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元明清更新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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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章 :二张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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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二张专权

圣历二年的深秋,洛阳城的梧桐叶被秋风染成赭红,一片片飘落,像极了武则天鬓边不断增多的霜华。紫宸殿的梁柱上,缠枝莲纹的鎏金装饰在日渐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光,殿内的檀香依旧浓郁,却掩不住一股沉沉的暮气。武则天坐在龙椅上,眼睑低垂,听完文昌左丞的奏报后,只是缓缓摆了摆手,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此事…… 让昌宗来办吧。”

侍立在侧的张昌宗连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他身着银紫色锦袍,腰间玉带镶嵌着鸽卵大的明珠,肌肤白皙,眉眼间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媚。转身退下时,他眼角的余光扫过阶下群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这已是寻常事了。自圣历元年李显被立为太子后,武则天的精力便一日衰过一日,常常批阅奏折到半途便昏昏欲睡。起初,她还只是让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在旁诵读文书,后来索性将拟定旨意、传召官员的差事都交了出去。这对兄弟本是靠容貌得宠的男宠,如今却成了朝野上下无人敢轻视的权臣。

退朝后,张昌宗快步回到位于洛阳皇城东侧的张府。府门前早已停满了各式马车,从三品以上官员的紫缰马车,到富商巨贾的鎏金车厢,密密匝匝排了半条街。管家见他回来,连忙上前禀报:“公子,崔侍郎、窦刺史已在正厅候着,还带了些‘薄礼’。”

张昌宗 “嗯” 了一声,径直走进正厅。只见两位官员正坐立不安地搓着手,见他进来,慌忙起身行礼,身后的仆从连忙将几个描金漆盒捧上。崔侍郎谄媚地笑道:“张公子,这是下官在江南采办的些玩物,不成敬意,还望公子在陛下面前,多为下官美言几句。”

张昌宗掀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串鸽血红的珊瑚珠,色泽饱满,显然价值不菲。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珊瑚珠,淡淡道:“崔大人的事,我记下了。不过…… 吏部最近空缺的那个侍郎位置,盯着的人可不少啊。”

崔侍郎脸色一紧,连忙道:“下官明白,明白!今晚定有‘厚礼’送到公子内院。”

张昌宗这才露出笑容,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待官员们走后,张易之从内室走出,他穿着一身月白色便袍,气质比张昌宗沉稳些,眼底却藏着更深的算计:“昌宗,最近朝堂上对我们兄弟议论颇多,行事还是收敛些好。”

“兄长多虑了。” 张昌宗不以为然地将珊瑚珠丢回盒中,“陛下如今对我们言听计从,李显那废物见了我都要低头,还有谁敢不服?前日武三思想请我赴宴,我不过让他在府门外等了半个时辰,他不也乖乖等着?”

张易之眉头微蹙:“武三思虽是草包,终究是武氏宗亲,没必要刻意得罪。倒是那个魏元忠,近日总在朝堂上弹劾我们,说什么‘男宠干政,国之将亡’,留着始终是个祸患。”

提到魏元忠,张昌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老东西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屡次跟我们作对。兄长有何良策?”

张易之走到窗边,望着墙外飘落的梧桐叶,低声道:“前日我听闻,魏元忠私下对司礼丞高戬说,‘陛下年纪大了,不如辅佐太子殿下’—— 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你说会如何?”

张昌宗眼睛一亮:“兄长的意思是…… 诬陷他谋反?”

“算不上谋反,” 张易之冷笑一声,“但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三日后,武则天在长生殿召见魏元忠。这位须发皆白的宰相刚走进殿门,便见张易之、张昌宗跪在地上,哭得 “梨花带雨”。武则天坐在榻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魏元忠,你可知罪?”

魏元忠心中一沉,躬身道:“臣不知身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明示?” 张昌宗猛地抬起头,泪水涟涟却语气尖利,“魏大人前日与高戬密谋,说‘陛下年迈,不如辅佐太子’,这难道不是大逆不道?你是不是觉得陛下老了,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魏元忠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我从未说过这话!张昌宗,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张昌宗冷笑,“高戬就在殿外,陛下若不信,可传他进来对质!”

