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何以玫靠在何以琛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的手臂，心里还残留着清晨的羞赧。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冰箱制冷的低鸣，和他胸腔里传来的沉稳心跳。
忽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昨晚那些模糊却灼热的片段，像被按了快进键的电影，猛地在脑海里闪回。某个被忽略的细节，此刻清晰得让她心慌——他们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事。
何以玫的脸色“唰”地白了，猛地从他怀里坐直，眼神里带着惊慌，指尖微微发颤：“何以琛……”
“怎么了？”何以琛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伸手想把她拉回来，却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我们……”何以玫咬着唇，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昨晚……有没有……做措施？”
这个问题问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目光紧紧盯着何以琛，既期待又害怕他的答案。
何以琛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眼底的疑惑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的温柔。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耳垂：“别怕。”
“我……”
“我做了措施。”他打断她的话，语气笃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从决定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让你受委屈。”
他顿了顿，看着她依旧紧绷的侧脸，补充道：“是提前准备好的。”
“提前？”何以玫愣住，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何以琛的耳根微微泛红，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蓄谋已久。”
这四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却像羽毛，轻轻搔在何以玫的心尖上。原来他不是一时冲动，那些克制的温柔，那些恰到好处的分寸，都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珍视。她心里的慌乱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
可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样子，何以琛心里却悄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发凉，声音低沉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以玫，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其实一直有点怕——怕她觉得太快，怕她还没做好准备，更怕在她心里，他们的未来里，还没有“孩子”这个选项。
何以玫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心里忽然软了下来。她反手握紧他的手，摇了摇头，语气认真：“不是不想要。”
“只是……”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我们现在都还在起步阶段。你刚开律所，忙得脚不沾地；我在电视台也是新人，每天跑新闻跑采访，连轴转。现在有孩子，我们都没时间好好照顾他，对不对？”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坦诚的光：“等我们再稳定一点，等你的律所走上正轨，等我能稍微喘口气……到那时候，我们再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的温柔。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抗拒，只有对现实的考量和对未来的期待。
何以琛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忽然笑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喟叹：“好。”
“都听你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上，暖融融的。何以玫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踏实得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原来亲密不仅是身体的交付，更是心意的坦诚。他担心她的抗拒，她体谅他的在意，那些藏在心底的小忐忑，在彼此的坦诚里，都化作了更深的牵绊。
“那……”何以玫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你说的‘蓄谋已久’，是多久啊？”
何以琛的脸颊瞬间红了，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我才不是小孩！”何以玫不服气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昨晚是谁说……”
“闭嘴。”他伸手捂住她的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