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死无对证
“何大人，万万不可啊！”赵管事一听急了，连忙阻止。
“有何不可？”何巡检的脸色变得严肃了。
“那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平时少人打扫，脏。”赵管事眼神闪烁，不敢看何巡检。
“哈哈哈……”何巡检放声大笑，“我们巡检平日里到处都去，还怕脏不成？莫非，那里有不可告人的东西？”
“您……您这是说哪里话，咱们清香阁是正经做生意的，哪里……哪里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啊！呵呵呵……”赵管事也笑了，但笑得很勉强。
“既然如此，那就请赵管事，带我过去看看吧？”何巡检收了笑容，目光犀利，冷冷地扫过赵管事，以及赵管事身后的一干人。
“黄掌柜……”赵管事求救似的，望向黄掌柜。
黄掌柜似乎也很为难，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满脸堆笑对着何巡检说：“何大人，不瞒您说，哪家店没有点，那啥，不适合给外人看的东西呢？您看……”
“对啊，我现在就要看！”何巡检假装听不懂黄掌柜的话，坚持道。
“这……”黄掌柜看起来真的很为难，“不知您要看哪一个房间？”
“就看这个！”何巡检顺着李固宏的眼光，指着最边上的那个房间说。
“太好了，马上就要让那三具尸体，暴露在何巡检面前了！”李固宏内心充满狂喜，“赵管事啊赵管事，你就等着坐牢吧！”
黄掌柜低着头，赵管事磨磨蹭蹭地不愿开门。
何巡检越发怀疑了。
他对着站在人群之后，一直没说话的黄老板开口了：“黄老板，怎么回事啊？清香阁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黄老板像个局外人，“黄掌柜，怎么回事啊，快把门打开，让何大人看看！”
“这……”黄掌柜十分勉强，“何大人能看，李固宏就算了吧。”
“这是几个意思？我可是证人呢！”李固宏腹诽着，不满写在脸上。
何巡检也有点意外：“这又是为何？李固宏不是你们清香阁的人吗？”
“原来是，但现在不是了。”赵管事说。
“为什么？”何巡检更觉得奇怪了。
李固宏心虚，没敢吭声。
“唉，家丑不可外扬啊！既然您问，也不得不说了。”黄掌柜指了指旁边的凉亭，说：“咱们先到那里坐一会，待说完了，您若还想看这房间里的东西，我带您看就是。”
“也好。”何巡检好奇心满满，跟着黄掌柜走到凉亭，坐了下来。
李固宏亦步亦趋，和两名衙役一起，跟在何巡检后面，也进了凉亭。
一阵风吹过，何巡检坐在下风口，被李固宏身上的臭气熏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李固宏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但不愿走远，生怕错过什么。
“李固宏是我们学红案的学徒，这您也是知道的，来清香阁都两年多了。”黄掌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表情，“孙师傅用心培养他，教会他做不少大菜。就连最近才推出的酸菜鱼和片皮鸭，都没瞒着他，做菜时也让他跟着看，学着做。”
“没承想，李固宏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勾结歹人，将我清香阁的新菜做法，偷偷卖与其他酒楼！这还不算，为了把清香阁整垮，他竟然在片皮鸭的蘸酱里下药！”
黄掌柜的话如晴天霹雳，在李固宏脑中炸开！
他万万没想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竟然早已被老东家掌握了！
他吃惊地张大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此话当真？”何巡检研究着黄掌柜的表情，判断此话的真实性，扭头看了李固宏一眼。
“李怀堂！一定是李怀堂被关进小黑屋，将事情全盘托出！”李固宏脑中灵光一闪，“赵管事既然连穷书生都敢杀，李怀堂被关进小黑屋，肯定也活不了了。说不定已经遭了赵管事的毒手，干脆，都推到他身上，反正死无对证！”
“胡说，不是我干的！”李固宏大吼一声，先发制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血口喷人！”
远处走过来几个人，但李固宏情绪激动，没有发现。
“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和二狗子勾勾搭搭的，还给他银两？今天上片皮鸭，整个厨房这么忙，你为什么不在厨房干活，却大半天在外面晃？”赵管事咄咄逼人，“说，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在蘸酱里放了什么？”
“我没下药，那都是李怀堂做的，和我没关系！”李固宏高声喊道，“你别把不是我做的事，赖到我身上！”
“我没在厨房，是因为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李固宏有点儿歇斯底里了，“你杀人被我看见了，赵管事！你杀了三个人啊，还把他们藏在大木箱里，打算趁着夜色运到山上埋了！
现在，你设局害我，是想杀人灭口啊！”
“哈哈哈……”赵管事放声大笑，“李固宏啊李固宏，你这种小角色，还值得我设局害你？你太看得起你自己啦！你说我杀了三个人？谁被我杀了？又被藏在哪里？别忘了安平国的法律，诬陷罪可是要坐牢的！”
“我没诬陷！我是亲眼看到的！那个穷书生连吃五卷片皮鸭后，吐血快死了，你怕影响清香阁的名声，就让人把他塞进那个房间的大木箱里闷死了！”李固宏额头上青筋暴起，“小包厢的那对男女，吃了片皮鸭也快死了，你就把他俩也塞进木箱闷死了！”
“哈哈哈……”赵管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李固宏啊李固宏，你不去写话本子，还真是屈才了！你们刚才也亲眼看到了，整条向安街，三百人吃了清香阁的片皮鸭，哪个死了？王家小公子，那么小的孩子，一口气吃了七卷片皮鸭，不还活奔乱跳的？你是中邪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死了？”
“你别嘴硬，你敢当着大家的面，把屋子里的大木箱打开吗？”李固宏迎着赵管事的眼神，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