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张嬷嬷拖下去关牢里,苏晚卿就捂着肚子 “哎哟” 一声,原本还带着笑的脸瞬间皱成了核桃。沈砚刚松下去的弦立马又绷得比他的剑还紧,伸手想去扶,又怕碰着孕肚,手悬在半空跟举着块烧红的烙铁似的:“怎么了?是肚子疼?要不要喊稳婆 —— 哦不对,刚那俩是假的!”
阿阮比他还慌,刚换下来的石榴红睡袍还搭在椅背上,这会儿又蹦跶着去掀帘子:“我去叫李稳婆!她是京里出了名的老手,上次给王尚书家夫人接生,顺顺利利的!”
苏晚卿疼得直冒冷汗,还不忘吐槽:“沈大世子,你平时耍剑挺利索,这会儿怎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快把我扶到床上去,再啰嗦我儿子该急着出来看你笑话了。”
沈砚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的腰往床边挪,指腹蹭到她汗湿的鬓角,声音都带了点颤:“忍忍,稳婆很快就来。刚你还笑我手抖,这会儿可别吓我。”
“谁吓你了……” 苏晚卿刚说完,又是一阵绞痛,抓着沈砚胳膊的手直接攥出了红印子,“沈砚我跟你说,等这俩小祖宗出来,你得给我当三个月的丫鬟,端茶倒水捶腿,少一天都不行!”
“行行行,别说三个月,三年都成!” 沈砚连忙应下,眼睛盯着她的肚子,跟盯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只要你们娘仨平安,让我给你端洗脚水都成。”
这话刚落,外头就传来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管家的惊呼:“国王陛下?您怎么来了?”
苏晚卿愣了愣,疼都忘了大半:“我爹?他怎么来得这么巧?”
沈砚也懵了,刚还围着苏晚卿转的人,这会儿又得去迎伊勒国王,刚迈出两步就被苏晚卿拽住:“别去!我疼得厉害,你敢走试试!”
正闹得不可开交,李稳婆提着药箱风风火火闯进来,一看这阵仗,手里的药箱差点没拿稳:“哎哟我的世子爷,夫人这都要生了,您还杵在这儿干啥?快出去!男丁不能进产房!”
沈砚哪肯走,刚想反驳,就被苏晚卿推了一把:“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添乱,等会儿生了让你第一个抱。”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外间,刚站定就见伊勒国王穿着一身西域锦袍,满脸焦急地冲进来:“晚卿怎么样了?我接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来了,路上换了三匹马!”
“还在生呢。” 沈砚揉了揉眉心,平时矜贵慵懒的人,这会儿头发都乱了,“您怎么知道消息的?”
“萧景行那小子给我传的信,说有血月教的人想害晚卿,我能坐得住吗?” 伊勒国王说着,耳朵就竖了起来,听见产房里苏晚卿的痛呼,急得直转圈,“这丫头,当年生她的时候也没这么费劲,怎么这会儿……”
话没说完,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沈砚和伊勒国王同时僵住,接着就见稳婆抱着个红布裹着的小家伙走出来,笑得眼睛都眯了:“恭喜世子爷,是位小公子!瞧这模样,跟您一模一样!”
沈砚凑过去一看,小家伙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哭,掌心却隐隐透着点淡粉色的星纹 —— 跟苏晚卿掌心的一模一样!他瞬间就傻了,伸手想去抱,又怕碰坏了,手在半空中抖个不停。
伊勒国王比他还激动,凑过去一看那星纹,当场就红了眼:“这是王室的星纹!我的外孙!”
刚高兴没一会儿,产房里又传来一声啼哭,这次比刚才的还脆亮,稳婆又抱出个小家伙:“恭喜世子爷,还有位小公主!龙凤胎!”
沈砚这才回过神,赶紧凑过去看小公主,只见她手腕上有块淡粉色的花瓣胎记,跟沈砚母亲遗物上的图腾分毫不差!他这下是真的语无伦次了,指着两个孩子,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这是…… 胎记……”
伊勒国王也凑过去看,一看那花瓣胎记,笑得更欢了:“好!好!这‘血缘防伪’做得好,以后谁也别想冒认!”
正说着,苏晚卿在里头喊:“沈砚!我要看看孩子!”
沈砚这才想起里头的人,赶紧小心翼翼地抱过小公主,伊勒国王抱着小公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产房。苏晚卿靠在床头,脸色还有点苍白,看到两个孩子,眼睛瞬间就亮了。
“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苏晚卿伸手碰了碰小公主的脸,软乎乎的,心里都化了。
沈砚清了清嗓子,把早就想好的名字说出来:“儿子叫沈念卿,思念的念,你的卿。女儿叫沈慕卿,爱慕的慕,也是你的卿。”
苏晚卿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沈大世子,你这是把对我的心思全放名字里了?就没偷偷加自己的字进去?”
“加什么加?” 沈砚脸有点红,却梗着脖子反驳,“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加的,你的名字才好听。”
伊勒国王抱着外孙,听着他俩斗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名字取得好!以后这俩孩子,一个随你,一个随晚卿, perfect!”
阿阮在旁边端着燕窝粥,看着这一家子,也跟着笑:“小姐,世子爷,小公子和小公主真好看,以后肯定是京都最俊的孩子!”
苏晚卿接过燕窝粥,喝了一口,看着沈砚笨手笨脚地给小公主换尿布,小家伙还不老实,蹬着小短腿,差点把沈砚的袖子踹掉。她忍不住笑:“沈大世子,你平时耍剑那么厉害,换个尿布怎么跟打仗似的?”
沈砚手忙脚乱地把尿布系好,瞪了她一眼,却没什么杀伤力:“我这不是第一次嘛!等多练几次,肯定比你还熟练。”
伊勒国王抱着小外孙,凑过来看:“念卿啊,外公给你带了西域最好的羊脂玉,以后给你做长命锁!还有慕卿,外公给你带了西域的宝石,做头饰肯定好看!”
苏晚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暖的,之前的惊险和疼痛都烟消云散了。她碰了碰沈砚的手,轻声说:“沈砚,谢谢你。”
沈砚转头看她,眼神软得跟刚熬好的燕窝似的:“谢我干什么?咱们是夫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正说着,外头传来管家的声音:“世子爷,萧公子来了,说要给小公子和小公主送贺礼。”
“让他进来吧。” 沈砚说着,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公主,嘴角忍不住上扬 —— 以后侯府可热闹了,有这俩小祖宗,还有他的晚卿,这日子,比他藏在密室里的所有宝贝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