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揣着贺礼进门时,正撞见沈砚蹲在摇篮边跟刚满月的龙凤胎较劲 —— 小世子沈念卿攥着他的玉扳指不撒手,小公主沈慕卿更绝,抱着他的发带啃得口水直流。听见脚步声,沈砚头也不抬,语气酸溜溜的:“萧大公子倒是会赶巧,早不来晚不来,偏等我儿子女儿醒着的时候来。”
“这不是怕错过小外甥小外甥女的‘首秀’嘛。” 萧景行把手里的锦盒往桌上一放,打开就露出两套小巧的机关积木和一卷西域字母表,“早教套餐,我特意让人定制的,保证三岁会拼防御阵,五岁能识反诈符。”
苏晚卿靠在软榻上喝燕窝,闻言笑出声:“你这是把‘卷王’那套提前用孩子身上了?等他们会走路再说吧,现在连翻身都不利索呢。”
正说着,伊勒国王抱着沈念卿从外头进来,脖子上挂着串比孩子拳头还大的蜜蜡珠子,一看萧景行就眼睛发亮:“景行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这串珠子给念卿当长命锁怎么样?”
萧景行凑过去瞅了瞅,憋笑道:“国王陛下,您这珠子挂孩子脖子上,怕是能把他压得直不起腰。不如换成小颗的,再串个机关平安扣,既能辟邪还能当玩具。”
沈砚趁机把儿子抱回来,小心翼翼地摘下发带,擦了擦女儿嘴角的口水:“听见没?还是听萧景行的,别跟你外祖父似的,总想把孩子打造成‘小金人’。”
伊勒国王不服气:“我这不是疼外孙嘛!想当年晚卿出生时,我给她的羊脂玉比这还大呢。”
这话刚落,管家就进来禀报,说满月宴的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西域使团、蓬莱族长还有玲珑局的人都在正厅等着。苏晚卿放下燕窝碗,由阿阮扶着起身:“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沈砚,你抱慕卿,我抱念卿 —— 小心点,别又让他抓你头发。”
满月宴的正厅热闹得跟市集似的,西域使团的人捧着精致的地毯,蓬莱族长带来了能自动温奶的机关壶,玲珑局的门房大叔更实在,扛着一筐刚烤好的西域烤包子,说是 “给小公子小公主的零嘴”。
众人围着摇篮看孩子,啧啧称奇 —— 沈念卿掌心的星纹在阳光下泛着淡粉光,沈慕卿手腕的花瓣胎记一碰到蓬莱族长送的机关壶,就轻轻发烫。有个白发老臣捋着胡子感慨:“这俩孩子天生带着‘信物’,将来肯定是要继承兵符库的,真是天意啊!”
这话一出,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不少人都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双脉者继承兵符库,再合适不过了!”
苏晚卿抱着沈念卿,笑着摇头:“各位大人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兵符库是责任不是枷锁,孩子们将来想做什么,得看他们自己的心意。先学会走路说话,再谈什么继承不继承的,总不能让他们刚断奶就扛重担吧?”
沈砚抱着沈慕卿,站在她身边帮腔:“晚卿说得对,我沈砚的孩子,先学怎么开心活着,再学怎么担当。真要继承家业,也得等他们能打赢我手里的剑再说。”
伊勒国王立马附和:“就是!我外孙外孙女要是想回西域种葡萄,我还能给他们留块地呢,犯不着非得困在这兵符库里。”
众人听着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刚想顺着台阶下,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脸色煞白地冲进来:“世子爷!不好了!幽冥阁的残部把天牢劫了,他们把当年的账房先生给劫走了!”
沈砚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住,把沈慕卿递给苏晚卿,伸手就去腰间摸剑:“知道了!你带一队人去追,我去看看牢里的情况。晚卿,你带着孩子回内院,让萧景行留下保护你们。”
苏晚卿抱紧怀里的沈念卿,沈念卿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没哭也没闹。她抬头看着沈砚,眼神坚定:“你小心点,别冲动。孩子们和我都在这儿等你回来。”
萧景行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把腰间的软剑拔出来:“你放心去,有我在,没人能靠近内院半步。再说还有玲珑局的人,幽冥阁的残部要是敢来,正好让他们尝尝新做的辣椒水炸弹。”
沈砚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沈慕卿的脸蛋,才转身往外走。伊勒国王把蜜蜡珠子摘下来,递给苏晚卿:“这珠子能驱邪,你带在孩子身上。别担心,阿砚那小子武功好,不会有事的。”
苏晚卿接过珠子,给两个孩子各系了一颗在手腕上,看着沈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有点发紧。沈念卿好像懂她的心思,伸出小手碰了碰她的下巴,发出 “咿呀” 的声音。
萧景行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怀里的孩子,笑着缓解气氛:“别担心了,幽冥阁那伙人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再说他们劫个账房先生,能掀起什么风浪?估计是想拿账房先生手里的把柄要挟人,咱们等着瞧就是了。”
苏晚卿低头看着孩子们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我就是怕他们狗急跳墙,连累了孩子。”
“放心,有我呢。” 萧景行拍了拍胸脯,“我这就去安排人把内院的机关启动,就算是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对了,刚给孩子们带的机关玩具,你可别让他们现在玩,万一拆了再吞下去,沈砚回来得跟我拼命。”
苏晚卿被他逗笑,心里的紧张感少了些:“知道了,等他们再大点再说。你也小心点,别光顾着耍嘴皮子。”
正说着,内院的机关突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是萧景行安排的侍卫启动了防御阵法。苏晚卿抱着孩子坐在窗边,看着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默默祈祷 —— 沈砚一定要平安回来,他们一家四口,还等着过安稳日子呢。