武则天挥了挥手,高戬被带了进来。他是张易之的心腹,早已被买通,一进殿便跪倒在地:“陛下,魏大人确实说过这话,还说…… 还说二张兄弟是祸国殃民的奸佞,迟早要除之而后快。”

“你!” 魏元忠指着高戬,气得说不出话来。

武则天看着魏元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并非完全相信二张的话,但魏元忠素来刚直,多次反对她重用男宠,早已让她心生不满。如今有人证在,她便顺水推舟道:“魏元忠,你身为宰相,却私下议论君父,图谋辅佐太子,实在让朕心寒。来人,将魏元忠、高戬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魏元忠被押下时,回头望着武则天,老泪纵横:“陛下!臣追随您三十余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啊!您怎能听信奸佞谗言,冤枉忠良!”

武则天闭上眼,没有再看他。殿内只剩下二张得意的眼神,和香炉里袅袅升起的、令人窒息的烟雾。

魏元忠入狱的消息传开后,朝野震动。狄仁杰此时虽已病重,躺在府中休养,听闻此事后,挣扎着要起身入宫。儿子狄光远劝道:“父亲,您身体不好,二张正得宠,此时入宫怕是凶多吉少。”

狄仁杰咳了几声,喘着气道:“魏元忠是国之柱石,若他倒下了,二张便再无顾忌,到时候…… 太子殿下,乃至整个江山,都要遭殃!我必须去见陛下。”

他被人抬着轿子,一路颠簸着来到皇宫。武则天在偏殿见了他,看着他形容枯槁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怀英,你身子不好,何必亲自跑来?”

狄仁杰挣扎着从轿上下来,跪在地上:“陛下,魏元忠一案,疑点重重。高戬乃张易之亲信,其证词不足为信。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魏大人绝无反心!”

武则天沉默不语。她知道狄仁杰的为人,也明白魏元忠大概率是被冤枉的,但二张在她身边日夜吹风,加上她对魏元忠确实心存芥蒂,一时难以决断。

“陛下,” 狄仁杰继续说道,“二张兄弟仗着陛下宠爱,干预朝政,诬陷忠良,早已引得天怒人怨。百姓在街上传唱‘狐媚偏能惑主’,说的就是他们!若陛下再纵容下去,恐动摇国本啊!”

张易之恰好从殿外进来,听到这话,立刻跪倒在地:“陛下!狄仁杰这是血口喷人!他与魏元忠是朋党,这才故意诋毁我们兄弟!”

武则天看着争吵的两人,只觉得一阵头晕,摆了摆手:“好了,都别说了。魏元忠…… 免去宰相之职,贬为高要县尉。高戬流放岭南。此事,到此为止。”

狄仁杰还想再劝,却被武则天厉声打断:“退下!” 他望着武则天决绝的背影,知道再争无益,只得长叹一声,被人抬着离开了皇宫。走出宫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墙,眼中充满了忧虑 ——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二张的野心,绝不会止步于此。

魏元忠被贬后,二张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在洛阳城内大肆搜刮钱财,强占民宅。城南有户姓王的富商,家中有一座百年牡丹园,张昌宗见了心生喜爱,便派人去说,要以十两银子 “买下”。王富商不肯,第二日便被人安了个 “偷税漏税” 的罪名,家产查抄,本人也被流放三千里,牡丹园自然而然地成了张昌宗的私产。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在暗地里诅咒。有个说书先生编了段快板,唱道 “二张豺狼心,洛阳百姓苦;何时天睁眼,除尽这妖魔”,结果被张易之的人听到,活活打断了双腿,扔到了城外。从此,洛阳城的街头巷尾,再也听不到半句议论二张的话,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太子李显的日子,更是如履薄冰。自从被立为太子后,他处处谨小慎微,对二张更是百般忍让,生怕惹祸上身。可即便如此,灾祸还是找上了门。

大足元年正月,李显的长子李重润、女儿永泰郡主,以及永泰郡主的丈夫武延基(武承嗣之子),在永泰郡主府中小聚。几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血气方刚,喝了几杯酒,便忍不住抱怨起来。

李重润拍着桌子,怒声道:“那二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陛下的宠爱,竟敢在朝堂上指手画脚,连我父亲都要受他们的气!”

永泰郡主叹了口气:“何止啊,前日我去给祖母请安,张昌宗竟拦着宫门,说要检查我的随从是否带了凶器,这分明是故意羞辱!”

武延基是武氏子弟,却看不惯二张的跋扈,接口道:“我父亲在世时,何曾受过这等气?二张如此嚣张,迟早要出事!”

他们以为这只是私下抱怨,却不知窗外早已埋伏了张易之的眼线。当晚,张易之便冲进长生殿,在武则天面前哭诉起来:“陛下!李重润、永泰郡主他们,在背后咒骂您老糊涂了,还说要联合武氏子弟,除掉我们兄弟,逼您退位呢!”

