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黑灯瞎火的，就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没啥威严的会议桌，也没有荷枪实弹的警卫，就两张旧沙发对着，中间杵着个茶几，上面是两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还有。。。林渊那个掉了漆的保温杯。
坐在林渊对面的老人，头发花白，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看着就跟公园里下棋的大爷没两样。
但他叫黄老。
在这颗星球上，他就是华夏的定海神针。
“小林啊，喝茶。”
黄老笑眯眯的抬手，语气温和的不像话，“老杜跟我抱怨了一路，说你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今天一见，倒是挺精神个小伙子。”
旁边坐着的老杜脸色有点黑，显然没少在领导面前被穿小鞋。
林渊也没客气，端起茶杯刺溜一口，咧嘴一笑：“黄老，老杜那是偏见。我这人最爱国了，只要价钱。。。哦不，只要条件合适，我心都能掏给国家。”
“行了，别贫。”
黄老放下茶杯，那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锐利的跟刀子似的，好像能把人看穿，“老杜说，你手里有能改变战争走向的东西。天使的能源，恶魔的时空技术~~~还有你自己瞎鼓捣的那些黑科技。国家现在很难，真的很难。饕餮就在脑门上悬着，咱们需要这些。”
这老头，打感情牌真是一把好手。
林渊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个U盘，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这里面是方舟2.0的第一批技术授权。”
林渊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烈焰级驱动算法的猴版-我管它叫‘赤霄’能源协议。能给子弹附魔，一发入魂，直接打穿饕餮的单兵装甲。虽然比不上天使的原版，但胜在咱们的工厂能量产。”
黄老的手指头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第二，微型虫洞搬运技术的青春版-战术闪现腰带。虽然不能像杜蔷薇那样满地图乱闪，但让特种兵在十米范围里瞬移一次，还是oK的。这就叫~~~切后神技。”
杜卡奥的眼睛已经瞪圆了。
“第三，”林渊指了指那个U盘，“苏半夏研发的方舟2.0强化血清配方。副作用是饿的快，优点是。。。能让普通士兵的体能翻三倍，而且，量产成本低到你不敢信。”
这三样东西，随便拿一个出去，都够让全球军工界原地爆炸的。
黄老深吸了一口气，没急着去拿U盘，而是看着林渊：“条件呢？你想要什么？”
“资源。”
林渊身子往前一倾，死死盯着黄老的眼睛，“我要稀有金属，要暗铁，还有特种高分子材料。而且是海量的。您知道，我的‘守望者’基地就是个吞金兽。再说了，这些装备要量产，地球现在的家底根本不够看。”
黄老苦笑一声：“小林，你也知道，暗铁这种战略资源，国家也缺。。。”
“我知道国家缺。”
林渊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诡异，像极了一个正在销赃的奸商，“所以，我自带了‘矿山’跟‘运输队’。”
他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投影屏亮了起来，画面是一片漆黑的星空。
星空中，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忙碌的穿梭。但那画风诡异的一批-这些本来狰狞无比的饕餮战舰，这会儿全被刷上了红油漆，上面还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守望者物流，使命必达】。
而在最大的那艘旗舰“开山号”上，甚至挂着一条巨型横幅：【向地球人民问好！！！我们要业绩，不要战争！！！】
杜卡奥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这。。。这是。。。”黄老也愣住了，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头一次出现了迷茫。
“隆重介绍一下，我司的下沉市场合作伙伴。”
林渊一脸淡定的介绍，“饕餮先锋舰队，现任指挥官雄鹿，也算是我司的。。。咳，编外苦力。他们现在正玩命在土星光环跟小行星带挖矿，并且把从其他文明那里‘借’来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往地球。”
画面一转，镜头里是堆积如山的稀有矿石跟外星合金，正通过微虫洞传送到守望者基地的仓库里。
“黄老，老杜。”
林渊敲了敲桌子，“地球没资源，我有。地球没运输线，我有。甚至。。。如果你们需要，我还能让这帮饕餮外星人，帮咱们送快递。”
死寂。
屋子里死一样的安静。
杜卡奥看着屏幕上那个穿着黑风衣，戴着大金链子，正在指挥手下搬砖的饕餮机甲雄鹿，感觉自己的三观碎的稀里哗啦。
“你。。。把入侵者。。。变成了矿工？”黄老的声音都有点飘了。
“这叫资源合理化配置。”
林渊一摊手，“只要咱们合作达成。这些矿，五五开。我出技术跟渠道，国家出基建还有生产线。咱们一起，把雄兵连武装到牙齿，把普通部队都变成超人军团。怎么样？”
黄老沉默了好久。
他看着林渊，看着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轻人，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眼角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好！好一个资源合理化配置！！！”
黄老猛的一拍大腿，“老杜啊，你不如他。这小子够黑，够狠，也够有种！这他娘的才是打仗的样子！我们要的不是神，是能把敌人变成矿工的人！”
他站起身，向林渊伸出一只干瘦但有劲儿的手。
“成交。从今天起，‘守-望-者’，就是国家最高级战略合作伙伴。你要什么，只要红头文件能解决的，我都给你批！”
林渊握住那只手，感受到了上面的老茧和温度。
“合作愉快，黄老。”
林渊笑了，笑的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不过，那个饕餮送来的第一批货里，有点‘特产’，能不能帮我过个海关？就是几百吨暗铁而已。。。”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