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烧粮草?这绝非危言耸听!”
邓正阳的话音刚落,黄宏文便猛地站起身,眼神凝重地看向黄承天,“大哥,李闯在江西军阵中,他们必然知晓咱们当年偷袭粮草的惯用手法——借袭扰掩护勘察,趁夜集中精锐突袭!”
帐内众将皆是脸色一变,当年山东军能战无不胜,有多次是靠深夜偷袭粮草大营才奠定胜局。
黄承天指尖重重敲击帅案,沉声道:“宏文说得对!粮草是全军命脉,绝不能有失!”
他转向黄宏文、林笔遥和张温辽,语气斩钉截铁,“宏文你和林笔遥、张温辽领一万山东军主力,即刻驰援粮草大营!不仅要守,还要设下埋伏,把来偷粮的人一网打尽,给周铭谅一个教训!”
“遵令!” 三人齐声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韩明璋看着三人的背影,补充道:“主帅,可令粮草营外的空帐篷照常点亮灯火,守军藏于营寨两侧的沟壑中,只留少数老弱士兵在营内佯装守卫,引敌深入。”
黄承天点头赞许:“就依军师之计,传令下去,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与此同时,江西军帅帐内,李闯正单膝跪地领命。
周铭谅手持令旗,神情严肃:“李将军,此战是击败山东军的关键!你带六千精兵,今夜三更出发,偷袭他们的粮草大营。只要烧了粮草,二十万山东军不出十日便会溃散!”
“主帅放心!” 李闯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拍着胸脯保证,“这几日咱们的袭扰让山东军疲于奔命,他们绝想不到咱们会在此时动手!况且我已派斥候连续三天勘察路线,那条山林小道隐蔽至极,绝不会被发现!”
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是自信,“当年黄承天给我带来的耻辱,今日我必加倍奉还,定要让他尝尝兵败如山倒的滋味!”
周铭谅满意点头,递给他一支令箭:“事成之后,你便是破敌首功!去吧,切记速战速决,不可恋战!”
李闯接过令箭,转身大步离去。待帐内只剩两人,周铭谅对号令兵道:“传薛羽、周岳即刻来帐中议事!”
夜色渐深,李闯带着六千精兵悄无声息地钻进山林。
副将周鹏跟在他身旁,压低声音道:“将军,这一路太过顺利了,连个巡逻的斥候都没见到,会不会有诈?”
李闯不屑地嗤笑一声:“能有什么诈?山东军将士被咱们折腾了两天两夜,早就累得睡死过去了,哪还有力气派斥候巡逻?”
他指着前方的黑影:“你看,这条路是我让斥候踩了三天的,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岗,绝对安全!”
周鹏仍有些不安,却也不好再劝,只能握紧腰间的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山东军粮草大营外,营内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几个士兵打着哈欠巡逻,显得毫无防备。
都听好了!等我号令,一起点燃火把,冲杀进去,先烧粮草帐篷!” 李闯低声传令,六千士兵纷纷掏出火把,握住引火绳。
李闯深吸一口气,猛地挥下手臂:“杀!”
刹那间,六千支火把同时点燃,火光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江西军士兵呐喊着冲向营寨,手中的火把接二连三地抛向粮草帐篷。
“走水了!快救火啊!” 营内传来山东军士兵的惊呼,却不见一人提着水桶出来,反而有无数黑影从营寨两侧的沟壑中跃出,手持刀枪列成阵势。
李闯心中一沉,暗叫不好,身旁的周鹏更是脸色惨白:“将军,中计了!”
“杀!” 一声怒喝从营内响起,黄宏文手持长刀率先冲出,张温辽和林笔遥分从两侧包抄而来,一万名山东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江西军包围。
李闯眯眼看清为首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哼,高声骂道:“好啊,果然是你们!山东军还是这般卑鄙,只会玩这些阴私伎俩!”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黄宏文身上,唾沫横飞:“黄狗儿!当年你靠偷袭赢我,如今你这竖子也只会设陷阱耍诈,黄家就没一个光明正大的种!”
黄宏文脸色一沉,长枪直指李闯:“若不是你们抱着偷鸡摸狗的心思来袭扰粮草,怎会落入陷阱?明明是自己心怀不轨,倒有脸说别人卑鄙!”
李闯的视线突然转向张温辽,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无比:“还有你,张温辽!当年我待你不薄,我当初该斩草除根!今日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背主之徒,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李闯,休要胡说!” 张温辽脸色涨红,拍马出列,玄铁刀在火光中泛着寒芒,“三台山我放你离去,已是报答共事之情,自此你我恩断义绝!你卖我在前,投靠反贼在后,还有脸提‘主仆’二字?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叛徒!”
“多说无益!” 李闯怒喝一声,拿起大刀,寒光一闪,“江西军将士从不贪生怕死!兄弟们,跟我杀出去,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高举大刀直奔黄宏文而来。
张温辽见状,玄铁刀一横,策马上前拦住去路:“你的对手是我!” 两马相交,大刀与玄铁刀重重碰撞,火星四溅,战斗瞬间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