武则天本就因年迈而性情暴躁,听闻亲孙子、亲孙女竟如此议论自己,顿时勃然大怒。她猛地一拍榻沿:“反了!真是反了!朕还没死呢,他们就敢如此放肆!”

张易之在一旁煽风点火:“陛下,他们不仅骂您,还说武周江山是偷来的,迟早要还给李家…… 这分明是要谋反啊!”

“传朕旨意!” 武则天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李重润、永泰郡主、武延基,目无君上,心怀不轨,赐死!”

旨意传到东宫时,李显正在灯下批阅奏折。当太监尖着嗓子念出 “赐死” 而此时,他手中的狼毫笔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墨汁溅了满桌。

“不…… 不可能……” 李显喃喃自语,猛地抓住太监的胳膊,“陛下是不是弄错了?重润他们只是孩子,怎么会谋反?你告诉我,是不是弄错了?”

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挣扎着道:“太子殿下,奴才只是传旨,其他的…… 奴才不知道啊!”

李显疯了一样冲出东宫,跌跌撞撞地奔向长生殿。他跪在殿门外,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出了血,声音嘶哑地哭喊:“陛下!儿臣求您了!重润他们是被冤枉的,求您饶了他们吧!儿臣给您磕头了!”

殿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李显的脸上,像刀子一样疼。他知道,母亲一旦下了旨意,就绝不会更改。他想起李重润小时候绕着他撒娇的样子,想起永泰郡主第一次穿上郡主礼服时羞涩的笑容,心如刀绞。

没过多久,太监匆匆赶来,对李显道:“太子殿下,李重润殿下、永泰郡主…… 已经去了。”

李显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扶着宫墙,缓缓站起身,望着长生殿紧闭的大门,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恨意。他不敢恨母亲,只能将这滔天的恨意,都记在了二张的头上 —— 若不是他们搬弄是非,他的儿女怎会惨死?

回到东宫,韦后早已哭得肝肠寸断。见李显回来,她扑上来抓住他的衣领,嘶吼道:“李显!你还是个男人吗?我们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你却只能在这里哭!你为什么不去杀了那两个狗东西!”

李显猛地推开她,眼神空洞:“杀了他们?怎么杀?陛下护着他们,整个朝堂都是他们的人,我们连靠近他们都难,还怎么杀?”

“那我们就活该任人宰割吗?” 韦后凄厉地喊道,“我不管!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李显看着状若疯癫的韦后,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他知道,韦后的野心从来不小,这次儿女惨死,或许会让她变得更加不择手段。

李重润三人被赐死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上激起了千层浪。武氏子弟虽然与二张素有勾结,却也觉得他们太过嚣张,连武延基都敢杀;而李氏宗室更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宰相张柬之看着朝堂上人人自危的景象,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他已是八十岁高龄,本该在家颐养天年,却深知此时若不站出来,李唐江山恐怕真的要毁在二张手中。

这日深夜,张柬之悄悄来到司刑少卿桓彦范的府中。桓彦范是狄仁杰的门生,为人正直,对二张的跋扈早已忍无可忍。见张柬之深夜来访,他知道必有要事,连忙屏退左右。

“桓大人,” 张柬之开门见山,“二张乱政,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太子殿下的儿女都被他们害死,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太子都难保。你我身为唐臣,岂能坐视不理?”

桓彦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柬之公的意思是……”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 张柬之压低声音,“我想联络一些忠勇之士,发动政变,诛杀二张,逼迫陛下退位,拥立太子登基。你敢不敢参与?”

桓彦范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除奸佞,安社稷,彦范万死不辞!”

“好!” 张柬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已联络了鸾台侍郎崔玄暐、中台右丞敬晖、相王府司马袁恕己,他们都愿意参与。如今还差一个关键人物 —— 禁军统领。没有兵权,一切都是空谈。”

“禁军统领李多祚!” 桓彦范脱口而出,“李将军是高宗皇帝的旧部,对李唐忠心耿耿,多次在私下里痛骂二张祸国。我与他有些交情,可去劝说。”

张柬之点点头:“事不宜迟,你明日便去见李多祚,务必说动他。”

次日,桓彦范以探望为名,来到李多祚府中。李多祚是靺鞨族人,早年跟随唐高宗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对李唐有着深厚的感情。见桓彦范来访,他知道必有要事,便引着他来到内室。

“李将军,” 桓彦范开门见山,“二张乱政,陛下被蒙蔽,太子殿下危在旦夕,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李唐江山落入奸佞之手?”

