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典散场的廊道里,暖光昏沉,往来皆是身形横向铺开的大佬们,宽肩厚背挤满过道,挺括的西装被体态撑得紧绷盛典散场的廊道里,暖光昏沉得发闷,往来皆是身形横向铺展的政商大佬,宽肩厚背挤得廊道愈发逼仄。挺括的定制西装被丰腴的体态撑得紧绷,肚腩将衬衫纽扣顶得岌岌可危,每一步都沉缓拖沓,周身裹着烟酒气与名利场的厚重沉闷,满是上位者的慵懒倨傲。霍尘逆着人流往外走,身形纤细得像株劲竹,一身雾霾蓝长风衣垂坠利落,线条干净利落,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肩线,内里同色系真丝衬衫领口微敞,冷调柔光衬得肤色清透,恰好对冲了周遭大员们的臃肿笨重,像一束冷冽通透的光,劈开了廊道里浓稠的油腻感。
她垂眸稳步前行,心底清明沉静,方才台上的交锋仍在脑海回荡,明知当众戳破盛典虚假会得罪这群掌控资源的大佬,却未有半分悔意——文脉遗存本就不该沦为资本筹码,哪怕前路难行,底线也绝不能退。迎面便撞见几位核心大佬并肩闲谈,身形敦实如山,谈笑间体态松弛歪斜,语气里满是利益交割后的惬意。见霍尘走来,几人脚步倏然顿住,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轻慢,还有几分被搅乱棋局的不悦,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不过是个纤弱女人,竟敢当众掀翻台面,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为首的张姓大佬捻着腕间油润的佛珠,指腹摩挲着珠粒,语气平淡却裹着无形的施压,慢悠悠开口:“霍小姐倒是勇气可嘉,年纪轻轻,敢说旁人不敢说的话。”话锋一转,眼神沉了沉,“只是圈子里的规矩,看破不说破,给彼此留个体面,路才能走得长远。”
霍尘脚步未停,抬眸迎上几人的目光,脊背挺得笔直,没有半分怯缩。她清楚这几句话里的警告,无非是让她收敛锋芒,默许他们与特罗斯的利益勾结,可心底的执念翻涌,半句妥协也说不出。声音清冷平稳,字字清晰:“体面该建在底线之上,永乐大典遗存属全民共有,藏于暗处被私用滥用,本就失了体面。我所言不过是事实,谈不上戳破,只是想让文脉归位而已。”
她身形比几位大佬矮了大半截,纤细的肩头迎着他们沉凝的目光,却莫名透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蓝衫衣角随动作轻晃,眼底清明无波,没有丝毫畏缩。大佬们相视一眼,眼底掠过几分不耐与讥讽,只当她是年轻气盛不懂变通,却也不愿当众与她纠缠落了身份,悻悻侧身让开通路,其中一人轻嗤一声,语气带着浓重的警示:“年轻人,心气高是好事,但太执拗,容易栽跟头。”
霍尘心底冷笑,这群人习惯了用权势施压,以为人人都会趋炎附势,却不知总有人守着初心不肯退让。她未再言语,颔首致意后稳步前行,衣摆带过一缕清淡的冷香,与大佬们身上厚重的香水味、烟酒气截然不同,清冽又疏离。纤细的身影穿过臃肿的人潮,背影清瘦却坚韧,蓝色风衣在昏沉廊道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格外醒目。身后大佬们的闲谈声很快再起,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的轻视,却没人再敢轻易小觑这个身形纤细、风骨凛然,敢硬碰硬的女人,心底暗自记下了这颗不好拿捏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