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路上，一切都得听我的。”
“啊？”林凡傻眼，“不是，林夕，这方面我熟啊，我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进了城就是活地图。找个网吧，开两台机子，我分分钟给你把路线规划出来。”
“你熟？”林夕挑了挑眉，眼神带着一丝戏谑，“你熟悉怎么在没有身份证明的情况下，通过饕餮和军方的双重封锁线？你熟悉怎么在全城监控下，不暴露我们的异常？还是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凡，“你熟悉怎么在我饿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变出符合我口味的食物？”
林凡被怼得哑口无言。
前两个他确实没辙，但最后一个……
“这个我可以学！”他拍着胸脯保证。
林夕轻哼一声，没再理他，而是开始规划，那姿态像是在指挥一场星际战役。
“首先，摆脱这身打扮。”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由植物纤维和兽皮临时拼凑的“衣服”，毫不掩饰嫌弃。
“其次，一个足够快、足够隐蔽，并且能长时间续航的代步工具。”
“最后，食物和水，要足够支撑我们抵达北之星。”
她一条条地列出要求，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
“那个……林夕，”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要求是不是有点高？我这能力，用一次少一次命，得省着点花。”
“所以才要听我的。”林夕瞥了他一眼，“我负责规划，你负责执行。用最少的消耗，达到最优的效果。这是最基本的资源管理。”
“好吧，你说了算。”他彻底投降，谁让人家是专业女王呢。
“嗯。”林夕满意地点头，“开始吧。先从衣服开始，我需要一套合身的，材质舒适透气，款式便于行动，颜色低调。”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材质要纳米级别，具备一定的防御力，同时要有恒温和自洁功能。”
林凡嘴角一抽，小声嘀咕：“遵命，女王陛下。”
他定了定神，闭上眼睛，【绝对量子掌控者】权限启动。
意识沉入微观世界，解析周围的土壤和植物。
无数原子在他脑海中排列组合。
几分钟后，他脸色又白了一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手中凭空出现了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深灰色作战服。
“喏，您的订单。”他有气无力地递过去一套，声音都带了点沙哑。
林夕接过来，用手指感受了一下布料的质感，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她拿着衣服，转身就向山洞深处走去，没有丝毫避讳。
林凡赶紧转过身，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像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
几分钟后，林夕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
林凡转过身，瞬间感觉呼吸一滞。
他呆呆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换上现代作战服的林夕，像变了个人。
少了些古典的温婉，多了分英姿飒爽的干练。
紧身的上衣和长裤，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一头墨色长发被她利落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
那股属于女王的强大气场，与这身现代装束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惊人的魅力。
“看够了？”林夕淡淡开口。
“没……咳咳，够了够了。”林凡赶紧收回目光，狼狈地换上自己的衣服。
别说，还挺合身。
“下一步，交通工具。”林夕看着洞外的两具饕餮尸体，“把它们的能量核心拆出来，装甲材料重组成一辆越野车，记住，引擎要静音，外形要普通，别搞得像个外星战车。”
“收到。”林凡现在已经懒得吐槽了。
他走到饕餮尸体旁，意念一动，坚固的装甲如同流水般分解，露出了内部复杂的机械结构和闪烁着幽光的能量核心。
【量子置换】启动。
两个能量核心被他凭空取出，悬浮在空中。
紧接着，庞大的装甲和武器残骸开始分解、重组，无数金属粒子在空中飞舞，最终凝聚成一辆外形低调的黑色越野车。
“搞定。”林凡拍了拍车头，身体晃了一下，脸色已经有些透明的苍白。
他靠在车门上喘了几口气。
“女王陛下，请上车。”他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夕优雅地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
林凡坐上驾驶位，感受着方向盘真实的触感，心里一阵感慨。
谁能想到，他一个穿越者，竟然开着量子技术造出来的车，载着失去神力的神圣凯莎，在末日废土上逃亡。
“食物和水呢？”林夕开口提醒。
“哦哦，忘了。”林凡一拍脑袋，意念再动，后座上瞬间出现了一箱矿泉水和几箱压缩饼干、能量棒。
“为什么不直接创造美味的食物？”林夕看着那些简陋的包装，微微蹙眉。
“省命啊，大姐！”林凡欲哭无泪，声音都带了点颤，“捏个饼干和水，比凭空做一份牛排消耗的生命少多了。咱们现在是逃难，不是郊游，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林夕沉默了。
她看着林凡苍白的侧脸，感受着两人之间那道生命共享链接中，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又微弱了一丝。
她握着水瓶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拧开一瓶水。
林凡启动了车子，静音引擎只发出微弱的电流声，越野车平稳地驶出山洞，向着北之星的方向开去。
道路崎岖，满目疮痍。
战争的痕迹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和死寂的味道。
林夕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眼神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林凡则一边开车，一边时刻注意着脑海中的倒计时。
【生命剩余：23天23小时04分……】
时间，不多了。
“林夕，”他打破了沉默，“关于我这个‘续命’的问题，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是他眼下最关心，也最致命的问题。
林夕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他：“你的能力，本质上是在燃烧你的‘存在’，将其转化为对量子的干涉力。想要续命，只有两个办法。”
“哪两个？”林凡精神一振。
“第一，找到一种更高维度的能量源，替代你的生命本源进行消耗。”林夕缓缓说道，“比如，一个完整的‘规则引擎’。”
“规则引擎？”林凡皱眉。
“你可以理解为，驱动一个神体的核心算法和能量中枢。”林夕解释道，“比如我以前的神圣知识宝库，莫甘娜的恶魔一号，或者卡尔的大时钟。它们的本质，都是某种形式的规则引擎。吞噬它，你就能获得近乎无限的能源。”
林凡听得心头狂跳。
吞噬大时钟？这想法也太疯狂了。
“那第二个办法呢？”他赶紧问。
“第二个，”林夕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将你的生命形态，从凡人，提升到……神。”
“成为神？”
“对。”林夕点头，“你的身体，只是一个凡人的躯壳，根本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量子权能。每一次使用，都是在透支。如果你能将自己升级为第四代，甚至第五代神体，你的生命形态将发生跃迁，不仅能容纳这股力量，甚至能开始解析它，掌握它，最终……让你的生命与宇宙同寿。”
林凡的心，怦怦直跳。
与宇宙同寿！
“怎么才能成为四代神体？”他追问道。
“同样需要引擎。”林夕的回答，又绕了回去，“一个强大的次生物引擎，或者虚空引擎，是构筑第四代神体的基础。饕餮和恶魔，都在研究这个。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
林凡明白了。
归根结底，他需要一个“引擎”来当自己的充电宝，或者把自己改造成核动力航母。
就在他思索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时，一直注视着前方的林夕，突然开口。
“停车。”
她的声音冰冷而简短。
林凡下意识地一脚踩下刹车，越野车在废弃的公路上划出一道无声的轨迹。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支由几辆军用卡车和装甲车组成的车队，正缓缓地向他们这边驶来。
车上，飘扬着一面残破的，却依旧鲜红的旗帜。
是华夏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