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以为然，给了李戚风一个白眼。
“被人冤枉，还不能反驳吗？”
嬷嬷故意将声音拔高，李戚风这下是不会了，只能转身，求助一般看着由兰。
由兰平静的看着嬷嬷。
“我们最近收到了一些消息，不便明说，您要是自己交代的话，我们还可以从轻处罚...”
慕容许配合着，一下又一下地用手指敲着桌子，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清晰。
嬷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心跳也随着慕容许的敲击声，变得急促起来。
【宫外那群人...出卖了我？可昨天不还找我要货吗？】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由兰点了点头，提笔就要写下。
慕容许提醒道：“想清楚了哦，这字要是写了，就改不了了，如果出事了...那可是要从轻发落的。”
话音刚落，由兰就要写下，嬷嬷看见这一幕，眼色变了又变，内心似乎很是挣扎。
笔尖并没有落下，由兰将笔放到了一旁。
“说吧！把事情都交代了。”
嬷嬷看样子还要装傻，刘琦忍不住说道：“你要是心里没事，这么紧张干嘛？”
张裕抽掉了嬷嬷屁股下坐着的凳子。
嬷嬷并未摔下，而是悬空。
“你自己看看。”
嬷嬷顺着张裕的动作看去，这才发现屁股下的凳子没了。
张裕好心提醒道：“都紧张地坐起来了，就赶紧交代了吧！”
嬷嬷尴尬地，夺过张裕手里的凳子，侧对着几人，没有说话。
由兰：“你...是之前德妃身边的人？”
“嗯。”
慕容许：“前朝的妃子死的死，疯的疯，德妃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
嬷嬷知道，多说多错，所以开始简要地回答，并且抱着手，让自己什么动作都不做。
由兰接着说道：“那...你离开德妃后，过得怎么样？以前做得好，妃子会赏赐些金银珠宝，现在...怕是没有了吧？”
嬷嬷越听，越觉得由兰话里有话，更加笃定，这几人知道了内幕。
由兰笑了笑，“你以后，是打算出宫，还是打算一直留在宫里呢？”
慕容许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
“直说了吧，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此话一出，不止嬷嬷惊讶地看着慕容许，就连由兰，也惊讶地看着慕容许。
慕容许感受到了由兰的眼神，转头看向由兰，眼里有一丝诧异。
“慕容许也能读心？”
慕容许看出了由兰的疑惑，猜到由兰又有事情瞒着自己。
但场合不对，慕容许回神继续审问着嬷嬷。
“交代吧，我们后面还有好些人要审理，没工夫和你兜圈子了，搞快点！”
经过慕容许这么一提醒，众人反应过来，他们还有一千多个人要审问。
“就是！你快点！”
李戚风说完，慕容许又将折子递给他。
“你去，把这几个人叫过来。”
李戚风一走，嬷嬷似乎也想清楚了，人都说道这份上了，不如自己交代了。
“我...我是打算再过些日子，就出宫的，但是...我又没钱...”
嬷嬷忽然停顿，慕容许没有耐心地说道：“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就把...德妃宫里的...物品，拿去卖了...想着还点钱，以后好养老。”
慕容许听后点了点头，看向正在写字的由兰。
“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由兰正急着写字，边上还有张裕在一旁提醒，由兰下意识地说道：“没了，就这些！”
慕容许点了点头，看向刘琦，“压下去吧！”
“好！”
刘琦拿上由兰刚写好的证词，和门外的侍卫一起，把嬷嬷押到了大牢。
张裕：“没想到刚审问三个人，就能揪出一个嫌犯。”
张裕想了想，“慕容，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她头东西出去卖的？”
慕容许笑了笑，由兰也转过了身，等着慕容许的答案。
“你们没注意到她脚上穿的鞋吗？那可不是便宜的东西。”
慕容许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回忆中的由兰，由兰的表情告诉她，她并没有发现鞋的问题。
“宫里的东西价值连城，就算是对半卖，都能卖个好价钱，人一旦有了钱，就想表现出来。她身份特殊，要是买金银首饰，很快就能被人发现，所以她买的鞋，平日里藏在衣摆里，不易被人察觉，但有人满足她的虚荣心。”
慕容许拍了拍由兰的肩，故意问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由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没看出来？那你怎么猜到的？”
由兰忽然被齐言问到，只能开始瞎编。
“我？我...我就是看她表情不对，吓她的，然后就是跟着你的话胡说，不会是你先开的头吗？”
慕容许点了点头，“是吗？”
慕容许疑惑的样子，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由兰选择装聋作哑，和张裕核对着，前两人的证词。
一个早上，接连审问了二十个人。
怎么说呢？各有各的秘密，和侍卫私会的，往别人水里吐痰的，还有偷鸡摸狗的。
干什么的都有，送进大牢里关着的也有那么一两个。
就是没有身份存疑的。
张裕；“按照这个进度算下去，一天四十个，不在话下。”
刘琦趴在桌子上，“可是一千多个人，我们现在才审问了二十个...”
大家都有些泄气，张裕便想着活跃气氛。
“对了！昨晚那个声音，到底是人是鬼啊？如果是人...怎么没听见有人上报啊？”
慕容许喝茶的动作一顿，直觉不对。
“是人吧...叫的那么惨。”
张裕摇了摇头，“我觉得叫得那么惨一定是鬼，我跟你们说，来之前，我听人讲...”
刘琦给了张裕一下，“你别疑神疑鬼的了，让你打听点这种事,自己吓着了，还要吓别人。”
张裕被怼了，看向慕容许。
“慕容！你觉得是啥？”
慕容许心跳忽然加快，抿了一口茶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