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小小确认暂时安全后,终于有空闲仔细内视自身金丹的变化。这一探查,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嘶……我的金丹内部,原本充盈的灵气,似乎被涌入的天清挤占……替代了一部分?这是什么情况?”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金丹内原本平衡的灵力结构被打破,一部分精纯的灵气被更为凝练,性质特殊的天清气体所取代,使得金丹运转时都带上了一丝陌生的滞涩感。
她一边自语,一边习惯性地将目光投向旁边鼻青脸肿的秦假航。
秦假航被她看得一哆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带着哭腔喊道:“林前辈!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我,我又不是金丹修士,哪里晓得金丹内部的变化!我要是知道,肯定早就提醒您了!”
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灵小小心想,这家伙毕竟只是个筑基期,金丹层次的奥秘确实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手上动作却没停,“啪”地顺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打顺手了,正好拿他出出气,平复一下因金丹异变而有些焦躁的心情。
她收敛心神,再次凝神仔细感知。发现存储在金丹内的天清气体,其精纯度似乎比刚吸收时又提升了一丝,变得更加纯净、凝练,仿佛在金丹这个独特的容器内经历了一番无形的淬炼。
让金丹来储存天清,主要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方便运输,更重要的可能是利用金丹本身的温养和提纯特性,来提升天清的品质,以便将来能卖出更高的价钱。灵小小暗自推测。
她也不指望能从秦假航这里得到更多关于金丹修炼的专业答案了,一个常年混迹在走私行当里的筑基修士,心思恐怕全钻在钱眼里了,能知道多少高深的修炼知识?问他也是白问。
看着身边十一颗绕着自己旋转、里面塞满了天清气体的金丹,灵小小感到一阵头疼。带着这么多赃物实在太过显眼,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想办法尽快脱手。
“喂。”她踢了踢蹲在地上的秦假航,“这么多天清,去哪里能安全地卖掉?”
秦假航捂着肿起来的脸,含糊不清地回答:“前……前辈,您要是胆子大,可以在罗亚本地黑市找机会出手。但是……在本地,天清价格被压得很低,而且六大家族查得非常严,风险极高。”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建议,“我……我建议您最好还是想办法运到罗亚以外的地方销售,比如东联邦腹地或者其他资源匮乏的区域,价格起码能翻上十几倍……”
灵小小听得更加头疼。她刚才尝试过,这些金丹吸饱了天清,现在这些金丹能量异常的活跃,根本无法再塞进普通的乾坤袋里,强行放入只会导致压缩空间的阵法紊乱甚至崩塌。
一个金丹修士,身边跟着十一颗无法收敛,金光闪闪还不断旋转的球,跑去外地销赃?这简直是在脸上写着我有问题,快来抓我!
等等……灵小小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暂时的方法。她拎起秦假航,在偏僻的雪原上飞遁了一段距离,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隐蔽的村庄,决定先暂时落脚,再从长计议。
这个村庄有些奇特,它没有依靠常见的供暖阵法抵御严寒,而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天然温泉之上,整个村落都笼罩在氤氲的热气之中,依靠地热取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气息。
村庄里的人口看起来并不多,房屋稀稀疏疏的,这在罗亚这种生存资源紧张的地方显得颇为反常。但灵小小此刻心事重重,并未深思这异常现象背后的含义,只求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
她先将那十一颗异常显眼的金丹藏在远处一个隐蔽的冰窟里,设下简单的禁制遮掩气息和灵光,然后才和秦假航装作普通的过路旅人,走向村庄请求借宿。
“哦?这年头,难得还有外人来啊……”
村长是一位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老者,脸上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对两人的到来显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过多盘问,只是浑浊的眼睛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地说。
“村子里头,凡是没亮灯,窗户黑着的,都是空房子。你们自己随便找一间住下吧,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就行。”
两人道了声谢,在村子里找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空屋住了进去。
一进屋,秦假航就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眉头微皱,低声道:“前辈,有点不对啊。您看这屋里留下的痕迹,灶台还有余温,一些日常用具也还在,感觉……像是人才搬走不久。按道理来说,罗亚这种有稳定热源的地方,房子应该是非常紧缺的资源才对,怎么会空着这么多?这村子……感觉空得有点诡异。”
灵小小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这村庄确实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寂静和空旷。但眼下她更关心别的事:“先别管这些了,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这里。交给你个任务,想办法去把那些天清卖掉。”
“林前辈!您饶了我吧!”秦假航差点给她跪下,哭丧着脸道,“从罗亚往返东联邦一趟,顺利的话也得小半个月!您那批货量太大了,我这点微末修为和身家,根本吃不下啊!就算分批运,要想全部出手,我至少得来回跑上一年!这期间变数太大了!”
“谁让你跑回东联邦卖了?”灵小小没好气地打断他,“就在罗亚本地卖!”
“啊?在……在本地卖?”秦假航彻底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产地卖赃物,还是从六大家族嘴里虎口夺食来的赃物?这划不来呀!费这么大劲图个啥呢?
“少赚点就少赚点吧,能尽快卖出去,换成灵石就行。”灵小小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想到那十几倍的差价,她的心就在滴血。但她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