李多祚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除了这两个奸贼?可他们有陛下护着,我一个武将,又能做什么?”

“将军手握禁军,若能与我们联手,大事可成!” 桓彦范压低声音,“张柬之大人已联络了多位大臣,打算发动政变,诛杀二张,拥立太子登基。只要将军肯出兵,控制宫廷,此事必能成功!”

李多祚沉默了。发动政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旦失败,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整个家族都会遭殃。

桓彦范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说道:“将军,你想想高宗皇帝待你的恩情,想想你如今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若二张继续乱政,不仅李唐江山不保,你我这些忠于李唐的人,也迟早会被他们害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李多祚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干了!为了高宗皇帝,为了李唐江山,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认了!”

桓彦范大喜:“将军果然是忠勇之士!此事若成,将军便是再造大唐的功臣!”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柬之等人开始秘密筹备。他们利用各自的职权,将一些亲信安插进禁军,掌握了玄武门、长乐门等关键宫门的守卫权;又联络了相王李旦和太平公主,争取到了宗室的支持;同时,他们还在暗中观察武则天的病情和二张的动向,等待最佳的动手时机。

而二张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张易之多次在武则天面前说,最近有大臣私下聚会,行踪诡秘,恐有不轨之心。武则天虽然年迈,但帝王的直觉仍在,她下令加强宫廷守卫,又让张昌宗密切监视张柬之等人的动向。

双方的较量,在无声的暗处悄然进行。洛阳城的空气越来越凝重,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神龙元年正月二十二日,天空飘起了小雪。武则天的病情突然加重,卧床不起,二张寸步不离地守在长生殿内,对外则宣称陛下需要静养,严禁任何大臣靠近。这一举动,让张柬之等人意识到,时机到了。

“二张一定是想趁陛下病危,伪造遗诏!” 张柬之在秘密据点中,对着崔玄暐、桓彦范等人沉声道,“今夜,便是动手之时!”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神色凝重。桓彦范起身道:“李将军已按计划部署,玄武门、朱雀门的守卫都已换成我们的人,只等一声令下。”

崔玄暐补充道:“相王殿下已带人控制了京畿卫戍,防止城外的武氏余党反扑。太平公主也在宫中联络了几位内侍,届时会为我们打开侧门。”

张柬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这是我设法弄到的调兵符节,今夜三更,以‘清君侧’为名,兵分三路:一路由李将军率领,直扑长生殿,诛杀二张;一路由敬晖大人带领,前往东宫迎接太子殿下,以正视听;我与崔大人则坐镇玄武门,调度全局。”

他将虎符交给桓彦范,目光锐利如刀:“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切记,不可有丝毫差池!”

“诺!”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了洛阳城。三更时分,玄武门突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这是约定的信号。李多祚手持长刀,率领五百禁军,如潮水般涌入皇宫。守卫宫门的士兵本就是张柬之安排的人,见状纷纷让路,甚至加入了队伍。

长生殿内,张易之、张昌宗正守在武则天床前。张易之总觉得心神不宁,搓着手道:“昌宗,你说外面会不会出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昌宗不以为意:“能出什么事?宫门都在我们手里,那些老东西就算有胆子,也闯不进来。等陛下…… 到时候我们手握遗诏,谁敢不服?”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喊杀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张易之脸色大变:“不好!是禁军!”

他拉着张昌宗就想往后宫跑,却被冲进来的李多祚堵了个正着。“张易之、张昌宗,你们这两个祸国殃民的奸贼,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李多祚怒吼一声,挥刀便砍。

张易之二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瘫倒在地,连求饶都忘了。李多祚的刀快如闪电,只听 “噗嗤” 两声,两颗人头便滚落在地,鲜血溅满了华丽的地毯。

武则天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她挣扎着坐起身,看着满殿的禁军和地上的血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发生了…… 什么事?”

李多祚单膝跪地:“陛下,张易之、张昌宗谋反,已被臣诛杀。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武则天看着地上的人头,又看看杀气腾腾的禁军,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是张柬之他们…… 让你们来的?”

李多祚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与此同时,敬晖已赶到东宫。李显正辗转反侧,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躲在床底。敬晖冲进卧室,喊道:“殿下,快随我们入宫!二张已被诛杀,是时候夺回属于您的一切了!”

