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伶刚结束一轮功德修炼,正打算起身活动活动,就听到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她起身开门,就看到王满福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
“许知青,你可算回来了!” 王满福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里满是庆幸。
许伶回大队的消息一传到他耳朵里,他就一路狂奔来了知青院。
他早就猜到许伶可能去干了大事,说不定还跟苏亮突然变老的事有关,自然要赶紧来打听消息。
许伶笑着侧身让他进来:“大队长,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满福跟着她走进屋里,反手关上房门,压低声音直奔主题:“许知青,苏亮变老的事你听说了吧?好好一个年轻小伙子,突然就变成白发老头儿了,还摔得半死,这事也太邪乎了!”
“苏亮的事你不用管。” 许伶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边说一边眨了眨眼睛,手指悄悄往上指了指,“回头会有人来调查,你按规矩配合就行。”
王满福眼睛一亮,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 —— 这是暗示上面会介入啊!
他连忙追问:“上面真的来人了?那深山里的情况,是不是已经摸清楚了?” 他嘴里的 “深山”,指的就是此前藏着研究所与毒气的区域。
见许伶不否认,王满福更兴奋了,主动透露:“自打你来了咱们大队,我就猜那深山里的猫腻早晚会被摸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显然早就对深山的情况有所察觉。
许伶挑了挑眉,反问:“大队长,你好像知道不少东西?”
王满福脸上露出一丝嘚瑟,坦言道:“不瞒你说,我当年退役回乡,也跟那深山有关。只是那时候我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不方便出手;再加之时局不稳,我只能暂时护着咱们王乡大队一方安生。”
许伶点了点头,认可他的做法:“你做得对。咱们大队的村民、知青,还有那些草棚里的老人,虽然没享什么福,但至少没被人迫害致死,比其他地方好多了。”
“可不是嘛!” 王满福叹了口气,“那些盯着我的人,就是想从我这儿套取深山的消息,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那你打算一直这么被盯着?不打算拿下对方吗?” 许伶追问。
“深山的情况没解决前,不能动他们。” 王满福眼神锐利起来,“我早就安排人反跟踪他们了,想通过他们背后的主子,找到那间研究所的准确位置,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许伶忍不住送上大拇指,调侃道:“大队长就是大队长,这想法无敌啊,到底是谁在盯谁呢?”
王满福被夸得嘿嘿一笑,刚要再说什么,就被许伶打断:“深山的情况我不便多说,不过我可以提醒你,很快会有人来调查秦菲的事。至于那些盯梢的人,你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决定要不要处理。”
王满福沉吟起来 —— 他既想抓住那些盯梢的人,少一条毒蛇,活得自在些;
又不确定对方知道多少内幕,怕打草惊蛇。
而且他还没问完苏亮的事,只能暂时把这事搁置,打算先问清楚苏亮的情况再说。
可就在这时,许伶突然看向门口的方向。
王满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低着头,快步朝着知青院走来。
他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疑惑道:“那不是房知青吗?他不是在医院照顾苏亮吗?怎么回来了?”
许伶替房璐抱不平,看向王满福反问:“大队长,能不能别逮着老实人欺负?房知青在医院照顾人,耽误了多少活,少挣了多少工分,你们看不到吗?”
王满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不是我想一直让他照顾,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啊!而且房璐自己也不拒绝,知青队长还推荐他,说他照顾人有心得。”
他心里暗自吐槽,房璐自己不懂拒绝,别人也没法替他出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人愿意干。
许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悠悠一叹:“佛渡的是敢于抗争的人。自己要是像面团一样任人捏,就算是佛,也渡不动啊。”
说话间,房璐已经走到了知青院门口。
他抬头看到许伶和王满福都在看着自己,明显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又快速低下头,小声喊了一句:“大队长,许知青。”
之后就没了下文,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医院照顾苏知青吗?” 许伶开口问道。
房璐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苏亮的母亲来了,说不用我照顾了,我就回来了。”
王满福没听清,还是许伶重复了一遍,他才听明白。
许伶又追问:“苏亮的母亲就一个人来的?你帮着安排住处了吗?”
房璐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嘴唇咬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那副模样,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许伶看得 “眼睛疼”,忍不住直言:“房知青,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这么懦弱呢?该说的话就说,该拒绝的就拒绝,别总让人拿捏。”
说完,她也不想再追问了,摆了摆手:“行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她怕再问下去,房璐说不定会当场哭出来。
王满福看着房璐匆匆跑进知青院的背影,忍不住吐槽:“这孩子就是这性子,烂泥扶不上墙。以前我还帮他出过几次头,得罪了不少知青,可不管帮多少次都没用,到最后我还落个里外不是人。”
“他这性子,要是找不到一个强势点的媳妇帮衬着,这辈子有的苦头吃。” 许伶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打算插手,他活成什么样,终究是自己决定的。”
王满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三岁看老,不出天大的变故,房知青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