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华的呼吸声渐渐绵长,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节奏。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洒下柔和的银辉。我侧身躺着,望着他沉睡的侧脸,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安宁。没多久,我也被睡意笼罩,沉入了一片无梦的黑暗。
醒来已是中午,阳光刺眼地照进房间。德华早就醒了,正坐在床边看手机。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动身前往珠海。拱北地下商场人来人往,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小吃和香水混杂的气味。我们在特产店里转了一圈,买了些杏仁饼和猪肉脯,随手塞进行李箱。
来魅力假日酒店的空调开得很足,一进门就感到一阵凉意。窗外是炽热的阳光,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都在躲避这恼人的高温。我们谁也不想出门,就躺在房间的床上刷手机,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时间就这样慢悠悠地流逝,直到夜幕降临。
晚上八点多,我们才懒洋洋地下楼。酒店隔壁就是一家海边大排档,露天座位上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来,稍微驱散了些许闷热。我们点了椒盐虾、清蒸螃蟹,还有几样小炒。冰镇啤酒瓶身结着水珠,一口下去,凉意直透心底。
几杯酒下肚,德华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家里的烦心事,眉头紧锁着。我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其实谁家里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只是平时都藏在心里,借着一丝醉意才敢稍稍吐露。我们又开了一瓶啤酒,泡沫在杯子里慢慢消散。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午夜了。德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坐立不安。“去找个地方按按摩吧,”他突然说,“浑身都不舒服。”我因为喝得有点多,只觉得眼皮发沉,便摆摆手说你自己去吧。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小豪的电话。这个小伙子常年做接送机的生意,对珠海的大小场所了如指掌。
半小时后,小豪开着车停在酒店门口。德华拎着外套下楼去了,临走前还回头冲我笑了笑。我站在窗前,看着汽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酒精的作用下,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远处海浪的声音,却又像是幻觉。最后,一切都沉入了黑暗。
“叮叮叮……”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突然响起来,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周围静谧的氛围。我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看向身旁睡得像死猪一样毫无反应的德华,没好气地喊道:“喂!起床啦!再不快点就要赶不上飞机咯!”然而,任凭我如何呼喊,他依旧无动于衷,仿佛沉浸在自己甜美的梦乡之中无法自拔。
没办法,谁让这家伙总是这么贪睡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加大音量又喊了两遍,但收效甚微——只见德华终于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显然对被叫醒这件事很不满意。磨蹭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像僵尸一般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
等我们收拾妥当走出家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于是我俩一路狂奔赶到机场,好在赶上了航班起飞前最后一刻办理值机手续。可即便如此,德华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精神不振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疲惫不堪。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因为昨晚熬夜打游戏或者做其他事情导致睡眠不足所致。
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忍不住打趣道:“嘿!我说哥们儿,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昨晚玩得太嗨把身体给掏空啦?哈哈!”然而,对于我的调笑,德华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登上飞机,他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迅速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他回到家中,面色逐渐舒展,似乎卸下了连日奔波的疲惫。他用略带兴奋的语气向我描述昨晚的多彩经历。对小豪这位司机赞不绝口,语速轻快,语气中透着溢于言表的满意,连连夸赞对方带他玩的几个地方太过精彩。他兴奋地提到,过几日计划再次前往澳门,但这次要先在珠海逗留几天,好好放松一番。我不禁心生疑惑,他哪来如此旺盛的精力。不禁想起那句流传已久的俗语——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暗叹他的体力实在令人惊讶。
我们随意闲聊几句后,便径直前往常去的棋牌室。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只见磊哥正悠闲地坐在门口品茶,神情从容。看到我们进来,他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热情地为我们沏茶。茶香袅袅中,磊哥笑着问起这次澳门之行的收获。我随口应了一句,简单提到只是小玩几把,不料德华马上兴奋地接过话头,语气激动地连声称好,催促着尽快安排下一次出行。磊哥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低声问德华到底赢了多少,为何如此着急再出发。我忍不住笑了,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几万块而已,但重点强调德华这几天的生活节奏——天天泡在澳门的桑拿会所,一天至少两次,腰子根本没得休息,整个人都快累垮了。磊哥听完顿时哈哈大笑,眼神中带着调侃的意味,打趣地问道,要不明天就出发?德华听了迫不及待地点头同意,立即掏手机开始订票,动作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