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袁一凡特意选在肖珂云工作的餐馆开门前，等在了后巷。冬天的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他靠在车边，面色冷峻。这个时间点，街上行人稀少，正适合谈这种不愉快的话题。
八点整，他看见肖珂云从巷口走来。她裹着一件旧棉服，手里拎着从早市买的廉价蔬菜，显然是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见到袁一凡，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想绕开他。
“我们谈谈。”袁一凡拦住她的去路，声音平静却不容拒绝。
肖珂云下意识地抱紧手中的塑料袋：“我还要准备开店......”
“就现在。”袁一凡打断她，目光如炬，“你昨天对思语说了什么？”
肖珂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只是陪她聊聊天。”
“聊天？”袁一凡冷笑一声，“肖珂云，我警告你，不准再对思语说那些歪曲事实的话。”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轨的吗？还记得是怎么在母亲生病时跟别人约会的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肖珂云浑身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不该在孩子面前颠倒黑白！”袁一凡的声音陡然严厉，“你这样做会影响她的身心健康。她才四岁，你就在她心里种下猜忌和不安，你配做母亲吗？”
“我只是......只是想多见见思语......”肖珂云哽咽着说。
“想见思语可以，但必须遵守规则。”袁一凡的语气冰冷如铁，“你要是再敢用这种方式挑拨我和思语的关系，我会立刻终止你对思语的探望权。”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说到做到。”
肖珂云被他眼中的决绝吓到了，连连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她从未见过袁一凡如此严厉的样子，那双曾经温柔注视她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警告。
“我......我知道了......”她颤抖着说，“我以后不会了......”
袁一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新的探望协议，每个月第二个周六下午四点至六点，在指定的亲子餐厅。我会全程陪同，如果你再说一句不该说的话，立刻结束见面。”
肖珂云接过协议，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感觉每一个字都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她喃喃道。
“绝情？”袁一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在你背叛我们的婚姻时，怎么不觉得自己绝情？在你利用女儿来达到目的时，怎么不觉得自己绝情？”
他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砸得肖珂云无话可说。她只能低着头，任由眼泪滴落在协议书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签好字，下周见面时带过来。”袁一凡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记住我的话，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看着他拉开车门，肖珂云突然冲上前：“一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为了思语......”
袁一凡猛地转身，眼神凌厉如刀：“不要再提思语！你不配用她当借口。”
他坐进驾驶座，重重关上车门。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肖珂云站在原地，看着黑色轿车绝尘而去，手中的协议书被寒风吹得哗哗作响。
餐馆老板娘从后门探出头来：“站那儿发什么呆？还不快进来准备开业！”
肖珂云慌忙擦掉眼泪，把协议书折好塞进口袋。走进餐馆时，她感觉同事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刚才的对话，恐怕已经被不少人听去了。
她系上围裙，开始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碟。冰冷的水刺痛着手上的冻疮，却远不及心里的疼痛。袁一凡那些决绝的话语，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
“我说到做到。”
她知道，这次他是认真的。如果她再敢越界，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中午忙碌的间隙，她偷偷拿出那份协议书，在角落里签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写得无比艰难，仿佛在签署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从今往后，她每个月只能见到女儿两个小时，还要在袁一凡的监视之下。这点可怜的相处时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晚上打烊后，她独自爬上阁楼，把签好的协议书小心收好。窗外月色清冷，她望着丽景花园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绝望。
这一次，她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