些。”秦羽平静地点点头,仿佛只是从邻居家借了个摆件。
他心念再动,目光投向那无尽深空之上的混沌之海。他伸出手,五指微张,仿佛在混沌中轻轻一捞——并非攫取实体,而是引动了混沌之中最本初的“存在”可能性。
丝丝缕缕的混沌之气被他以无上意志牵引、凝聚、定义,遵循着他对物质与规则本质的理解,开始演化、构筑。星辰点亮,规则编织,时空延展……一个、十个、百个、千万个……
弹指之间,一亿个结构完整、生机勃勃的全新宇宙,便在他掌中(意念中)诞生!它们如同一个个微缩的光球,蕴含着无限的潜力。
“去吧,那里需要你们。”秦羽轻声说道,随手一挥。
这一亿新生宇宙化作无形的流光,跨越维度,重新汇入了那片因为失去琉璃塔支撑而略显不稳的超宇宙空间。得到这批充满生机的新血注入,那片死寂的空间仿佛被注入了活力,规则重新稳固,甚至比之前更加充满了可能性。
而原本支撑那片超宇宙空间存在的琉璃塔(分身\/投影)已被秦羽取走,他自然不会让其崩塌。在移走琉璃塔的瞬间,他已将自己那盏经过涅盘之火淬炼、本质已提升到不可思议境地的宝莲灯,留下了一道仿品投影。
这投影并非实体,却完美承载并模拟了琉璃塔(引力源塔分身)在此处的规则锚定作用,甚至因其蕴含的秩序与创造特性,使得这片超宇宙空间的环境变得更加温和,更适合生命演化。
至于被他搬到渔村旁边的这座三层琉璃塔,本质上确实只是真正“源塔”的一个分身或投影,但其蕴含的引力规则是真实不虚的。秦羽在将其挪移过来的过程中,已用自身超越规则层面的意志,将其内部可能残留的、属于观察者或其他未知存在的意志虚影,彻底抹除。
现在,这座塔就像一件被格式化、清空了所有后台程序的顶级硬件,虽然秦羽无意去主动操控它制定什么规则(那与他追求的自由之道相悖),但他确实拥有了对它的绝对控制权。它安静地立在渔村边,更像是一个象征,一个纪念,或者……一个未来或许有用的“工具”。
做完这一切,秦羽的气息依旧平凡普通,仿佛只是个邻家青年。他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日常家务。
“搞定。”他对着苏瑾和渔晚笑了笑。
渔晚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吐出两个字:“变态。”
苏瑾则是掩嘴轻笑,眼中充满了自豪。
夕阳的余晖洒在渔村,给竹屋、海滩以及那座新来的琉璃塔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海面波光粼粼,远处传来归航渔船的号子声。
一切的纷扰、战斗、毁灭与重生,似乎都在这宁静的黄昏中沉淀下来。
秦羽牵着苏瑾的手,望着这片祥和的景象,心中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