李显从床底爬出来,脸色惨白:“你们…… 你们真的动手了?要是陛下怪罪下来……”

“殿下,事到如今,还犹豫什么?” 敬晖急道,“将士们已豁出性命,您若退缩,不仅会寒了众人的心,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韦后也从内室冲出来,推了李显一把:“李显!这是你的江山,你难道要一辈子做缩头乌龟吗?去!现在就去!”

李显看着敬晖眼中的决绝,又看看韦后眼中的期盼,深吸一口气,猛地攥紧了拳头:“好!我去!”

当李显在敬晖的护送下来到长生殿时,张柬之、崔玄暐等人早已等候在那里。见李显到来,众人齐声跪倒:“请陛下退位,拥立太子殿下登基,以安社稷!”

武则天看着李显,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好…… 好一个‘以安社稷’。朕操劳一生,终究还是…… 输给了你们。”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李显身上:“显儿,这江山…… 终究还是你的了。但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你不能善待百姓,善待大臣,迟早会落得和朕一样的下场。”

李显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儿臣…… 儿臣谨记母亲教诲。”

武则天闭上眼睛,挥了挥手:“去吧…… 让他们拟旨吧。”

神龙元年正月二十四日,武则天颁布退位诏书,传位于太子李显。李显在紫宸殿登基,改元神龙,恢复国号为唐。洛阳城的百姓们听到消息,纷纷走上街头,欢呼雀跃,燃放鞭炮,仿佛过年一般。

张柬之、崔玄暐、敬晖、桓彦范、袁恕己、李多祚等人都被加官进爵,成为再造大唐的功臣。二张的党羽被一一清算,那些曾经依附他们的官员,要么被流放,要么被罢官,朝堂为之一清。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李显登基后,对韦后言听计从,甚至允许她参与朝政。韦后野心勃勃,暗中培植势力,与武三思勾结在一起,渐渐架空了李显的权力。

张柬之等人看出了韦后的野心,多次劝谏李显要提防,却被李显当作耳旁风。武三思更是在李显面前搬弄是非,说张柬之等人 “功高震主,恐有不臣之心”。

神龙元年五月,李显下令,将张柬之等五人贬为地方司马,剥夺了他们的权力。不久后,五人又被武三思派人陷害,或流放,或赐死,下场凄惨。李多祚也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

狄仁杰当年的担忧,终究还是成了现实。李显不仅没能保住李唐的江山,反而让朝政再次陷入混乱。韦后与安乐公主效仿武则天,大肆揽权,卖官鬻爵,朝堂上下乌烟瘴气。

上阳宫内,退位后的武则天日渐衰老。她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时,她会让人打开窗户,望着洛阳城的方向,眼神空洞。当她听说张柬之等人的下场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在她心中,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如此残酷,没有永恒的胜利者,只有不断的轮回。

神龙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武则天在上阳宫病逝,享年八十二岁。临终前,她留下遗诏: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与高宗合葬乾陵;赦免王皇后、萧淑妃的族人,以及褚遂良、韩瑗等功臣的后代。

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以皇后的身份,回归到李氏的宗庙中。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与争议,她打破了男尊女卑的桎梏,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时代,却也终究没能摆脱历史的局限。

武则天的去世,并没有让朝堂的混乱停止。韦后与安乐公主的野心越来越膨胀,她们甚至觉得李显碍眼,暗中策划着新的阴谋。

景龙四年六月,唐中宗李显被韦后与安乐公主毒杀,享年五十五岁。韦后立温王李重茂为帝,自己临朝称制,试图重演武则天的故事。

然而,这一次,历史没有给她机会。相王李旦之子李隆基与太平公主(武则天之女)发动政变,诛杀韦后、安乐公主及其党羽,拥立李旦登基,是为唐睿宗。

睿宗在位两年后,禅位于李隆基,是为唐玄宗。唐玄宗即位后,励精图治,开创了 “开元盛世”,将大唐推向了新的巅峰。

而那些曾经在二张专权时期活跃的身影 —— 张柬之的忠诚,李多祚的勇猛,二张的跋扈,李显的懦弱,都已化作历史的尘埃,消散在洛阳城的风里。

只有那座巍峨的乾陵,矗立在关中平原上,无字碑默默矗立,任由后人评说。武则天的故事,二张的专权,神龙政变的惊心动魄,都像一场漫长的梦,醒来后,只留下无尽的唏嘘与感慨。而那权力的博弈,却从未停止,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上演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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